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沒想到,你一個外人,竟然能夠對土之區的巖系使靈這麼瞭解,真是難得。”
“不過,你剛纔所說,僅僅只是巨巖蛇的基本特性而已,而我的巨巖蛇,可沒有那麼簡單。”
杜輝的眼睛餘光,輕輕的掃了掃賽臺之外的晏英,手掌在身前猛的一揮,“犬牙盤石”
隨着杜輝手掌的揮動,盤踞在他身旁的巨巖蛇,突然動了起來。
巨大的蛇尾在身後猛的一甩,一排排尖銳密集的岩石,自其周身驟然閃現,犬牙加錯的朝着閃電豹攢射而去。
面對着巨巖蛇的挑釁,代巍的閃電豹卻也是毫不畏懼,明黃色的眼瞳,自始終在都是死死的凝視着那碩大的蛇身。
就在這些密集的尖石,即將到達閃電豹的身體之際,閃電豹卻是縱身一躍,靈敏的躲避了過去。
進入五階之後,閃電豹對於危險的感知更加的敏銳。
它在跳躍的同時,數枚電光繚繞的雷電球,自其口中迅速噴出,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朝着巨巖蛇的身體襲去。
雷電球的威力,晏英等人是知道的,雷電球不但威力巨大,而且爆裂的效果,也可以相互疊加,從而發揮出數以倍計的破快力。
巨巖蛇或許是感知到了,這些迎面而來的雷電球的危險,電光繚繞的雷電球剛一出現,碩大的頭顱扭動間,迅速的在賽臺上挖出一個地洞,然後給鑽了下去。
“代巍小心,巨巖蛇的大腦,有着能夠定位的磁鐵,所以即使它身處地底,也能清楚地辨別方位。”
晏英的心神略一感知,卻是赫然發現,一股磅礴的兇厲氣息,由地底深處,朝閃電豹遊竄而去,當下不由得厲聲提醒。
晏英的話音剛落,巨巖蛇竟然毫無徵兆的,從閃電豹身後的地底鑽了出來。
鋼鞭般的蛇尾裹,挾着凌厲的惡風勁氣,惡狠狠的朝着閃電豹的身體給劈了過去。
砰嘰…,蛇尾來的太急,又太過突兀,以至於閃電豹根本就來不及躲避,便被狠狠的劈飛出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不僅是閃電豹來不及反應,就連晏英,代巍等人,也同樣沒有反應過來。
“哼,這難道就是全大陸少年御靈師,御靈爭霸大賽總冠軍的實力嗎?真是笑死人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奪得總冠軍的?”
“還是說有人給你們放水?現在的御靈師可真是差勁,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杜輝的話音尚未落下,臉龐的譏諷瞬間便凝固了下來,黑褐色的瞳孔猛的一縮,略微停頓了片刻後,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被巨巖蛇的尾巴掃中,居然還能站起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代巍冷冷一笑,手掌在賽臺上猛的一揮,閃電豹又重新躍到了他的身前,“你說的的確沒錯,蛇尾的抽擊力道,的確很重。”
“但遺憾的是,就它即將劈到閃電豹的身體之際,閃電豹就已經發動了自己的第五靈技,電流護罩。”
“它可以在閃電豹的周身,形成一層綿密的雷電防護罩,從而將對手的攻擊化解掉。”
目光從閃電豹的身上徐徐掃過,杜輝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在最後的時刻,化解了巨巖蛇的蛇尾攻擊嗎?”
“有點手段,要是一下子就把你給打趴了,那多沒意思,那就讓巨巖蛇,在好好的陪你玩玩吧。”
粗壯的蛇尾在賽臺上猛的一彈,巨巖蛇的身體向前突然一縱,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閃電豹貼地游來。
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憑藉着自身那,巨大無比的形體優勢,將閃電豹死死的纏住,最終迫使它投降。
巨巖蛇的形體雖然碩大,但速度卻是奇快無比,幾乎只是一個閃身,便已經到了閃電豹的身旁。
在旁觀戰的晏英等人,所能看到的,也只有一道粗長的灰褐色殘影而已。
就在巨巖蛇的巨軀即將纏上閃電豹之際,卻被閃電豹凌空一躍,靈敏的躲開了。
鋒銳的豹爪,在大廳兩側的魚缸上猛的一拍,缸內的清水,盡皆傾瀉而出。
須臾間,便已經溢滿了整座賽臺,甚至就連剛纔巨巖蛇所打的地洞,也很快被這些水流所填滿。
瞧着眼前的這一幕,杜輝的內心,也不禁暗呼一聲糟糕,巖系使靈的身體雖然強悍無比,但卻完全被水系所剋制。
巨巖蛇與閃電豹相距不過數米,想要躲避,已然完全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電光繚繞的雷電球,射向自己的身體。
在這些雷電球的轟炸之下,周身浸滿水流的巨巖蛇,淒厲的悲鳴一聲,隨即化爲了一道灰褐色的流光,涌入了杜輝手背上的使靈印記中。
“願賭服輸,你贏了,房間是你們的了,我們走,不過在不久的將來,相信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到時候,在和你們好好的較量一番。”
杜輝深深的看了代巍與晏英等人一眼,朝着和他一起前來的幾人揮了揮手後,頭也不會的朝着外面走去。
而當他的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之時,他們六人已經走出了酒店。
“啪啪…,恭喜你了,小兄弟,這可真是一場精彩至極的比賽啊!”
熱烈的掌聲在大廳之中接連響起,杜宇快步來到了晏英等人的身邊,將手中的鑰匙交給他們後,話鋒突然一轉:
“各位,想必也是爲了聖女之淚而來的吧,如果是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看着杜輝等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杜宇朝着周圍的侍者與服務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狼藉的大廳整理一下。
而自己則親自帶着晏英等人,朝着酒店內部的包間走去。
杜宇的話語,使得晏英的眼皮不由得猛的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酒店掌櫃,目光竟然如此的毒辣。
尋找聖女之淚這件事,他可沒有向外透露半分,但如今卻被杜宇一語道破,這讓他的內心如何不驚?
等到衆人進入包間,分別落座之後,晏英有些不解的看向杜宇,“杜掌櫃目光如炬,令人佩服,不知道您是如何知道,我們是要尋找聖女之淚的?”
哈哈哈…,杜宇郎爽的大笑了幾聲,揮手屏退了包間內部的侍者,紅潤的臉龐,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這有何難?”
“第三島天靈氣充沛,土地肥沃,濃郁的靈氣與肥沃的土壤,使得這裡能夠孕育出很多罕見的高階靈材,這一點,即便是上重島天,那也無法與之媲美。”
“事實上,當你們出現在酒店之後,我就一直在暗中觀察你們,你們的氣色都很不錯。”
“顯然不是爲了求醫問藥而來,所以我猜,你們的目的,是聖女之淚。”
眼見自己的來意被對方識破後,晏英索性也不在隱瞞,當下便開門見山的把話語挑明,“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能否指點一二?”
“說實話,聖女之淚究竟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也從來沒有見過,我只知道,每隔五年。”
“藥御杜雯,都會在藥山舉辦一次大型的試煉活動,凡是試煉通過者,都能得到豐厚的獎勵。”
“而傳聞,聖女之淚就在藥山,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具體的細節,這可真的就不知道了。”
“我之所以對你們透露這麼多,就當是對你們,打贏這場比賽的獎勵吧,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之後,杜宇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了在包間內部沉思的晏英等人。
杜宇剛離開不久,坐在晏英對面的邢峰,忍不住的開口,“小英,你覺得這位杜宇的話語,可信度如何?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晏英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雙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思索的光芒,“他的確很不簡單,先是不動聲色的觀察我們。”
“然後,三言兩語之間,便引得我們與杜輝進行激戰,最後又將聖女之淚的消息,主動透露給我們,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與日清晨,當晏英等人剛剛用過早餐完畢,準備離開之際,昨天被代巍所打敗的杜輝等人,卻是再度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只不過這次,在他們身後,還跟着一位面色陰翳的少年。
晏英擡頭看時,這位少年的面容,與垚土學院的隊長巖圳,隱隱有着幾分相似,只不過看着架勢,明顯有些來者不善。
視線從杜輝那豬肝似的臉色上徐徐掃過,邢峰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譏諷,“昨天剛被我們打敗,這麼快就帶人過來找場子?”
就在杜輝尷尬不已時,門口那位面色陰翳的少年,突然開口,“你不用急着擠兌他,昨晚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
“願賭服輸,我也不會在說什麼,因爲我們並不是輸不起的人,但是這件事,倘若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傳揚出去。”
“說我們第四島天的御靈師,在自家門口,輸給了他國的御靈師,這讓我們土之國的顏面何存?
“所以我此次前來,除了要向各位討教幾招外,而是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你們,土之國的御靈師,並非都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哼,無論你說的多麼的冠冕堂皇,還不是前來爲杜輝找回場子的嗎?怎麼個比試之法,劃出個道來吧,我們兄弟接下了。”
邢峰不屑的冷哼一聲後,幾乎是一眼便洞穿了這位少年的目的。
“哈哈…爽快。”
面色陰翳的少年,郎爽的大笑一聲,他並沒有因爲邢峰挑釁的話語而發怒,反而是將手掌在身前猛的一甩,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直接去外面吧,那就讓我巖坤,來領教領教衆位的高招吧。”
巖坤,果然姓巖嗎?晏英的內心忽然一動,擡頭看向了那位面色陰翳的少年,“等一下,你剛纔說你叫巖坤,不知道你可認識垚土學院的隊長巖圳?”
雖然不清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晏英還是決定,當面問清楚巖坤的真實身份,以及他與巖圳的關係。
畢竟,他們前來第四島天的土之國,是爲了尋找聖女之淚,而不是爲了打架。
巖坤的眉頭略微一挑,微眯着雙眼,細細的打量了晏英一番,“怎麼,你認識我哥?”
“嗯…算是吧,我與他交過手,他很厲害”,略微遲疑片刻,晏英微笑着點了點頭。
“哼,在土之國,想要和我哥拉關係的人不計其數,你這招太土啦,能不能換個有新意的。”
說完之後,巖坤的腳掌在地面猛的一跺,整個人便如劃破天際的流星般,徑直朝着晏英的方向掠了過去,速度之快,令人歎爲觀止。
“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巖拳。”
巖坤的身體在奔掠的過程中,右手已然被一層厚重的岩石所包裹。
在晨曦的照耀下,向外反射出點點灰褐色的光芒,緊攥的右拳,在空中滑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狠狠地向着晏英的胸膛砸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