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次遭到薔薇的綁架,才隱隱猜出一些內幕。
裘織琳自然不會對她說出魘影死亡的真相,只是說慘遭薔薇的毒手。
雖然魘影背叛了組織,但他的遺孀需要得到照顧。
接下來這個女人處於可能的危險狀態中無處安頓,裘織琳只好把她帶來朱雀武館。
廖學兵聽完事情經過,嘆口氣道:“真是可憐,哎!現在武館規模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我正愁沒多少幫手。這個小孫呢,我看可以搞搞後勤工作。”
裘織琳過慣了部隊生活,只道後勤是最苦最累最沒勁的,聞言撇嘴道:“小孫是我同事的遺孀,孤苦伶仃的,你就不能給個好的職位嗎?”
廖學兵握住暴龍妹子的大手,道:“琳琳,其實後勤工作挺適合她的,你聽我分析。我們武館裡這幫學員,絕大部分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武術練得不錯了,可是缺乏管理,什麼飲食、衛生、住宿、休息、娛樂等事情都搞得亂七八糟的沒個頭緒。”
“是,我也有這種感覺。”裘織琳說。
“讓小孫搞後勤,不需要她去拖地板、掃廁所這些粗笨的活計,而是她當總管,把這些事情繫統的管理起來,也好免除各位學員的後顧之憂。”廖學兵笑道:“總管也算是領導職務了,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那還不錯。”裘織琳起身把等在辦公室門外的阿佳妮和孫瑞雯叫進來。——阿佳妮作爲薔薇安排已久的棋子,並未參與綁架事件,因此雙方素不相識,倒也免去一場誤會。
這個女人相貌平平,穿着打扮十分普通,臉上兩道淤青想是被綁架時留下的痕跡。進了辦公室還有些驚魂未定,看着廖學兵,嘴皮子囁嚅着,不知該說些什麼。
廖學兵自我介紹道:“我是裘織琳的哥哥,朱雀武館的館主廖學兵。”
孫瑞雯忙說:“廖館主好。”
裘織琳示意她不用緊張,幫忙給大家倒了茶水,分別按主賓坐下。
“我這家武館目前六十多名成員,都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練武之人,缺少一名後勤總管,不知你願不願意在這裡做事?月薪一萬,另外五險一金,年終獎什麼都有。”
孫瑞雯頓時連聲道:“願意願意,謝謝廖館主,謝謝裘家大妹子。”
中海市平均工資六千多元,屬於國內領先水平了,月薪一萬多少算是高薪,尤其是孫瑞雯這樣沒多少文憑的,能找到一份這樣的工作實屬不易。
自己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想是對方看在裘織琳面子才答應下來。
廖學兵又交代一些工作中的注意事項,這時負責值勤的洪巖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微微笑道:“館主,上次那個魏建凱和他妹妹來武館做客,想要拜師,您要不要見見?”
“魏建凱那小子?”廖學兵呵呵一笑,說:“也好,我去看看。”
他見到孫瑞雯還坐在辦公室裡,又說:“等等,你把蔣總管叫過來。”
從演武大廳到館主辦公室沒幾步路,蔣元昌很快趕到。
廖學兵爲他和孫瑞雯分別做了介紹,說:“以後這位就是負責後勤的同事了,小孫啊,蔣先生是整
個武館的總管,你有什麼不懂的就請教他。”
孫瑞雯自然好一陣謙讓。
“對了小孫你現在還沒住處吧?”廖學兵說:“老蔣,小孫交給你來安排。”
“沒問題。”
廖學兵和裘織琳幾個跟着洪巖走進演武大廳。
賽後講解課程已經結束,不少人回到宿舍休息區了,此刻就只有伍朝儀和雲門四義以及看熱鬧的幾個無聊學員正在陪着客人。
尤帆身邊坐着一名年輕的女孩,兩人正在低聲交談,偶爾對視一眼,眼中充滿濃情蜜意。
伍朝儀作爲尤帆的師父,有着接近父親的身份,陪魏建凱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當然,主要內容是誇讚自己的徒弟,說尤帆平日怎麼努力,功夫多麼了得,如果不出意外,將來肯定能評上次階武道家,前途不可限量。
言外之意就是:你放心把你家妹子嫁給我徒弟,換做其他單位,我徒弟將來妥妥的一個部門經理,白領階層,吃穿用度都不必憂愁。
魏建凱明顯心不在焉的應付着伍朝儀的吹水,看見廖學兵從門外進來,趕緊站起,臉上瞬間堆滿諂媚的笑容,叫道:“廖師父,您來了。”
尤帆和魏建凱的妹妹魏建虹跟着起身打招呼。
他這妹子身高一米六上下,相貌普通,勝在青春十八的年華,臉上滿滿的蘋果肌,笑起來十分宜人。
廖學兵伸手說:“這位就是讓我們尤帆同學朝思暮想的魏建虹姑娘了吧?你好你好,我是廖學兵。”
魏建虹沒想到他如此平易近人,紅着臉與館主握手,輕輕放開。
尤帆笑道:“小虹,我們館主人可好了,功夫特別厲害,差不多打遍中海無敵手呢。”
魏建虹紅着臉低頭說道:“我哥哥就是因爲館主功夫厲害,才答應我和你交往的。”
“嘿嘿,是我託了館主洪福。”尤帆撓着頭傻笑不停。
廖學兵又轉向魏建凱,問道:“聽說你專程過來拜師?赤鼎武館方面怎麼說?那邊問題解決了嗎?”
魏建凱見是館主垂詢,一改之前的敷衍,惶恐的答道:“我師父已經答應了,雖然不願意離開,但師父還是希望我能學到更精深的棍術。”
“哦,既然沒有後顧之憂就好,我怕你師門糾纏不清,反給武館找了麻煩。”
魏建凱忙道:“廖師父儘管放心,不會有麻煩的。”
武林中類似的事情多不勝數,不足爲奇。武館就像學校單位,如果這家武館的師資力量不足,又或者待遇奇低,弟子自然嚮往更好的地方。
另投師門、改拜名師,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也有因此鬧出糾紛的,前一任師父不滿弟子跳槽,拼命想把對方留住,又去找弟子改換的師父算賬。還有弟子偷偷另外拜師,而不告知原來的師父;有的無良武術家爲了收取學費,故意吹得天花亂墜,勾引別的門派弟子前來就學,這都很容易引起矛盾。
廖學兵聽魏建凱應得乾脆,說:“那就好,我希望不要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大家的學習。”
魏建凱趁勢笑道:“師父,呃,我是說,什麼時候
可以拜師,我一切都準備好了。”
“現在還不行。”廖學兵搖頭說:“你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針對性訓練,以糾正你從前在赤鼎武館學到的錯誤的技能。”
“還要訓練?”魏建凱不免有些失望。
廖學兵也不怕解釋,道:“你自小就在赤鼎武館接受訓練,學到的是什麼?齊眉短棍?要知道雙截棍和齊眉短棍雖然同爲棍術,但也有很大區別,就像口腔科和牙科,看上去都是醫學,但還是不同,你的基礎打得不牢,必須好好糾正過來,將來才能練就一身本領。”
“哦,我明白了。”
“那你現在有長期呆在朱雀武館艱苦訓練的心理準備了麼?”
魏建凱一挺胸:“有!”
廖學兵指指對面:“你和小虹剛過來,還沒怎麼招待你們,去食堂喝頓酒如何?”
“報告師父,我、我不會喝酒。”
“不喝酒怎麼成?你聽說過醉俠令狐沖、酒罈子蕭峰、千杯不倒李尋歡的名號麼?要想學武,從醉酒狀態中找找思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廖學兵正要鼓其如簧之舌,執勤人員洪巖又來稟報:“館主,有人來踢館。”
“踢館?我們朱雀武館真的這麼好欺負?”
洪巖說:“是今天比賽被打敗的紫光道場,羅德淼的師門來找麻煩了。”他的語氣十分平和,分明沒把紫光道場放在眼裡,想是看到了大姐也在邊上候着。
在幾名弟子心目中,就算八大家族聯手圍攻朱雀武館,只要有大姐就不怕。
果然,廖學兵毫不在意的擺手:“請他們進來。”
這次的不速之客三個人,爲首一個四十多的中年人,身材矮矮壯壯,紫紅色臉膛,顯得十分威武自持。
這些人身上都穿着道服,胸口統一的LOGO刺繡“紫光道場”還有一柄閃爍閃電的長劍圖案,很是醒目。
他們在洪巖的帶領下步入演武大廳,爲首的中年人當先抱拳說道:“廖館主,在下紫光道場耿廷,稟夜前來,還望多多見諒。”
廖學兵與伍朝儀迎上去,同樣抱拳笑道:“我就是廖學兵,不知耿師父這麼晚過來,有什麼吩咐?”
“廖館主真是年輕有爲,在下在廖館主這個年紀,還在紫光道場裡打雜呢。”耿廷拱拱手道:“在下突然不請自到,實是難爲情得很。”
“耿師父不必客套,來來來,請坐請坐。”廖學兵鬧不清對方什麼來意,虛僞的客套着,請幾位來客落座,又說:“小帆,給幾位貴客看茶!”
雙方分主賓坐下,又假惺惺的推託了一番。
耿廷說:“實不相瞞,在下就是今天貝殼杯比賽羅德淼的師叔。廖館主功夫高深,一件獨門兵器使得出神入化,只一個回合便叫羅德淼敗下陣來,我們紫光道場震驚之餘,也有過深刻反思。”
“還請耿師父有話直說。”廖學兵可不耐煩這等兜兜轉轉的連篇廢話。
“廖館主快人快語,我就不妨直說了。”耿廷說着看看四周,目光落在朱雀武館幾個弟子身上,意思很明顯。
“我這幾位弟子靠得住,耿師父有話但說無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