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儲卡里面的內容非同小可,秦朗不敢有絲毫大意,只不過要前往德寧市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因爲公路的入口處已經有軍警在盤查了。
不過這還難不住秦朗,因爲他有百變臉譜,還有一個“真的”假身份證。之所以是真的假身份證,是因爲這個身份證的確是公安機關製作的,並且上面的戶口信息也是真實的。這個只是老毒物給秦朗預備的幾個虛假身份之一,當然老毒物自己同樣也有這樣的虛假身份。
最初拿到這些假身份證的時候,秦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身份雖然是假的,但是這些證件卻是百分百的真實,所以他覺得老毒物已一定用了不少辦法才搞定這事。但是後來秦朗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因爲他在新聞之中見過不少用虛假戶口買房、囤房的新聞,最多的一個人居然有二十幾個戶口本。見過這些新聞之後,秦朗就明白了在華夏看似很複雜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夠的錢和權,都會變得十分地簡單。
正因爲如此,所以很多有錢、有權的人都能夠輕易穿過法律的空子,從而避免遭受到法律的制裁。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因爲很多執法者就專門幫助有權有錢的人逃避法律的制裁,他們幫助這些人鑽法律的空子。
比如秦朗的虛假身份,如果沒有執法者的協助,他怎麼可能拿到這些東西。
因爲有虛假身份證,所以秦朗根本不擔心被盤查,乘了一個出租車再度趕往德寧市。
秦朗在德寧市武警支隊總部的街道口就下車了,這自然是爲了小心起見。
馬真勇之所以被葉家的人發現,就是因爲葉家的人認爲馬真勇會和洛海川取得聯繫,所以將重點放在了夏陽市、德寧市一帶,並且成功地找到了馬真勇的蹤跡。
而現在,雖然葉家的人不知道秦朗和馬真勇取得了聯繫,並且馬真勇將這個艱鉅任務託付給了秦朗。但毫無疑問,葉家的人肯定不會放鬆對洛海川的監控,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因爲鄭穎紋,秦朗、宋文茹和洛濱根本見不到洛海川的面。
但秦朗現在並非沒有優勢,他的優勢就是葉家的人目前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馬真勇身上,因爲他們認爲馬真勇應該不會讓任何人接手這個任務的。當然,除了馬真勇之外,他們肯定還會注意馬真勇身邊的那個“神秘幫手”,也許他們已經有了這個“神秘幫手”的長相,但遺憾的是,他們拍到的只是一幅假面,因爲這是百變臉譜弄出來的一張虛假面孔。
因爲現在已經是黎明之前,所以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主要是一些準備早市的小商小販們。武警支隊門口的哨兵似乎有幾分睏倦,但身體還是站得筆直,秦朗遠遠地看着那一道雄偉的大門,他知道想要不動聲色進入那裡並且和洛海川見上面,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能夠隱形!
秦朗在街道上徘徊了很久,始終沒有想到進去的辦法。就算是秦朗有功夫,但是圍牆上面的那些攝像頭,肯定也不是擺設,秦朗就算是可以翻牆過去,也必然會被發現。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秦朗仍然沒想到什麼好主意,心裡面不禁有些急了。
就在這個時候,武警支隊總部裡面開出來一輛軍車,這一輛軍車駛出來之後,轉過街角,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叫“川川碎花面”的麪點門口。
碎花面是德寧市比較出名的小吃,而且德寧人早上都比較喜歡吃麪,所以儘管此時天色還早,但是在這裡吃麪的人已經不少了。軍車停在了麪店門口,引起了不少人的鄙視,這些人之所以鄙視,並非鄙視開車來吃麪這事,而是鄙視開着軍車來吃麪。
軍車和公務車,原本是應該爲國家、人民服務的,只是如今卻變成了爲一部分私人服務的工具了,比如接送老婆孩子、比如接送情婦、跟小三開公車去旅遊……這自然是讓人非常鄙視,而且不僅是鄙視,如果允許的話,每個人一口唾沫,都能夠將這些軍車給淹沒了。
公車的車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位軍官。
秦朗認得這軍官,沒想到竟然是從軍紀委來的那一位“特派員”趙傳磊。
趙傳磊下車之後,昂首闊步地走進了麪店裡面,絲毫沒有注意到其餘人帶着鄙視的目光,他用純正的京腔向老闆娘說道:“老闆娘,來一份大碗的碎花面!”
“大份八元,先付錢。”老闆娘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向趙傳磊說道。
“八元……小李,你過來!”這時候,趙傳磊轉身向司機說道。
司機連忙走了過來,以爲趙傳磊要請他吃麪,誰知道趙傳磊卻向司機說道:“小李,你過來把錢付了——小面額**,哪用得着我去報銷,反正你也能報銷的,你來付吧。”
司機小李簡直恨不得用一塊板磚拍死趙傳磊,心說麻痹的你也知道小面額**不好意思去報銷啊,你不好意思去報銷,難道老子就好意思去報銷?吃碗麪還去報銷,你媽真的是鐵公雞啊!
司機小李雖然很怨恨,但是想到趙傳磊畢竟是京城來的官兒,而且又是一箇中校,所以這位司機也只能含恨給錢,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傳磊又說了一句:“對了,給我加臊子!”
“我草你麻痹的!”司機在心頭再次罵了一聲,雖然作爲領導司機,他的確是可以報銷一部分票據,但是哪好意思去報銷一碗麪啊,所以趙傳磊吃的這碗麪,最後只能是這個司機自己買單了,他心裡面本來就不爽,誰知道這個趙傳磊居然還要加臊子,簡直就是得寸進尺啊。如果可以的話,司機真是恨不得將臊子面直接扣在趙傳磊的頭頂。
“小李,你不吃麼?”見司機只買了一碗麪,趙傳磊還假意問了一句。
司機心說老子看着你都飽了,哪還有食慾吃東西,於是就到門口街道上站着去抽菸了,希望香菸可以排解他心頭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