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掩嘴笑道說:她現在可是司馬羽,司馬小姐,郡主還覺得她是你家的嗎?夢凝淡淡一笑,平靜的說道:無論她是蕭羽還是司馬羽都是與我拜過天地,行過三書六禮,八擡大轎,一步不少的那個人,比起國主,我們的關係自然親密得多。小天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用自己身旁的小籃子裡的毛巾擦了擦手,低頭擺弄筷子。
:那恐怕要讓郡主失望了,蕭羽已經同意跟我回白國了,這輩子怕是不會再回安朝。夢凝一聽,轉動眼睛看了看小天,心裡頓時感覺一絲慌亂,但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再慌也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她要去哪,自由她決定,她去哪,我便去哪等她。小天吃驚的表情擡起頭看向她。
夢凝要感謝白凰,是她的出現讓自己確定了心中所想。原來自己是那麼害怕她離開!
白凰幫她問出了答案,輕鬆地拿起筷子小口吃了片肉說:你要記得,我永遠會等她,只要你們一分開。夢凝一臉肯定地說道:你不會有機會的。
二人都找到自己的答案,氣氛又瞬間變得輕鬆自在起來,品賞美食互訴家長裡短,小山子也端來切好的羊肉。外面也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模樣,還用剩下的炭柴點了一堆大篝火。白凰酒意正濃,看到外面的篝火立馬拿着酒杯走出去說要跳舞,山莊的下人們搬來古琴還有一些樂器,常年在邊關軍中三位叔叔們拿過一面鼓和兩個拍鈴,演奏軍營裡的行軍令曲!
白凰衝夢凝說道:聽聞郡主會一曲劍舞,今日可爲大家離別前舞劍助興。北宮凰願爲郡主撫琴伴奏。夢凝一開始扭扭捏捏不好意思連連拒絕,架不住大家熱情高漲的情緒和鼓舞,便脫下長袍接過遞過來的長劍,走進人羣中的空地上。白凰坐下來撫琴伴奏,隨着音樂夢凝搖曳生姿,剛柔並濟的揮動手中的劍。
所有人都打心眼裡開心快樂,笑容滿面,歡歌笑語的看着精彩絕倫的舞曲,有小天一個人心事重重的樣子……。
深夜,再三留白凰住一晚,她說怕明天天亮人多眼雜,暴露身份就不好了。衆人相送于山莊外,白凰走到馬車前回過頭來看着小天,小天溫柔一笑走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蕭羽,這輩子認識你,是我的幸事也是我的不幸,你若是男子該有多好。:能認識你這個紅顏知己,我很慶幸,也很珍惜,日…………。話還沒說完,白凰突然推開她,轉身上了車,吩咐手下走,手下拉緊繮繩一聲馬鳴,馬車慢慢前行……
馬車的白凰雙手緊緊抓住簾子,忍得不開簾,倚靠在窗前溼了眼眶……
目送到沒了車影,衆人才回了山莊,下人們收拾東西。小天和夢凝第一次心平氣和地面對面坐在藤椅上喝茶聊天,:聽說,世子爺已遣散了下人,只留三四個守宅,你們要舉遷去涵城。:嗯,你呢?去清河麼?:我還在考慮,老師想去清河重新開始,他爲我做了太多事,付出太多。我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他!說完。她糾結地低下頭。
夢凝立馬意會她話中的意思問:你愛他嗎?小天搖搖頭。:那你…對我呢?擡起頭看着她說道:真的,我不知道對你是什麼樣的情感!:那便隨心去面對,不要想太多,恩情不用要自己一輩子去還,對我也無須解釋,我懂,有緣在涵城自會相見。:老師的大恩,我真的……且不說對他只有師徒之恩沒有男女之情,師孃最是無辜,她還懷有身孕,我不能把老師帶走,恩也不能不報。
看天色不早了,夢凝決定起身告辭,二人一同出山莊,臨行前夢凝第一次主動地伸開雙臂擁抱她,告訴她說:還是這股藥香好聞,方纔跟北國國主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話,無半點虛言,涵城,我等你!說罷戀戀不捨得離去,她深情地點點頭,目送她離去……
回到藤桌前發現了一張紙,打開一看竟是那張合離書。一個人坐在房裡一夜未眠,直到凌晨時分,心裡才做下決定打開文房四寶,寫下三封信,再讓人拿出五十萬的銀票一同裝上,請三位叔叔分別各自送到兩處地方,再趕上去和自己會合。
到了約定的時候,白泉早早的收拾好一切,走出家門,顏氏嘴上雖說得坦然大義,但手還是緊緊抓住他的衣角,淚眼婆娑的看着他。白泉不敢看她的眼睛,狠心一拉,她手上的衣服被扯掉,無力地跪倒在大門口看着白泉遠去。
白泉揹着包袱一路風風火火地喜笑顏開地去了客棧打開約定好的房間。一進來便着房間裡掛着一個人高的畫像,還有桌上的一封信和一張銀票。這邊師孃也收到一封信,哽咽的不行打開信看:敬愛的師孃,弟子蕭羽奉上。我跟老師曾約定要一起去各國交流學習醫法,再集合各家之長著本醫書。老師是怕我一個人做不好,纔不放心與我同去,不過請師孃放心,我已經決定自己去。老師不日便會回來,師孃的孩子蕭羽沒辦法見到,已經託負老師奉上五十萬兩白銀做爲誕生之禮,願老師和師孃二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徒蕭羽再次奉禮。
這邊,白泉看着畫像,心裡隱隱約約地也覺得最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忐忑不安的打開了信:尊師敬上,徒蕭羽三拜奉上。老師的恩和情,小天萬分感激也很開心有這個福氣被老師如父如師一般的愛着,但對老師確實沒有男女之情,深深地三拜致歉,對不起……老師有家有業有兒女,不該讓您拋下所有跟我走,這實在太過自私自利。此畫贈與恩師,此生師徒情義永在,來世願爲夫妻共結連理共白首。蕭羽拜別,師孃還在家裡等您,早些回去吧!
白泉已經淚流滿面的泣不成聲,看着面前的畫呆呆地望着、坐着。。。
還有一封信送到清河給外公白震良,說明了情況,接下來最大的心願便是去各國交流醫術,待完成這個大願後,定會回去看他。白震良心裡明白,他回信裡告訴外孫,家族產業已有專人爲其看管。每年的進帳都會送到清水村的,請她不要牽掛操心。
在她離開前和可兒告了別,可兒和皇太孫已有夫妻之實,不日將封爲妃,也是真心真意的愛他,註定要一輩子留在皇城裡,她也願意一輩子陪在他身邊。
最後新帝無子,又癡迷長生之術吃丹藥僅僅登基半年就暴斃,皇太孫司馬仁昭是最正統的人選,成功登基,蕭氏封爲皇后,又將開啓一段新的篇章。本來小天被全程監控,不能出國也不能去南境只准留在安朝境內,太孫登基後可兒明白她的報負撤銷一切監視並賜了通關令牌,可自由進出邊關。
臨行前回到清水村的她,發現原來的茅草屋已經蓋成一座大宅院,蕭父蕭母都在門前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