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了,沒想到你個臭小子在這裡享福,有警衛,有美女,有好吃的,難怪你都忘記我這個老師了。”曲文鬆一邊和顧翰林開着沒底線的玩笑,一邊和顧翰林擁抱了一下。
來的時候,曲文鬆已經知道顧翰林後背有槍傷,所以就沒敢拍他後背,只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警衛,有美女,有好吃的,這麼好的地方我當然要多待幾天,哪還有時間想老師啊。”顧翰林也開玩笑滴說道。
曲文鬆頓時放聲大笑,一時間氣氛歡快無比,和諧無比。
陳雅和齊方圓都驚訝地看着這兩人,好吧,他們倆可真不符合正常人對師生關係的理解,這簡直就是一對兒兄弟、摯友啊。不過看到曲文鬆和顧翰林的關係這麼鐵,齊方圓反而放心了,有曲文鬆在,他的任務就很容易完成了。
“翰林,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齊方圓走過來,看到顧翰林朝自己伸出手,頓時有些失望。媽蛋,跟曲文鬆那老貨就能擁抱,跟我就只能握手了,這待遇相差的也太遠了吧。
“好多了,感謝齊處長的關心。”顧翰林笑着說道。
“你女朋友?氣質美女啊。”曲文鬆看到陳雅在旁邊陪着,有些驚訝地問道。
“知己好友,但還不是女朋友。”顧翰林也沒避諱陳雅,大大方方地說道。
曲文鬆頓時有些愕然,我去,這樣也可以?
陳雅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笑着說道:“早就聽翰林說過無數次了,曲教授,這次總算見到活人了,感覺比翰林帥多了哦。”
曲文鬆頓時哈哈大笑,開心地跟陳雅握了握手,扭頭對顧翰林說道:“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這種老頭子真是搞不懂,算了,不管是知己還是小夫妻,我都祝福你們,平安順利,永遠相伴。”
陳雅感激地說道:“謝謝曲教授。”
顧翰林也感激地說道:“謝謝比我帥的曲教授。”
曲文鬆頓時又哈哈大笑,開心極了。
齊方圓插不進話來,只好尷尬地站在一邊。不過顧翰林也沒晾他很久,幾分鐘以後大家就在沙發上坐定,該談的要敞開了談了。
“齊處長是學校的代表,我就是個陪客,下面請齊處長髮言。”曲文鬆說道。
“曲教授,你就別寒摻我了,”齊方圓苦笑了一下,對顧翰林說道:“我跟曲教授是老朋友了,他說你喜歡開門見山、直來直去,那我就聽他的話,開門見山直來直去的和你說。”
“這樣最好。”顧翰林笑道。
齊方圓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你這件事,我們都覺得有問題,但是我們也調查了一段時間了,我也拜託了仙林區警察局的周局長,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找不到梅馨,李明亮咬定了自己毫不知情,我們也沒有辦法。”
顧翰林頓時皺起眉頭,說道:“找不到梅馨?”
齊方圓嘆道:“是啊,閆校長你見過的,他了解到這件事以後也對我說,感覺有點兒蹊蹺,可是現在的關鍵是,找不到梅馨啊。”
陳雅插話說道:“可以跟梅馨的家人聯繫一下,另外,你們可以試試給李明亮測謊。”
齊方圓苦笑着說道:“三天前,梅馨的家人就來到學校了,我們也派了人和仙林區的警察到了梅馨的老家,但是毫無線索。至於你說的測謊,我們也給李明亮測謊了,而且測了兩次,結果證明他沒撒謊。”
這下陳雅也無語了,難道說這件事真的是梅馨自己搞出來的?
曲文鬆悠悠地說道:“顧翰林,當着我和齊處長的面兒,你說句實話,你和梅馨到底有沒有超越友誼的關係?”
顧翰林嚴肅地說道:“我可以以自己的人格發誓,我和梅馨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場面安靜了一下,曲文鬆說道:“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陳雅也說道:“我也相信你,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如果你和那個梅馨有一腿的話,不會不負責任的。”
齊方圓沒吱聲,一來他和顧翰林沒那麼熟,二來他代表着學校的立場呢,當然不能隨便表態。
顧翰林嘆道,我是真沒想到幫人幫出這麼大的麻煩來,當時梅馨說她意外懷孕了,李明亮也回老家去了,她想趁週末把手術給做了,不然這個樣子拖下去肯定越來越糟糕。本來我是不同意的,這事兒該李明亮陪她去啊,我去算什麼?但是她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最後我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就去了……對了,手術費也是我出的。
陳雅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啊,下次長點兒心吧,這種事情可不是能隨便幫忙的。
曲文鬆沉吟着說道,手術費也是你出的,這說明他們早有預謀啊,只要梅馨不出現,你就永遠都處於尷尬的狀態,滿身是嘴你也說不清楚。
陳雅靈機一動,驚訝地說道:“曲教授,你的意思是說,梅馨……不出現?李明亮會不會把梅馨給殺了?”
齊方圓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心說你們這幫人自己猜測推理都沒事,但是,尼瑪,不要當着我的面兒啊,這尼瑪連李明亮行兇殺人你們都敢推測,我很尷尬的好不好?
曲文鬆根本沒管滿臉尷尬的齊方圓,沉聲說道:“很有可能,他要麼是把梅馨藏起來,但更有可能是直接把梅馨給殺了,這樣一了百了,永遠都不會露餡兒了,因爲梅馨不可能永遠都不出現,馬上學期末了,梅馨自己也清楚,如果她老是曠課,學校是可以直接開除她的,到時候她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陳雅接口說道:“沒錯,梅馨不可能永遠不出現,只要出現了,遲早會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只有她永遠不出現,李明亮才能撇清一切嫌疑。”
齊方圓捂住了臉,媽蛋,我沒聽見,沒聽見。
“這件事已經進入僵局了,這樣,我覺得我們從頭到尾把邏輯理一遍比較好,也許會有線索。我先開始——梅馨肯幫李明亮幹這種齷齪事,肯定是因爲李明亮給她有什麼承諾,這一點明確吧?”陳雅說道。
“我沒意見。”曲文鬆說道。
“我也沒意見。”顧翰林說道。
“咳,如果假定李明亮是主謀的話,可以這樣推斷。”齊方圓沒抗住陳雅的眼神,隨口說道。
陳雅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繼續推斷,梅馨想要得到李明亮的承諾,她就不能永遠藏着不出來,她必須迴歸到正常的社會生活裡來,不然身上揹着嫌疑,還有那麼多人盯着她,李明亮就算想兌現承諾,也不可能兌現的了。”
“同意。”
“同意。”
“咳,如果假定李明亮是主謀的話,可以這樣推斷。”
陳雅沒在意,順着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梅馨是個大學生,她有足夠的智商和最起碼的情商,她肯定明白這個道理,就算不明白也有女人本能的直覺,我們暫且不管她會不會威脅李明亮,因爲不管她是不是這樣做,她都必須要回到學校來,迴歸到正常的生活裡來……那麼問題來了,李明亮也是大學生,他也有足夠的智商和最起碼的情商,他同樣清楚,梅馨絕對不能出現,起碼在一切塵埃落定以前是不可以出現的,所以不管梅馨是不是會威脅他,他都必須要阻止梅馨出現。”
“同意。”
“同意。”
“咳,如果假定李明亮是主謀的話,可以這樣推斷。”
陳雅沉默了一下,思考,然後說道:“那麼可以確定的是,李明亮和梅馨的衝突,是必然會發生的。我們暫且不去管衝突的過程和結果,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李明亮的身上,我的理由是,李明亮是唯一每天正常在學校出勤的人,我們不可能去研究見不到面不知生死的梅馨。”
“同意。”
“同意。”
“咳,如果假定李明亮是主謀的話,可以這樣推斷。”
陳雅微微一笑,說道:“那好,我們來討論一下,李明亮要怎麼阻止梅馨,我覺得有上中下三策。”
齊方圓在心裡默默地吐槽——我了個草,還上中下三策呢,你以爲你是推理小諸葛啊。
陳雅不知道齊方圓的吐槽,順着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上策,殺掉梅馨,一了百了,他再也不怕有人查他了。中策,讓梅馨再次懷孕,然後讓她躲到一個無人知道的角落備產,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再加上李明亮的承諾,梅馨很有可能會答應。下策,叫人或者讓梅馨去藏起來,等合適的時機再出來,但是人就有私心,梅馨恐怕不會聽他的。”
齊方圓聽到陳雅的上策的時候,就激靈了一下……我去,殺人滅口?小姑娘好重的口味啊。
再聽到陳雅的中策,齊方圓頓時又激靈了一下……我去,小姑娘你腦袋到底怎麼長的?
然後又聽到陳雅的下策,這下齊方圓自己都覺得李明亮不會選這樣,因爲他了解人性,梅馨已經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她絕對會拼命抓住任何一點點希望,抓住李明亮,而不是繼續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決定。
“不管李明亮選上策還是中策,我們都沒法判定,連測謊儀都測不出,我覺得他要麼是掌握了騙過測謊儀的辦法,要麼是心理素質強到變態的程度了。”曲文鬆說道。
“正因爲如此,我覺得李明亮一定已經殺了梅馨。”顧翰林說道。
曲文鬆和齊方圓頓時一愣,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如果李明亮連測謊儀都能搞定,這個心理素質,實在沒必要留着梅馨這個隱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