楊保驚恐的罵道:“你們這些廢物,本官養你們這麼多年,現在到了你們報孝本官的時候了,你們卻畏首畏尾的。早知如此,本官還不如養一羣狗,也比你們有用。”楊琪就這麼冷冷的看着楊保在哪裡大喊大叫。在楊琪身後,扎馬合部族的勇士們已經登上了城頭。
他們在合力的絞殺着那些死忠楊保的敵人。城牆,也在一點兒一點兒的被楊琪佔據。眼看着自己掌控的代州在一點兒一點兒離自己而去,楊保心中的怒火和驚恐也在一點兒一點兒的增加。然後,他嘴裡的話就更難聽了。
罵的他身前的護衛們體無完膚。甚至還不顧場合的拋灑出了許多醜聞。在楊保身前護衛的江湖豪客裡面,有一個靚麗的女子,女子臉上有一道疤痕,疤痕破壞了一整張臉,讓她看起來很猙獰。
這個女子在江湖上,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她有一個諢號,叫做俏寡婦。據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此刻,楊保正在惡毒的說俏寡婦在牀笫之間如何的伺候自己,如何的賤如牲畜的任由自己玩弄。
俏寡婦蘇五娘氣的臉色鐵青,渾身都在顫抖。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其他幾位和她交好的江湖豪客。幾位江湖豪客,也恰逢豈會的看向她。俏寡婦蘇五娘,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
一瞬間。原本還在保護楊保的江湖豪客們,立馬反水,將楊保團團圍住。楊保見狀,驚恐的喊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你們這些下賤的人想造反?”
“嘭!”俏寡婦蘇五娘,一拳砸在了楊保的臉上。“唰~”雪亮的彎刀出鞘,架在了楊保的脖頸上。死亡的恐懼,瞬間爬上了楊保的心頭。楊保下意識的閉嘴了。
和俏寡婦相熟的幾個江湖豪客,也瞬間動手,殺了幾個準備暴起的楊保心腹。俏寡婦蘇五娘和江湖豪客們,押解着楊保,走到楊琪面前,單膝跪地。“我等流亡之人,特向大人請罪。”弱肉強食,這是江湖法則。敗了就是敗了,他們不會做無謂的掙扎。
楊琪饒有興致的瞧着他們,他們都下意識的低下頭。所謂的江湖豪客,在江湖上可能地位不低,甚至還有可能是名震天下的俠士。但是,在朝廷面前,他們只是一些四處流亡,四處爲禍天下的毒瘤而已。楊保被迫跪倒在楊七面前,臉上不僅沒有怒意,反而有些譏諷的笑意。
“一羣愚蠢的狗東西,你們以爲把本官交給了楊八姐,你們就能活命?”楊保一邊惡毒的謾罵,一邊朗聲大笑道:“你們都錯了。楊八姐他不敢殺我。”楊保掃視一羣江湖豪客,怨毒的喊道:“等到本官東山再起的時候,一定會千倍百倍的折磨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
一羣江湖豪客們聞言,臉色鐵青。官官相護的事情,他們遇到的太多太多了。楊保的話,他們其中,也有人經歷過。楊琪蹲下身,瞧着楊保,咧嘴笑道:“是誰給你的勇氣,認爲自己能從我手裡活下來?”
楊保瞪着眼睛,嘲諷的說道:“楊八姐,本官和你同屬朝廷命官。而且本官身爲代州觀察使,分屬文官。依照朝廷的律令,本官即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所以,你沒有資格懲治本官。
你只能把本官押送到汴京,由三司定罪。本官是陛下敕封的觀察使,有陛下護着,誰會定我的罪?哈哈哈哈……”一羣江湖豪客們聞言,面色慘白。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讓所有人都爲之驚醒。“噗~”楊保噴出了一口血,血裡面還帶着兩顆牙。楊琪一臉嫌棄的在楊保身上擦了擦手,冷笑道:“楊保,你太自以爲是了。在整個大宋,沒有人得罪了我還活的活蹦亂跳的。更何況這是代州,楊家的代州。我斬了你,沒有人會爲你出頭。更沒有人會承認你是什麼代州觀察使。”
楊保驚愕道:“不可能。我可是朝廷正式敕封的代州觀察使。你殺了我,等同造反,你們楊家都得跟着我陪葬。”楊八姐笑眯眯的搖頭,“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覺得,我這個代州權知州。斬了你這個叛國的代州觀察使,會有人爲你說話嗎?況且,你知道我弟弟已經拿下燕雲十六州,你說官家會信你的話。”
楊保再也不淡定了,他一臉驚恐的嘶吼道:“你是代州權知州?”楊琪淡然道:“難道你以爲,我這個身兼兩職的京官,外派的話,只會是一個小小的大同軍監軍嗎?”楊保失聲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楊琪冷冷的掃了楊保一眼,然後看向了那些個江湖豪客們。“我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淡淡的一句話出口。立馬有江湖豪客會意,一個手刀,切在了楊保的脖頸上。
楊保當即暈了過去。楊琪又道:“你們中間有沒有手藝人?”“手藝人?”一羣江湖豪客們,一臉茫然。楊琪嘆了一口氣,又道:“就比如說是把人切片,切個三千多刀,人還不會死的那種手藝?”“凌遲?”有江湖豪客不確定的小聲問。楊琪歡喜的點頭,“對對對,你會?”那是一個瘦小的姑娘,看誰都一副弱弱的表情。
姑娘聽到了楊七的問話,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我練的是解牛刀法……用來切人的話……應該可以……”楊琪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誰還有手藝?沒有的話,統統處死。”
楊琪一臉兇殘。江湖豪客們嚇了一跳,七嘴八舌的開始描述自己都會些什麼殺人手藝。當然了,也有聰明人聽出了楊七的言外之意,頓時一臉喜色。楊琪既然問他們會什麼手藝,那就說明了,楊琪要用他們。
他們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揹着一些罪名。他們不可能出現在大宋的一些繁華的城市裡,只能在這邊陲的城內苟活。以前爲了讓楊保罩着他們,他們幫楊保殺人放火。現在,楊琪願意罩着他們,他們也可以幫楊琪殺人放火。
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心底裡的道德底線很低。只要能活命,他們什麼都願意做。楊琪聽了半晌,挑選了其中一些對自己有用的記在了心間。
他瞧着跪在他身邊最近的俏寡婦蘇五娘一直沉默不語,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手藝?”俏寡婦蘇五娘冷聲道:“奴家祖上是仵作,傳下了一套開腸破肚的法子。奴家前幾任的相公,就是被奴家給開開腸破肚了。”
楊保剛纔當着衆人的面,說她如何的下賤。她在用這種近乎恐嚇的方式維護自己的尊嚴。我是下賤,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睡過我的人,我都要解刨他。然而,她的這個恐嚇,明顯的沒嚇到楊琪。
楊琪一臉興奮的問道:“開腸破肚?這可是一門好手藝。那你會不會給活人開腸破肚?然後再給縫起來?活人還能完好如初的過活?”俏寡婦蘇五娘,一臉愕然的搖了搖頭。楊琪一臉嫌棄,“你怎麼什麼都不會?”俏寡婦蘇五娘,這個縱橫江湖十幾年的黑道大姐頭,徹底的無語了。
她這本事,說給其他的男人聽,百分之百嚇的不敢接近她的。怎麼楊琪一點兒也不怕,還有點深度挖掘的意思?難道他是個變態?楊琪可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他誠懇的對俏寡婦蘇五娘道:“解刨是一門不亞於繪畫的藝術,你不能辱沒它。你應該去學習如何的使用它。你可以嘗試去學習一些醫術,把你的解刨手藝和醫術結合起來。
比如,有人肚子疼的厲害,吃湯藥卻怎麼也治不好。這個時候,你就可以想辦法幫他切開肚子看看,看看究竟問題出在哪裡。也許是某一節的腸子壞了。這個時候,你可以幫他切掉壞掉的腸子。然後幫他縫合傷口,他最後能完好如初,和正常人一樣過活。”
在場的所有江湖豪客們,一臉驚恐的瞪着楊琪。那眼神,像是在看變態。楊琪繼續絮叨道:“剛纔有一個傢伙說自己會醫術,你們可以一起多交流學習一下。以後,我想辦法幫你弄點兒人,活人,你切開多看看。”
江湖豪客們,一下子,看楊琪的眼神變了。像是在看大魔頭。楊琪挑選了江湖豪客裡面的一些個有用的人才,留用。剩下的,則被他打包全部派遣給了狄三郎、種衡、楊順三人。
代州城的戰役,打的非常順利。等到楊琪帶人控制了整個代州城的城牆以後。城內竄出了一支由老卒組成的人馬。這些人都是火山軍的舊部。也不知道老葛是怎麼暗中聯繫上的。
總之,這些人在楊琪動手攻打代州的時候,就先後控制了代州城內的府衙,以及各級官員的府邸。楊琪帶人入城以後,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抄家。幾乎像是刮地皮一樣的從代州城內的各級官員府邸挨個的搜刮了一遍。
搜刮出了近千萬兩的銀子。當大批大批的金銀銅錢,和古玩字畫送到楊琪面前的時候,楊琪都有些失神了。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代州城,居然這麼有錢。從楊保的府邸,搜刮出的金銀珠寶,加起來足有六百萬兩。
楊家的家底纔多少?拋去六嬸手裡掌控的楊琪的家底外,楊家的家產加起來,也就一百多萬兩而已。楊保居然比楊家還富裕。有人或許覺得,一個小小的代州,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有這個想法的人,那真是錯了。
楊琪仔細覈算了一下,朝廷每年配發給大同軍軍卒的餉銀和糧食加起來,摺合銀兩是三十萬兩左右。楊保近乎全部獨吞了。除此之外,楊保還把代州城,變成了一個娛樂之城。酒樓、青樓、賭坊、高利貸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因爲代州城獨特的地理位置,過往的商客多如牛毛,許多在宋遼兩國做販賣的私商、奸商們都盤踞在代州城。一個搞走私的賭城,有多賺錢?代州城內每一年的銀錢流水,恐怕都趕上朝廷的稅賦了。
難怪楊保守着代州城,情願魚死網破,也不捨得放手。當然了,這些錢財卻沒有讓楊琪迷了眼。楊琪拿到銀錢的第一時間,先是發放了大同軍將士們的軍餉。凡是被楊琪留在大同軍的將士們,一次性發滿了三年的軍餉。同時,此次參與到代州城裡的將士們,每人還有二十兩銀子的獎勵。
除此之外,戰死的軍卒,撫卹金高達一百兩。大同軍的軍卒們,一下子就脫貧致富了。他們也感受到了跟着楊琪的好處了。對於楊琪,也更加忠心了。
當然了,窮人乍富的大同軍將士們,當天晚上就出去搞事情了。據說,當夜代州城裡的青樓,收入比以往翻了十倍,甚至還有爲了爭女人,打鬥的。楊琪得知了此事以後,第一時間建立了代州的保安體系。
扎馬合部族憨厚的漢子們,成爲了代州第一批保安系統的人員。一個個穿着軍服,在新編入捕快系統的江湖豪客們帶領下,挨家挨戶的去抓人。
說來也奇怪。代州城大戰。各行各業幾乎龜縮在自家店鋪內持續觀望,一個個不敢出門露頭。偏偏這青樓就敢打開門做生意。當然了,這和那些個兵痞們半夜砸開人家的門,強逼着人家做生意也有關。
總之,楊琪接管了代州城以後,按照天京新城的方法對代州城內的一切做了詳細的改革計劃。首先是防衛工作。楊琪交給了扎馬合部族,他在城裡劃出了一塊地方,歸扎馬合部落安家。扎馬合部落的兩千人,被拆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部分編入到了衙役系統,一部分編入到了城防系統。同時,大同軍的駐地,也向代州城內遷,遷移到了代州城外三裡地的地方。其次,是代州城的商業秩序。
楊琪在代州城原有的商業秩序的基礎上,剔除了一些傷天害理的買賣。對於以前以保護費形式收的稅賦,也進行了改革。商稅開始以律法的形式確立了下去。除了正式的商稅外,代州城不會再以任何的形式,向商客們收取任何的費用。
代州城內所有的幫派、勢力,全部取締。所有涉事人員,全部被納入到了苦力營,負責爲代州城的建設做貢獻。……
楊琪一系列的改革下,代州城內的商客們以爲代州城會變得混亂。然而,當他們開始試探的行商的時候,卻發現,代州城的商稅和商法律,前所未有的好。只要你按照份額交納稅賦,幾乎沒有人找你麻煩,也沒有人威脅你交保護費。
即便是有,被發現後,也會很快有人出來,把他們這些毒瘤送到苦力營去。代州城內不僅沒有因爲這一次的戰火變得蕭條,反而變得更加繁榮了。商人們不用再擔心有人在大街上搶奪他們的商品了。
也不用擔心誰勢力大,誰頭上有人,而有所畏懼了。就連青樓內姑娘們,也不用受到人威脅,去接一些她們不願意接的客人了。代州城,在楊琪快刀斬亂麻之下,開始煥發出更強勁的生機。
同時,也在開始向整個代州地域蔓延。這標誌着,代州城將迎來新的時代,也標誌着代州正式的換了主人。楊琪正式的在代州站穩了腳跟,成爲了代州的主人。而代州的前任主人,此刻,正在被解刨。
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裡,俏寡婦蘇五娘手持着兩柄細小的彎刀,在一張寬大的牀前,雙手顫抖的看着牀榻上躺着的楊保。楊琪在一旁急切的催促,道:“還愣着幹嘛,趕緊切啊。”
俏寡婦蘇五娘,這位殺人如麻的女子,一臉驚恐的問道:“真切?”“嗚嗚嗚嗚……”楊保被拔的光光的,塞着嘴,躺在光禿禿的牀上,不停的掙扎,眼中充滿了恐懼。楊琪惱怒的喊道:“你不是說前幾個跟你睡的男人,都被你切了嗎?怎麼這會兒不敢了?難道你之前是騙我的?”
俏寡婦蘇五娘,臉色慘白,道:“奴家以前切的都是死人,這一次是活人……”楊琪怒吼道:“趕緊切,不然以後每天送一個人過來讓你切。反正這代州城內,十惡不赦的傢伙多的是。”見俏寡婦蘇五娘還有猶豫,楊琪大聲喊道:“人數增加到五個,最近在城內發現了不少探子。這些人都該切。”俏寡婦蘇五娘,嚇的手一抖,狠下心,下刀了。
一刀切進了楊保的皮膚,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噴了俏寡婦蘇五娘一臉。俏寡婦蘇五娘渾身顫抖着,擡起頭,問道:“是這樣切嗎?”然而,她擡起頭,卻沒看到一個人。
楊琪早就跑到了門外。俏寡婦蘇五娘也想跑,卻看到屋子的門突然打開了,兩道身影被送了進來。她仔細一瞧,是那個會凌遲的小姑娘和那個會醫術的大胖子。會醫術的大胖子,一進門看到了牀上的情景,就吐了。
會凌遲的小姑娘,一臉怯怯的表情。只是她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懼怕。“八姐說了,咱們這是在爲醫學的發展做貢獻。只有瞭解清楚了人體的構造以後,才能更確切的找準一個人生病的根源。也能借此找到根治的辦法。這是功德千秋的事情,而且咱們殺的都是惡人,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會凌遲的小姑娘,怯怯的傳達着楊琪的話。說話間,小姑娘已經湊到了牀前了。
在她的眼裡,閃爍出了一絲一絲的亮光,裡面沒有懼怕,有的只有躍躍欲試的興奮。“八姐還說了,給咱們十天時間,讓咱們儘快的摸清楚人體的構造。回頭他回來了,要檢查。如果沒做好,就讓咱們自己切自己。”
小姑娘越說越興奮了,嘴皮子變得很溜,臉上的怯意也消失了。她已經迅速的解下了自己的包裹,取出了自己用來凌遲用的小刀。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切活人了……這感覺真好……”她興奮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俏寡婦蘇五娘和會醫術的胖子,一臉驚恐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小魔頭。她們和小姑娘相處的時間和不短,她們可不知道,小姑娘有喜歡切活人的嗜好。
一瞬間,她們想到了小姑娘的諢號。劊子手銅糖。以前她們覺得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配不上這個諢號。現在她們覺得,銅糖小姑娘當之無愧。當俏寡婦蘇五娘和會醫術的胖子還在發呆的時候,銅糖小姑娘已經開始動手了。……
門外。楊琪臉色發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有點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了……”楊琪苦笑着,嘀咕了一聲。楊琪殺過很多人,很多人活生生的喪命在了楊琪槍下。可是,戰場上殺死敵人的感覺和解刨的感覺,完全不同。
戰場上殺死的是敵人,沒有心裡負擔。因爲,你不殺死別人,別人就會殺死你。解刨不同。解刨一個活人的時候,人就像是砧板上的豬羊,任人宰割。
“嘔~”楊琪突然間,差點吐了出來。“大人,您招來的人,已經在府衙裡等候您了。”這個時候,一個大同軍的軍卒,突然出現在楊琪面前,單膝跪地道。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