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擔心唐三出手,趕忙勸阻,示意唐三這件事情讓他來處理。秦朗向劉志江說道:“既然劉總讓我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那我們就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你外甥的傷,只是皮外傷,而且這是他咎由自取,我們彼此都很清楚明白。所以,他的醫藥費我們付,僅此而已。問題關鍵在於,他散播我是唐門中人的事情,是否是劉總你的意思?”
“關於你是唐門中人的傳言,整個夏陽市道上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你怎麼認定是我呢?”劉志江說道,“當然,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不是我的意思。甚至,我這外甥加入臥龍堂,都不是我的意思。”
秦朗本來有些不相信劉志江的話,但是劉志江最後一句,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劉志江是臥龍堂的分舵舵主,但是他卻不想自己的外甥加入臥龍堂,這說明什麼?難道是劉志江對臥龍堂有些看法了?
“雖然他加入臥龍堂不是我的意思,但是他始終還是我的外甥。所以,你們打他,就是打了我的臉,這事沒這麼容易算了。否則的話,我劉某人在夏陽市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劉志江接着說道。
當劉志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旁邊那位老管家忽地站了出來,他一仰頭,輕輕舒展身體,頓時全身上下響起了“啪啪”地炒豆子一樣地聲音。
聽見這聲音,秦朗和唐三都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這是氣灌筋骨的聲音——劉志江的這個老管家,功夫到達了武人境界第七重養氣的境界,實在厲害!
秦朗暗歎一聲僥倖,幸好今天晚上請動了侯奎雲老爺子出馬。否則的話,就沒辦法用功夫來震懾對方了。
“江湖道理,是拳頭打出來的。”老管家用凌厲的目光向秦朗等人掃了一下,“既然你們不肯低頭,我就只能打到你們低頭爲止。要是不服的話,儘管跟老頭子我‘搭搭手’。”
如果單憑功夫修爲的話,不管是唐三還是秦朗,都不可能是這老管家的對手,不過有侯奎雲老子在,當然不用秦朗親自動手。
但是侯奎雲老爺子卻沒有起身,只是輕輕地將手中茶杯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但衆人都聽見“啪嚓”一聲脆響,那堅固的檀木茶几竟然裂開了!
老管家臉色大變,慌忙攔在了劉志江面前,因爲他已經看出侯奎雲老爺子的功夫已經達到了內息境界!比他還高出一層!而功夫到了內息境界,高一層那就是高得沒邊了!
劉志江本身也練過武,當然也知道內息境界意味着什麼,就算是在臥龍堂的總堂,功夫達到內息境界的也是寥若晨星,他沒想到秦朗年紀輕輕,竟然能夠揮使內息境界的高手,難怪能夠在短短時間內統一夏陽市的黑.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老五,怎麼你這是打算跟我過招了?”侯奎雲忽地開口,說了一句讓秦朗和唐三都摸不着頭腦的話,侯奎雲這話是向劉志江的老管家說的,他接着說,“老五,這麼多年了,你這三才樁還是老毛病,就差那麼一點三才合一的味道了,所以你雖然養得住氣,卻是無法氣貫經脈。”
老管家身體微微一震,用震驚而疑惑地目光仔細看了看侯奎雲,然後身體一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您……您是大師爸?沒想到您老竟然會在這裡。”
“什麼!陽叔,你說這位老先生是你的‘大師爸’?那他……豈非就九十的高齡了?那在臥龍堂,他也算是元老了!”劉志江聽見老管家陳陽叫侯奎雲“大師爸”,也是一臉駭然。在臥龍堂中,“大師爸”相當於是啓蒙恩師,所謂“師爸”,就是兼有師父和父親的意思。
“大師爸,我……我沒想到是您老人家。”
“你剛纔沒認出我,那也是應該的。如今你也算是一個高手了,眼高於頂,自然不會低着頭仔細去看對手了。”侯奎雲淡淡地說道。‘
“多謝大師爸教誨!”陳陽恭敬地躬身行禮,聆聽教誨。
侯奎雲的身份擺在這裡,陳陽怎麼敢跟侯奎雲老爺子搭手。就算是陳陽的功夫能夠得過侯奎雲,但是跟自己的師父過招,這在江湖中也是犯忌的事情。
“既然是一家人,那之前的不快就算了。”劉志江也是非常人,知道侯奎雲的身份和修爲之後,立即轉變了態,“老爺子也算是我的前輩,不如由我做東,請幾位在山莊裡面喝杯酒。”
“酒可以喝,但是這話要先說清楚。第一,老頭子我早就不是臥龍堂的人了,這個老五你應該知道。第二,秦朗是我的大恩人,也是我的老闆,我不能替他做決定。所以,這樁恩怨如何了斷,還得聽秦朗的。”侯奎雲沒有倚老賣老,仍然將決定權留給秦朗。
“既然是不打不相識,那事情就好辦了——對了,這位楊兄,你還是先去治療,改天我們再來探望你。”秦朗打算跟劉志江攤牌,所以自然要將楊霄弄走。
“去。”劉志江遣走了楊霄,然後向秦朗說,“秦先生,雖然我敬重老爺子,但並不代表我怕你。你也知道,這年頭功夫也不代表一切,別看我這裡的人不多,可都是身經百戰、精通槍械的戰士。”
“我一樣可以輕鬆宰了他們!”唐三冷哼一聲,忽地向後面一揚手,只見幾道銀光飛了出去,在空中發出’嗡嗡嗡~”地低鳴聲,不過呼吸之間,那幾道銀光又回到了唐三的手中,依稀可見是幾把飛刀地樣子,但唐三巴掌一合,頓時這些飛刀就“消失”了,手法簡直比魔術師還要精妙。
不過,就在這時候,陳陽和劉志江都注意到客廳的兩個大花瓶插着的百合花瓣飄落到了地板上面——
就在剛纔的當口,唐三已經用飛刀削掉了百合花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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