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特將“內傷”二字說得很重,一下子就引起了葉雲飛的特別注意。
葉雲飛思考片刻後,問:“你打算用自身的能爲去幫那個燕城主治傷?”
左特悠然擺擺右手,道:“不全是。要治療一個人的內傷,還可以藉助外力,例如曠世法寶。”
葉雲飛覺得有點意思:“的確可以一試。”
左特決心堅定,道:“是一定要做,而且要做成功。本少爺怎能因沒錢而成爲窮鬼?”
葉雲飛苦澀一笑。
他欣賞左特努力奮鬥的精神,但是也擔憂他爲了賺錢而冒進。
不管怎麼說,葉雲飛都不能讓好友一個人冒險。
既然阻止不了,葉雲飛就只能全力支持了:“好。這條賺錢之路,我陪你走下去。”
“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左特露出愉快的笑容。
葉雲飛轉頭看向城門那邊,很認真地道:“剛纔在等你的時候,我仔細查探了城門處的情況,發現這裡沒有懸賞榜等告示。”
左特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放心吧。這一點我早就查探清楚了。城堡中央地區有一處官府特設的告示欄。懸賞榜一定貼在那裡。時間寶貴,我們走吧。”
說完,他瀟灑轉身,沿着大街向城中央走去。
葉雲飛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跟上。
街上的行人不多,做生意的人也不多。
兩人一路走得輕鬆,順利來到城中央的告示欄面前。
只見告示欄是一面大牆壁,立於大街邊兩座豪華商鋪的中間。這裡處於繁榮的城堡中央商業區,來往的行人比較多,喧鬧聲一直不停。
葉雲飛仔細觀察,只見牆壁上整齊地掛着幾張佈告,其中有一張是懸賞榜,在懸賞榜的前面,有兩個持着長戟的黑衣甲兵正在守候。
有不少的行人經過這裡都會去看一下佈告,但是沒有一個敢去揭下懸賞榜。
葉雲飛見狀覺得有些奇怪,運起靈力傳音給左特:“常言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爲何這裡的人似乎都不敢揭榜呢?”
左特傳音迴應:“據我掌握的情報來看,之前已有幾個大夫紛紛英勇揭榜,但是都無法完成任務,結果城主一怒之下,下令將那幾個人流放。消息一傳出來,百姓們應該都害怕了,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輕易嘗試。”
葉雲飛聽了之後,登時對城主燕南競產生一點厭惡感:“看來這個燕城主並不是善人。”
“別人不敢,但是我們不同。哼哼。美麗的銀子就要落到我的手中了。”左特露出興奮的笑容,開始走近告示欄。
然而,他剛走幾步,右手就被葉雲飛抓住,不得不停步。
左特覺得有些奇怪,問:“怎麼了?”
葉雲飛輕輕放開左特的右手,傳音道:“從你得到的消息來看,那個燕城主的人品並不高。我們何必要幫那種人辦事呢?”
左特不以爲然,傳音道:“我們又不是做害人之事,爲何不可?大丈夫做事應該對事不對人,不是嗎?更何況,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賺錢,怎能在此停步?”
雖然左特說的有道理,但是葉雲飛有着堅守不退的原則。
他傳音道:“如果經過接觸發現那個燕城主的確不是好人的話,我們就得改變計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是從人品低下的人手中拿過錢財,只會髒了自己的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左特知曉葉雲飛的性格,當即不反駁,點頭同意:“好。聽你的。”
兩人揭下了懸賞榜,然後隨着兩個甲兵去到城主宮的競天殿。
競天殿是一座宏大豪華的宮殿,殿外有許多甲兵護衛,殿內則是擺設華麗,分爲前殿和後殿。前殿是城主燕南競處理政事的地方,共有十二個侍女在內守候;後殿則是燕南競的寢室。
來到前殿之內,兩人看到一個男子半躺在堂上的寶座之上,兩旁各有一個實力不凡的男護法。
葉雲飛仔細一觀,只見那個半躺着的男子的外表還算英俊,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不留鬍鬚,衣着華麗,雖然面色蒼白,但是雙目精明有神,全身上下有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葉雲飛知道,那個人就是城主燕南競。
兩人來到臺階前,一齊抱拳朝半躺在寶座上的燕南競輕輕一拜。
隨即,左特傳音給葉雲飛:“交涉之事由我來辦,你在一旁靜觀就行了。”
葉雲飛點了一下頭,然後凝視上方的燕南競。
燕南競睥睨着臺階下的兩人,淡淡地道:“你們既敢揭榜,必有不凡的能爲。說吧,你們有什麼辦法助我?”
左特嘴角含着自信的笑容,上前兩步,輕擺一下右手,道:“既然燕城主已經開門見山,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雖然不是大夫,但是可以提供治傷之法。聽說燕城主乃是因練功而導致受傷,現在又觀城主之氣色,我已經可以確定,這種傷勢必是內傷。治療外傷容易,但治內傷難。有時候,服用藥物並不能解決內臟之患,就如同燕城主此時的遭遇一般。”
燕南競愉悅一笑,接着坐正身子,道:“來人,給兩位賢士看座。”
作爲一城之主,他當然是只看重有能力的人。如今見到左特有不凡的看法,他心中油然生出幾分欣賞。
很快,下人送上兩張座椅。
燕南競輕輕伸出右手,道:“兩位,請坐。”
左特毫不客氣地坐下。
葉雲飛站着不動,一雙明眸一直在觀察着燕南競。到目前爲止,他還看不明燕南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還要好好觀察一番。
燕南競見有一人不入座,淡笑着問:“閣下不願給本城主一個面子?”
葉雲飛知曉自己此時不宜說話,於是抱拳朝燕南競一敬,然後優雅坐下。
燕南競將目光轉到左特的身上,道:“請繼續。”
左特笑了笑,繼續道:“既然用藥物無法治癒內傷,就該尋求其他辦法。”
燕南競道:“願聞閣下之高論。”
左特擺了一下左手,道:“高論不敢當。我已看出燕城主是火系靈力者,所以可以推測出燕城主應該在練火系功法時不但無法突破,反而受到力量的反噬。如果我的推論沒有錯,那麼燕城主現在一定正忍受着炎氣傷體的煎熬。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燕城主想要快點好起來,就該對我們說一下你現在的情況。如此一來,我們才能提供最有效的辦法。”
燕南競讚賞地笑了笑,道:“正如你所言,本座乃是被火系力量反噬,現在正受到炎氣的傷害。本座雖然用功力暫時壓住體內的極端炎氣,但是無法自行根除。本座也知曉,若是無法早日化解體內的極炎之氣,必有性命之虞。所以,希望兩位不吝賜教,助我一臂之力,儘早解決此患。”
他已心有打算,所以才願意將實情說出來。
左特瀟灑從容,道:“既然燕城主還能運功,就好辦多了。我等能力有限,實在不敢輕易運功爲燕城主療傷。不過,這世上有些寶物可以助人治癒傷勢,相信燕城主很清楚吧?要治療炎火之害,當然應該尋求極寒之寶。燕城主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哪裡有這種寶物吧?”
“我當然知道,只是……”燕南競話說到一半便停住,臉上顯出苦澀之色。
“燕城主有何難處,大可說出來。我們或許可以爲你解決。”左特眼精心明,大方地道。
燕南競輕嘆了口氣,然後道:“實不相瞞,在競月城西北部五十里外有一座玉露閣,此閣主名喚花無月。她的手中擁有一顆寒魄靈珠,正好可以剋制我體內的極炎之氣。若二位能將它取來,我自能借助它之玄力治癒傷勢。”
聽聞燕南競之言,葉雲飛和左特皆是心感驚喜,不由地對視而笑。
左特傳音給葉雲飛:“真是意外的收穫啊。現在就算不幫這個燕城主,我們也要去一趟玉露閣了。”
葉雲飛傳音迴應:“說得不錯。爲了通過第五階段的考覈,寒魄靈珠是我們的必取之物。”
燕南競觀察力非常強,看到兩人微妙的表情變化,便淡笑着問:“兩位因何而笑?”
左特善於撒謊,立即迴應燕南競:“我們只是覺得要從一個女流之輩的手中拿到寒魄靈珠,實在是太容易了。”
燕南競擺擺手,道:“兩位切莫掉以輕心。這玉露閣主爲人古怪,不會將東西借給他人,而且實力不容小覷,想從她的手上奪取寶物並非易事。我也曾想過派人去玉露閣謀取寒魄靈珠,但是戰力不足,故而遲遲不敢動作。”
左特站起身,揮了一下左手,道:“這一點燕城主不必擔心。我們自有辦法解決難題。不過,我們做人是很有原則的,替別人辦事就得收取一些報酬。”
一開始,左特就是爲了賺錢而揭榜的,如今談到這裡,他當然要進入正題。
“這是當然。若兩位能將寒魄靈珠取來,我必定回以厚報。”燕南競緩緩站起來,抱拳說道,表現得很有誠意。
左特面帶笑意,抱拳回敬,道:“好說好說。其實我們只有兩個條件,希望燕城主不要吝嗇。”
燕南競很大方地道:“只要是我給得起的東西,我一定讓你們滿意。”
他很清楚,世間之道,有得必有失。只要能恢復功體,他不在乎失去價值連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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