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地恢復了平靜,飯店這段時間生意也確實還不錯,謝文濤他們幾個也算是短暫的靜下心來,雖然一開始他們還不太適應現在的生活,每天大清早都被我強行拉了起來去飯店收拾衛生,我見張寧掏出一盒大中華拿出一根發給我,我笑了笑說道:“我說小寧啊,你還當你現在一天收入一萬呢,你下個月的工資還得靠咱們店裡的營收,這2000塊錢可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你給老子省着點花。”
聽我說完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訕訕的說了句知道就往廚房跑去了。從這天以後他們也明白了過來現在是個怎麼樣的經濟條件,每天抽菸的檔次都在10塊左右。
這天店裡來了幾個顧客在店裡要了個包廂吃了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看裡面還沒動靜我便走進去一看,發現他們打起了麻將。他們看見我以後也跟我打了個招呼,其中一箇中年男子朝我笑了笑,遞了根菸給我笑了笑說道:“你們這飯菜合我口味,咱們下午也沒地兒去。用你們地方耍會兒,晚上還在你們這吃,老闆方便吧?”
我趕忙擺手說道:“你們玩,我給你們拿點花生瓜子進來。”
說完我便讓張寧端了點水果點心進去給他們。
張寧出來以後拉着我說:“天哥,咱們飯館也有幾張麻將桌,放着可惜了,我也認識不少打麻將的朋友,平常沒事兒我就叫他們來咱們這兒玩。咱們抽點臺費,他們打完了還能在咱們這吃個飯,能多賺點錢。”
我還是有點不樂意的,畢竟我們這是開飯店的,成天一羣賭徒進來像什麼樣子。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咱們現在這麼多人就指着這個飯店爲生呢,能多賺點也是好事。
就這樣張寧開始招呼他原先的一些賭友來聚仙樓吃飯,說這個飯店是他哥哥開的,平常沒事就來捧個場,打麻將這裡也能打,打完了以後給個電費就好了。
從這天開始飯館的收入確實也明顯更多了起來,一開始飯店的營業額能到3000就算不錯的了,這羣人來打麻將以後每天營業額直逼5000去了,每次他們打完麻將吃完飯都會象徵性的多給個五十一百,就當電費了。
張寧這會也挺機靈的,也不說收多少,讓他們吃完飯隨便給個電費水錢就行了。
這天晚上8點半左右,和往常一樣來吃飯的大部分人已經走了,剩下一兩桌散客也放下了筷子,剩下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在這守着這兩桌客,劉茜和李芸先回家哄依依睡覺了。劉鵬在前臺開始算今天的賬,陳剛和謝文濤收拾着廚房的衛生,廚房裡時不時傳出謝文濤的叫罵聲,我和張寧收拾着剩下客人吃完的殘局。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一男一女,年齡貌似比我小兩三歲,男生高大帥氣,女子五官精緻,面容姣好一眼看去只有一個詞形容“郎才女貌”。只見女孩走到劉鵬面前溫柔地開口道:“老闆還能點餐嗎?”
劉鵬愣了一下歉意地開口道:“美女我們今天已經打烊了,廚房已經在收拾了,要不您二位明天來吧?”
這時這個男子吊兒郎當地開口道:“就這破地方我還能來第二次嗎?太埋汰了,這怎麼這麼吵,全是打麻將的聲兒,你們這是開餐館呢還是開賭場呢?”
劉鵬聽完瞬間臉就綠了,但是畢竟也呆這麼長時間了,該有的基本素質還是有的,只見劉鵬笑嘻嘻地遞了根菸上前歉意地開口道:“抱歉啊老闆,這都是我們幾個親戚在這兒吃飯捧場,吃完了飯隨便耍會兒。今天是真打烊了,要麼二位?”
說完劉鵬止住了話茬眼神不停的左顧右看,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啥意思了,這個女子還有點不死心地開口道:“老闆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我聽我閨蜜說你們這裡做的很有特色,我今天纏了很久才纏着他陪我來的,我們今天開了40分鐘車纔到的,肚子都餓扁了。”
說完她還不忘伸手指了指她旁邊的男子,男子聽到這裡拉起女孩就要往外走一邊拉還一邊碎碎念“我媽要是知道我跟你來吃這種排檔,得念我三天三夜。”一臉的傲氣。
這時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顧客專門來你店裡要吃飯,哪兒有把顧客往外推的道理我連忙走上前開口道:“美女既然你們這麼晚來了就坐下吧,我跟廚房招呼一下。”說完我伸手一指劉鵬說道:“帶老闆點菜。”
從廚房出來以後便又招呼着這對小情侶喝水吃水果,還沒過10分鐘呢,這個男子一臉不耐煩地把張寧叫了過來指了指包廂裡面開口道:“老闆你們做生意就好好做,讓隔壁打麻將聲小點,這樣我們怎麼吃飯。”
張寧趕聲說好便走進包廂跟裡面打麻將的去做工作去了。
不一會兒他們兩個菜就端上來了,女孩簡單吃了兩口便朝我們微笑開口道:“老闆,你們這兒做的菜很贊。”
我們也微笑迴應了一下她便恢復了安靜。
哪知道還沒過一會兒我們便被這桌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只見男子指着女孩破口大罵,嘴裡還不停地說着:“老子有的是錢,你離了老子你能活嗎?”
女孩這時也很尷尬,眉毛緊皺,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嘴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一言不發,隨即女孩拿起桌上的包包轉身欲離去。男子這時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篤定的開口道:“你踏出了飯館門口,你就不要再回來了,就當我一年的錢餵了狗了。”似乎男子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口氣。
女子這時就好像被觸及到了內心深處一般,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這時裡面打麻將的也出來看熱鬧了,我連忙招呼他們別看了,招呼完賭客以後又走到男子身邊,遞了根菸笑呵呵地開口道:“老闆是不是今天飯菜不合胃口,別因爲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今天的飯菜要是不合胃口就不用結賬了,你們這桌我請了。”
說完我擡手就想幫他把煙點着,哪知這會兒他擡手就把我的手打掉,把煙丟一旁。從包裡麻利的抽出了幾張百元大鈔不耐煩的揮手道:“這沒你什麼事,給我滾遠點。老子用你請嗎?”
說完侮辱性的把錢扔在了地上。
這時張寧謝文濤還有陳剛看見我被這樣羞辱,當時就急眼了就要衝過來。我趕忙制止了他們,畢竟咱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如果打了顧客那傳出去還怎麼在這片兒混,誰還敢來咱們這兒吃飯。
這會兒張寧似乎有點坐不住了,走到女孩邊上蹲下來,遞上一張抽紙給她說道:“妹子,擦擦眼淚,多大點事爲了這犢子哭多不值,這男的這樣對你,你還圖他啥啊,整個市裡又不是就他家有錢,一天天的吃太多了,忘了自己該吃幾碗飯了。”說完還不忘冷笑一聲。
這下這個男子暴怒了,三步化作兩步衝上前趁張寧沒有防備一腳就給張寧踹了兩米遠,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踹完還不忘開口罵道:“老子今天打你這個小癟三是給你足夠的面子了。”
他走過去踹張寧這一下動作太快了,我們都愣在了原地,但是他開口罵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反應過來了,謝文濤反應是最快的,順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往他腦門上一扔,我跑了兩步縱身一跳一腳踢在他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放倒了。
把他放倒以後還不停地用腳踩他,我是最使勁的,因爲這段時間壓抑的太久了不知道朝哪兒發泄,正好來了個不知死的鬼往上找,這男子拼了命的還想往起爬,又被我們哥幾哥一腳一腳的踹了下去。
好一會兒女孩也過來拉架了,張寧還想叫女孩不用管,女孩直接開口了:“他爸是市裡的領導,他舅舅是公安局刑偵大隊長,你們再打會出大問題的。”
聽到這裡我們便停下了動作,這會兒這男子扶着一旁的餐桌,艱難的爬了起來靠在前臺的櫃子處。這時他喘了兩口粗氣從兜裡拿出一根菸叼了起來笑呵呵的開口說道:“你們現在全部跪在我面前給我磕個頭認個錯我就不計較了。”說完又咧嘴笑了笑,這時他的嘴裡已經全是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