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龍處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想壓過地頭蛇,的確應該多想幾步。
葉雲飛覺得左特之言有些道理,便認真地問:“你打算如何防範?”
左特攤攤手,道:“這個我還沒想好,畢竟我對燕南競瞭解不多。”
葉雲飛想了一下,道:“以我的經驗來看,要對付一個人,可以先讓他的仇家對付他,削減他的實力。”
“嗯?”聞言,左特思維受到觸動,心中既驚又喜,隨即眼睛一亮,露出愉快的笑容。
他對葉雲飛笑道:“雲飛,你真是提醒我了。好極了。”
見狀,葉雲飛心知左特已想到具體方案,但是有些顧慮,道:“不過我不擅長使用這種方法。”
左特顯出一副得意的樣子:“你不擅長,但我擅長。”
葉雲飛道:“很多時候,這種方法都不怎麼符合道義,還是少用爲好。”
左特看了看四周,道:“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人只有懂得變通,才能不斷向前。隔牆有耳,我們去到其他地方,再細談吧。”
“好。我們去高空中談話。”葉雲飛也注意了一下四周,然後果斷做決定。
兩人飛上高空中,然後坐在以靈力化成的雲霧上。
微風徐徐,雲霧飄渺,兩人的長髮隨風而飄。
葉雲飛問:“你知道燕南競的仇家是誰嗎?”
“除了花無月,我不作第二人選。”左特嘿嘿笑道。
葉雲飛點了一下頭,但又覺得這種做法有些陰險,道:“設計花無月和燕南競打起來,似乎不太好吧?”
左特擺擺手,笑道:“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依我估計,燕南競的實力挺強的,應該不會輸給花無月。假如他們兩個一戰,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將寒魄靈珠拿到手了。哼哼。”
葉雲飛眉頭一皺,道:“你想得真是美。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很容易鬧出人命的。”
左特不以爲然,道:“反正燕南競不是什麼好人。他死了,或許就能讓競月城出現新氣象。這世上的人才大把多,不必擔心找不到接替燕南競的人。”
葉雲飛不想陷害別人,道:“萬一受傷害最大的人是花無月,該怎麼辦?”
“花無月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已經殘害許多純情少男了,可謂是罪大惡極。難道你希望更多的處男落入她的魔掌?哼哼。她若是死了,並非不是一件好事。”左特現在對花無月只有厭惡感。
“唉……”葉雲飛難以反駁,苦澀一嘆。
左特見葉雲飛有疑慮,便擺擺手,道:“雲飛啊,有時候做事情真的是不能心軟的,否則受傷害的人只會是你自己。現實是殘酷的,競爭是激烈的。該做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完成,否則很容易被別人踩在腳下的。”
葉雲飛點點頭,道:“我明白。但是有些原則我不能放棄。”
“好。只要能完成這一階段的任務,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你。”左特想了一下,鄭重地道。
葉雲飛微笑點頭。
由於想到了對付燕南競的方法,所以左特現在的心情很好。他想在做大事之前好好玩一玩。
於是他看了一眼下方的城堡,對葉雲飛笑道:“我們下去走走吧。”
葉雲飛問:“你想去做什麼?”
左特悠然笑道:“既然現在城主令牌在我們的手上,我們當然應該好好地去玩一玩,耍耍威風。”
葉雲飛沉吟了一下,鄭重地道:“玩可以,但是不能耽誤正事。”
“放心吧。不過,說到這裡,我想清楚了一點。這個燕南競真是夠陰險的。”左特先是愉悅一笑,接着臉色忽變,說話的語氣由輕鬆變得有些怨憤。
葉雲飛問:“怎麼說?”
左特不爽地道:“他只給出一塊令牌,意思是我們當中只有一個人能做代城主。他這樣做明顯是想讓我們反目,真是可惡。”
葉雲飛思考片刻後,淡淡地道:“他會做出這種決定,大概是因爲他的腦中只有‘權力’二字吧。”
左特點點頭,道:“也對。像他那種人,把權力看得過重而忽視了情義,最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算了,先不談他了,我們去逛街吧。”
兩人來到東城區,沿着大街悠悠而行。
街上的行人很多,街道兩邊做生意的人也很不少。
左特邊走邊觀賞,不由地感嘆一句:“這裡夠熱鬧的。”
葉雲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要尋求答案,於是傳音問:“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挑撥花無月前來對付燕南競?”
左特淡然一笑,擺擺手,傳音迴應:“時候未到,天機不可泄露。”
葉雲飛眉頭一皺,小聲問:“有必要跟我賣關子嗎?”
左特反問:“怎麼沒有必要?”
既然左特不願說,葉雲飛也不好強求,道:“算了,等時候到了,你再告訴我吧。”
左特愉快地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兩人走過商業街,來到住宅區。
沿着街道慢行,兩人看到兩邊都是大宅院,與平民房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人間。
“看來這裡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葉雲飛輕輕一嘆。
左特笑而不語。
過了不久,兩人看到前方一家府邸的大門口有四個捕快守着,裡面有些人想出來卻是被捕快架刀阻攔。
大門外,有不少的百姓圍觀,議論紛紛。
看到新鮮事,兩人都起了興趣。
走到那家宅院的大門外,葉雲飛客氣地詢問一個百姓:“大叔,發生什麼事了?爲何這裡有捕快圍着?”
那個百姓小聲道:“出人命了。”
“哪裡出人命了?”左特聽了頓感好奇,搶着問。
那個百姓指了指對面的府邸,小聲道:“就是這裡啊。裡面的人傳出消息,說雷府的大公子被二公子打死了。”
葉雲飛仔細一觀宅院,發現大門的上方掛着一方牌匾,牌匾中有兩個赫然入目的大字——雷府。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左特想了解更多信息。
那個百姓小聲道:“好像是半個小時之前。捕快們剛到不久,應該正在裡面查案。”
此時,另外一個百姓輕輕感嘆:“今天本是雷老爺的五十歲大壽,正舉辦着壽宴,卻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瞭解到了有用的信息,左特露出愉快的笑容,道:“這下子終於又有正事可以做了。”
葉雲飛白了左特一眼,道:“正事?其實你是想管別人的閒事吧?”
左特笑道:“呵呵。反正我們現在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去湊一湊熱鬧。萬一裡面有冤情也說不定啊。正好,你也可以增長見識,不是嗎?”
葉雲飛想了一下,點頭同意:“好。”
過了一會兒,他想到一個問題,便傳音問:“現在大門口有捕快守衛,我們該怎麼進去啊?”
左特想了一下,傳音道:“我們雖然有城主令牌,但是現在大門口有太多人擁堵,從大門進入的話容易造成混亂。我們先走到僻靜的牆邊,然後翻牆進去。”
兩人翻牆進入宅院後,沿着長廊邊走邊看。
由於府中發生了命案,所以府中的人員幾乎都去了命案現場,各通道都不見下人的人影。
兩人很輕鬆地來到擺壽宴的地方——中院大堂。
這座宅院分爲前院、中院、後院、東院以及西院。前院主要用來接待貴客,中院是平常吃飯和擺宴請客的地方,後院則是休閒遊玩之所,而東院和西院都是住房區。
命案現場圍着很多人。屋內有着七八桌還沒吃完的美食。
兩人好不容易纔從屋外擠進屋內。
這時,他們看到一具屍體倒在中央,瞳孔放大,口吐白沫,嘴脣略顯黑色。死者是一個青年男子,二十歲左右。
屍體的旁邊,有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跪着,低頭哭叫。
捕快們正聚集在屍體的西邊,似乎正在等候一個衣着華麗的中年人的指示。而那個中年人正與另一個衣着華麗、兩鬢斑白的男人談話。
屍體的東邊,一對母子正跪在地上相擁,似乎受到了驚嚇。其中,那個女人應該是三十多歲,而她的兒子應該不過十六歲。
四周站着的人幾乎都帶着驚訝,一邊圍觀一邊小聲議論。
雷老爺是個富商,在競月城中有些地位。今天是雷老爺的壽辰,來這裡參加壽宴的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商鄉紳。
過了一會兒,那個中年人朝那個兩鬢斑白的男人抱拳一拜,然後命令捕快:“你們先把最大嫌疑人銬起來。”
“是。管事大人。”捕頭應了一聲,然後朝幾個下屬做了一個手勢。
隨之,兩個捕快拿着鐵銬緩緩走向那對正跪着的母子。
那個兩鬢斑白的男人低頭嘆氣,一臉愁苦。正是死者的父親,雷老爺。
這時,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頓時大驚,急聲道:“不!不要!我兒子不可能殺人的。這當中一定有內情!”
沒有錯,她是雷府的二夫人。她懷中的少年正是雷府的二公子,也是命案的最大嫌疑人。
跪在屍體旁邊的婦女聽到二夫人之言,頓時發怒:“還有什麼內情?衆目睽睽之下,你兒子殘忍地打死了我兒子。難道你還想爲他脫罪嗎?”
她正是死者的母親,雷府的大夫人。
二夫人一臉愁苦和焦急,百般不願意,含淚看向雷老爺,急喊:“老爺,你快說句話啊。小虎不可能殺死大公子的!你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小虎被抓去坐牢嗎?”
雷老爺雙眼通紅,似乎哭過,忍着極大的傷悲,淡淡地道:“不要多說了……依法辦理吧……”
“等等!這當中的確另有內情。因爲他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毒死的。”這時,出於公道,左特發言了。
他邁步走到屍體旁邊,以威嚴的氣勢懾住全場。
聞言,衆人皆驚,紛紛將目光投向左特。
左特指了指屍體,大聲道:“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嗎?死者口吐白沫,嘴脣發黑,正是中毒的徵兆啊。”
四周之人紛紛覺得有道理。
二夫人柳眉一皺。
大夫人立即指着二公子,怒道:“是你!一定是你毒死我兒子的!”
二公子離開母親的懷中,朝大夫人急忙擺擺手,道:“不是的!我沒有毒害他!”
“不要激動。他的確是嫌疑人,但是也可能不是兇手。”左特朝大夫人擺了擺手,嚴肅地道。
二夫人和二公子頓時感到了希望。
“等等,你是誰啊?”這時,管事大人盯着左特,大聲問。
四周之人聞言,紛紛盯緊左特,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陌生。
左特氣勢不減,威嚴依舊,雙手負胸,很豪氣很得意地自我介紹:“哼哼。我就是驚天動地、冠絕古今的大神探——左少爺!”
劍客天涯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