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劉志江和陳陽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在臥龍堂裡面也混了這麼久了,但是從來沒有聽見過什麼令牌。陳陽將秦朗遞過去的銀幣看了看,他發現這這銀幣不是普通的銀幣,因爲上面沒有製造的年號,其背面是一個八卦圖案,翻過來一看,只見正面寫着“金蘭都郡”四個字。看到這四個字,陳陽渾身一震,駭然道:“這個……這個是哥老會的瓢把子大哥的信錢!”
信錢,也就是信物。
瓢把子,就是幫會大哥。
老大信物,當然也可以算是幫會的“令牌”了。
“陽叔,這個真是哥老會的信錢?”劉志江有些不敢相信地說。
“不會錯,你還記得臥龍堂的祠堂裡面有一副沒有橫批的對聯麼?那副對聯就是‘金弟招香聯異姓,蘭兄滴血繼洪家’。金蘭都郡這四個字用合書體刻印出來,代表着我們幫會的的忠心和義氣。見信錢,如同見大哥!”陳陽感嘆道。
許多年了,很多人都只知道臥龍堂,而不知道哥老會了,陳陽這樣的元老,自然不免有些噓噓感慨。
片刻之後,陳陽接着說:“不對!你不是我們幫內兄弟,就算是有了信錢,也不能號令幫中的兄弟。更何況,就算是你是幫會的成員,拿着這信錢,也無力號令誰了。”
陳陽的話說得很明白,現在的哥老會早就已經被臥龍堂給架空了,哥老會的瓢把子多年都不存在了,秦朗拿出這一枚信錢,那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們不是要師出有名麼?那我就告訴你。馮魁找人打傷我的兄弟,實際上就是打殘了幫會瓢把子的親孫子,也是你們哥老會目前唯一的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有了這個名目,就算別人知道你們幹掉了馮魁,也是無話可說的。除非——你們不敢,或者不想對付馮魁,那又是另當別論了。”秦朗淡淡地說道。
秦朗這一枚哥老會的信錢,當然是從侯奎雲那裡得到的。如果沒有一點憑證的話,誰能相信陸青山就是哥老會陸永川的曾孫。
而秦朗拿出了這信物,卻真的讓劉志江和陳陽兩人爲難了。這一枚信錢,基本上代表秦朗所說的話不假,因爲秦朗除了物證還有人證——侯奎雲。但是,劉志江和陳陽都知道,現在哥老會已經是名存實亡了,雖然世界各地都還有一些哥老會的元老在,但是在平川省,人人都只知道臥龍堂,哥老會只是一個空殼子。但秦朗一下子搞出一個幫會瓢把子的繼承人來,這必然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比干掉馮魁掀起的風浪還大得多!
這就好比皇帝不在,諸侯專權,但忽然間冒出來一個太子爺,這當然會讓專權的諸侯感到不安,也會讓很多大臣不知道如何選擇陣營立即。劉志江和陳陽,現在就面臨這樣的問題。按照江湖規矩,臥龍堂屬於哥老會,這是寫入江湖譜的,那麼劉志江和陳陽都應該效忠哥老會,當然也應該效忠哥老會的繼承者;但是,一旦選擇了效忠哥老會,那就等於是選擇跟葉家作對!
“媽的,這叫什麼名正言順!這根本就是逼人站隊,逼人往絕路上走啊!”劉志江和陳陽此時心頭都差一點要罵娘了。這兩人覺得秦朗這小子太狠毒了,他們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小子不是想要對付馮魁這麼簡單,這簡直就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搞出這麼一個幫會繼承人來,分明是要將整個臥龍堂都給吞併了啊!
劉志江沉默了片刻,忽地嘆道:“果然是江湖代有人才出!秦先生,我早就知道你是蠻牛和韓三強的老闆,但是我一直不將他們和你放在眼中,因爲我認爲你們只是街面上的混混,連真正的幫會都算不上。但是現在,我劉志江才發現,我真的看錯了你!你不是街面上的混混,你是江湖的蛟龍!”
一旁的陳陽也點了點頭,這不是爲了討好秦朗,而是有感而發。因爲以秦朗的年紀,在明知道臥龍堂擁有如此強大勢力的情況下,還敢跟臥龍堂和葉家對抗,而且還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簡直太可怕,太恐怖了!就算是老江湖,也未必有這小子這樣的好算計!
“劉先生,你誇獎我也沒用。”秦朗微微一笑,“現在,你需要選擇,需要站隊。”
“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本事,敢跟葉家叫板?”劉志江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把第二件事情做了,我就告訴你原因。”秦朗說道,“我的兄弟叫陸青山,被人打斷了雙手,我懷疑是馮魁找人做的。我的要求很簡單,找到這個人,把他送到我面前來!做了這一件事情,我們纔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那我的病?”
“我已經給你寫了一個方子,不過這個方子無法治癒你的病,只能調養。”
秦朗似乎早有準備,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劉志江,“爲了讓你對我的醫術有信心,我再多說一句,昨天晚上我不僅看出了你有病,而且看出了你生病的原因——在你的身體內,沉澱了不少重金屬物質,儘管後來你經過治療,但這些毒素仍然沒能完全排除體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看來早些年你應該是幹過跟挖礦有關的生意吧。至於你的肺部,也是因爲一段時間長期吸入了不不少粉塵、有毒氣體造成的。”
“你……秦先生,您怎麼知道?”劉志江早些年跟人挖過礦,而且他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因爲當年曾經低價買到一個廢棄的國產金礦,並且最終在這個金礦裡面挖到了金子。這是劉志江的第一桶金,也是最重要的一桶金,帶着鮮血的第一桶金!
劉志江清楚地記得,當年他傾盡所有並且還從銀行貸了不少錢才盤下了這麼一個已經廢棄的國有金礦,因爲他堅信這個金礦裡面能夠挖出金子。但是劉志江帶着一幫人挖了幾十天,卻連金子的一根毛都沒見到。
最後一天晚上,劉志江已經沒錢支付工人工錢了,工人們相繼離開,他一個人留在金礦附近的工棚裡面喝悶酒,當時下着小雨,工棚裡面還在漏雨,劉志江當時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但就在半夜的時候,他被一陣人聲給驚動了,似乎聽見有人在叫“金子”。劉志江剛過去之後,才發現竟然有人瞧瞧進入金礦裡面挖掘,而且接着劉志江的工人停工的地方只挖掘了幾米遠,居然就挖出了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