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遮天士本來想要反駁顧青蕁幾句,然後打消顧青蕁試圖將三大仙山的修士們交流融和的想法,但是聽見顧青蕁忽然說什麼在無盡鹹海都沒有立足之地的話,方寸遮天士頓時就心生警覺,問到:“顧宗主,莫非你得到了什麼消息不成?”
“當然。”顧青蕁向方寸遮天士道,“無盡鹹海的修士都知道我是員嶠山遺蹟意志認同的修士,所以你們都沒有想過員嶠山是如何隕落的吧?或許你們是想過的,但是卻不肯面對罷了。唉,如果三大仙山的修士都如此短視的話,那麼怕是也要重蹈員嶠山的覆轍了!”
顧青蕁一聲嘆息之後,似乎就要起身離開了。
“顧宗主,這話都還未說完,不知道你何故要離開呢?”方寸遮天士趕忙挽留道,事關三大仙山的生死存亡,方寸遮天士怎麼敢輕視呢?
“我見方寸宗主似乎完全沒有興趣,所以也就不想多說了。這就如同以前曾經有個智者說過一句話——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顧青蕁口中這個所謂的“智者”,其實就是秦朗了,不過如今顧青蕁看來,秦朗的確也算是一個當之無愧的智者了,如果不是秦朗在爲她出謀劃策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坐上蓬萊宗主的這個寶座上面。對於秦朗,顧青蕁可是相當地佩服,甚至就算是用佩服得五體投地來形容也不爲過的,曾經好多次面對極度危險的場面,如果不是秦朗在暗中出主意的話,顧青蕁只怕早已經死了多次了。
“顧宗主,想不到你的詞鋒如此厲害!我今天算是領教到了。只不過,顧宗主覺得我們方丈山是在裝睡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方丈山的修士,還不至於如此不顧大局。只是,顧宗主的說法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似乎有些駭人聽聞的意思。”方寸遮天士也算是一個老而彌堅的人物,似乎比之蓬萊的清鬆道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也難怪蓬萊的太上長老們要將清鬆道人給換下去,大概也是認爲清鬆道人在三大仙山的三個宗主之中不算特別有能耐呢。
“是否是駭人聽聞,你們方丈山不防仔細想想看。不過,我可是得到過員嶠山遺蹟的意志認同的修士,可謂是員嶠山的繼承者,所以我更有言權,知道如今三大仙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否則的話,我爲何要冒險親自前來方丈山?如果只是做傳信的事情,我直接下令宗門的修士給你們方丈山送一個信就行了。而且,我一直呆在蓬萊仙山,也會安全很多,不是麼?”顧青蕁如此解釋說。
顧青蕁的這些話還是有一些說服力的,尤其是她自己親身前來方丈山,更有說服力,這種以身犯險的行爲,的確是顯得多了幾分真誠,換成方寸遮天士自己,如果遭遇顧青蕁這樣的處境,斷然不會輕易離開蓬萊山的。
“顧宗主,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這樣,我也的確是應該仔細考慮一下的。不過,三大仙山的門人弟子要加強交流合作的話,這件事情不僅僅是蓬萊和方丈的事情,同樣也是瀛洲島的事情。但是根據我所知道的信息,蓬萊島的修士可是認爲是你斬殺了他們的少宗主,所以我認爲你想要說服蓬萊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唔……方寸宗主,關於這一點你就不用太擔心了。”顧青蕁胸有成竹地說,“只要方寸宗主你這個時候點頭,我並不覺得說服瀛洲島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當然,如果方寸宗主都不肯點頭支持這一件事情的話,那麼就肯定不行了。”
“這個……顧宗主,此事關係重大,我還是要跟宗門的太上長老們商議一下。”方寸遮天士謹慎地說道。
“無妨。”顧青蕁點頭表示理解,“但是,我認爲方寸宗主也不用太擔心,三大仙山的弟子開始交流之後,必然是雙贏的局面,他們的修爲境界提升,對三大仙山這個整體肯定是好事情。”
顧青蕁的話完全是一種“大局爲重”的風格,就算是方寸遮天士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從何反駁,不過他總覺得顧青蕁這個提議還是有些什麼陰謀,所以說他並不想輕易答應顧青蕁,而是推託到要跟太上長老們商議一下。
顧青蕁也知道方寸遮天士這隻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答應她的條件的,但是她也不着急,就算是方寸遮天士完全拒絕都沒有關係,她依然是有辦法達成目的。
方寸遮天士去跟宗門的太上長老們進行商議的時候,顧青蕁則跟秦朗一同在方丈山上“遊山玩水”,但實際上卻是爲了跟方丈山的諸多修士見見面,混一個臉熟,讓這些方丈山的修士加強對顧青蕁的好感,這樣的話,就算是方寸遮天士不同意三大仙山的門人弟子彼此交流,顧青蕁也可以用別的辦法讓方丈山的一些修士改投到蓬萊的門下。只不過那樣做的話,必然會引起一些麻煩。
如今的顧青蕁,風頭正勁,這方丈山上無數修士都希望跟她拉上一些關係,雖然未必能夠成她這裡得到一些好處,但是能夠跟她見見面、說說話,對於某些方丈山的修士來說,似乎都覺得是非常有榮幸的事情,誰讓現在的顧青蕁,完全就是年輕一輩修士的“偶像”呢?
作爲一個無盡鹹海上的“偶像”修士,顧青蕁越是表現得平易近人,越是和藹可親,就越是能夠獲取一個好名聲。
“顧宗主,請問您這次到我們方丈山是爲了什麼事情呢?”一個方丈山的女修士激動地向顧青蕁問到。
“很重要的事情!”顧青蕁說,“我希望三大仙山的門人弟子可以加深交流,真正做到同氣連枝、三山一體!三大仙山,有共同的敵人,也有共同的目標,而且如今形勢越來越嚴峻,如果再不能加強合作的話,我們三大仙山必定會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