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鑲上了小星斗。它們盡着自己的力量,把點點滴滴的光芒交織在一塊了;不像陽光那麼刺眼,也不像月光那麼清澈,卻是明亮的。
在如此美麗的夜景之下,人本該擁有好心情的,可惜世間的一切多數是不盡人意的。
“你好像不開心?”葉雲飛凝視白衣人影的面部,能看到的除了英俊威武的臉龐,剩餘的便是那淡淡的憂鬱,故而帶着關懷的心情問他。
“是的。”漂浮在上空的白衣人影淡聲道。
“對了,我叫葉雲飛。看你的樣子也到壯年了吧?那我就稱呼你大叔吧。大叔,你叫什麼名字?”如果問世界上最美麗的是什麼,那麼回答便是一顆純真善良的心。葉雲飛就是這擁有這顆心的人。
“燕戈。”白衣人影淡淡地說道。
“燕戈?大叔叫燕戈?”葉雲飛微微一笑,道:“燕戈大叔,我想問你,在我遇到危難的時候是你出手相救嗎?”
“是的。”燕戈的聲音依舊平淡,他由站直身子緩緩變成盤腿坐着的樣子漂浮在空中。
“你爲什麼要救我?”葉雲飛問。
“因爲你是這把劍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燕戈的話語雖然清淡,但在葉雲飛聽來,卻是暖起了心窩。
“呵呵。”葉雲飛微笑道:“燕大叔,謝謝你。”
“不,是我應該感謝你。”燕戈的語氣由平淡變的溫和一些。
“爲什麼?”葉雲飛淡笑着問。
“因爲是你讓我重見天日。”燕戈帶着一點感激的語氣道。
“我讓你重見天日?這是怎麼回事?”聞言,葉雲飛有些懵懂地問。
“因爲你解開了劍的封印。”燕戈凝視下方的盤腿坐在地面的葉雲飛,語氣鄭重地道。
“我解開了劍的封印?你是說我的血……”葉雲飛猜到了燕戈的意思。
“不錯。正是你的血解開了寶劍的封印,而我才能重見天日。”燕戈微閉雙眼,舒了一口氣。
“燕大叔,你怎麼會被封印在這把寶劍裡呢?”葉雲飛有些急切地問。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有興趣聽嗎?”燕戈嘆了一口氣,才緩緩地問葉雲飛。
“嗯。”葉雲飛點頭,微笑道:“燕大叔請說。”
燕戈眉頭微皺,極力回想三千年自己所發生的事,其實那些事情他都不想回憶,因爲太痛苦,可是壓抑了將近三千年,他需要傾訴,他淡淡地道:“三千年前,正是大荒時代的末期,各族部落混戰連年,只爲增強本族的勢力範圍。他們不斷收集神器寶物,去對付他們的敵人,從而以最少的損失獲得勝利。當時,我和我的……妻子都是鑄劍師,生活在中州的鑄劍山莊,那是一個寧靜的樂土,無需去牽掛世間的名利廝殺,有的只是相濡以沫的情意。”
“哇!大叔當時的生活一定很快樂吧?”葉雲飛朝燕戈微微一笑,問:“不過大叔您剛纔講到您的妻子的時候有些哽咽了,是不是有什麼突發事件呢?”
“是的。”燕戈長嘆一口氣,表情憂鬱地道:“我和我的妻子安樂地生活了七年,本來打算一直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只可惜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這一切就都改變了……”
“是什麼事情?”葉雲飛的目光蘊含了關切,急聲問。
“中州部落中最強大的玄族首領玄帝派人送來了一塊九雲飛鐵,要我爲他打造一把絕世寶劍。”燕戈的語氣忽然帶有一些怨恨。
“就是這把靈宇劍?”葉雲飛指着平放在地面的靈宇劍問。
“不錯。”燕戈點頭。
“那爲什麼那個玄帝找上了你?”葉雲飛不解地問。
“因爲在當時,我是比較出名的鑄劍師。本來在玄帝找上我的一年前我便已宣佈金盆洗手,但是玄帝急於爭霸天下,所以要求我爲他打造最後一把寶劍。”燕戈淡淡地道。
“大叔,你宣佈金盆洗手的時候多少歲?”葉雲飛好奇地問。
“正好三十歲。”燕戈道。
“三十歲就隱退了,爲什麼?”三十歲正是一個人成就事業的最佳時期,這個道理就算三歲小孩都懂,因此葉雲飛不解地問。
“因爲我想過平淡的生活。”燕戈嘴角泛起絲絲漣漪,腦海中不斷浮現曾經那段平淡又美好的日子。
“哦,我明白了。”葉雲飛似乎恍然大悟,道:“大叔是想和您的妻子過着平靜的生活吧?”
“不錯。”燕戈點頭。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答應那個玄帝呢?”葉雲飛問。
“當時我猶豫了很久,不過最終……我的確是答應了。作爲一個鑄劍師,本身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打造一把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神兵,但是打造絕世神兵必須要有好到極點的材料。而玄帝派人送來九雲飛鐵可以說是六界獨一無二的鑄劍材料。所以……”燕戈說到最後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所以你就答應了?那麼你的妻子支持你嗎?”葉雲飛問。
“支持,無論我做任何事,她都支持。”燕戈嘆氣。
“既然如此,大叔爲何不開心呢?”看着燕戈那更加憂鬱的表情,葉雲飛又問。
“正因爲我的妻子一直都支持我,而我在做決定的時候卻沒有爲她多想一點。”燕戈微微低頭,聲音忽然有些顫抖。
“這是什麼意思?”葉雲飛問。
“如果我能真正放下名利,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燕戈的眼眸忽然間微微溼潤。
“這又是什麼意思呀?”葉雲飛越聽越不明白。
“我的妻子只想過着平靜的生活,但她爲了成就我的事業,寧願犧牲自己的嚮往。”燕戈又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愛的力量嗎?”葉雲飛動容,心跳忽然加快。
燕戈閉眼沉默不語。
“燕大叔,後來你爲那個玄帝鑄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葉雲飛沉聲問。
“發生了讓我永生都活在悔恨的深淵的事……”燕戈緩緩睜開雙眸,嘴角有些顫抖地冷淡地道。
“大叔,到底是什麼事呀?”看到燕戈傷感地道,葉雲飛不由地急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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