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念高興的擺手道:“不會的不會的,主人都說過軒轅這傢伙洪福齊天了,跟着他肯定不會丟命。”他一說完,非理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失聲道:“我說我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是了,似乎我們到這裡後,頭上就變天了,現在這裡的光線都是雲霞所發出的,似乎我們頭頂上的天有些暗了。”他一邊說一邊擡頭望天,然後立刻呆怔住了。
非念只顧盯着離他腳前不遠處的一叢翠色慾滴的靈芝,只從那個色澤來看,也絕對是仙品,他一邊邁步一邊咕噥着:“變什麼天變天,就算變天也是軒轅的運氣衝了天,哇噻,這麼美麗的靈芝,在仙品中也屬於最上等的啊。”
衣袖猛然被人拉住拽了回來,非念不滿的看向拉他的人:“誰?是誰?哦,軒轅,你拉我幹什麼?”他憤憤的問,見非理和軒轅狂的目光都集中在頭上方,不由也向上望去,然後他也徹底石化了。
只見在他們的上方,有一塊大大的烏雲,正散發着一種冷冷的氣勢籠罩着他們。
“軒轅,你是渡劫期吧?這該不會就是即將來到的劫雲,專門準備招呼你的吧?不要啊,也太倒黴了啊。”非念抱着頭開始大叫。
非理橫了他一眼,冷哼道:“不知是誰剛纔說嘴,說什麼軒轅洪福齊天,結果怎麼樣?竟然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渡劫,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唉,扼腕嘆息啊,只能是扼腕嘆息了。”
“你們兩個是眼神不好使還是在和我開玩笑,你們真看不出那片烏雲是什麼東西,還是看出了卻只能藉由調侃我來緩解緊張心情?”軒轅狂一字一句的問,明明像是幽默的問話聽起來卻嚴肅無比,惹得非理非念都詫異看向他:“軒轅,你在說什麼啊?難道那不是劫雲嗎?哦,也對啊,論理說渡劫前自身都該有點感應的,偏偏你怎麼和大家都不同呢。”
軒轅狂終於沒好氣的看向那兩個還在堅持認爲是他要渡劫的傢伙:“夠了,那不是什麼烏雲,那是一大片飛禽,到底是老鷹禿鷲或是鷂子大雕之類的我也看不清楚,但很肯定的是,它們數量衆多而且功力高強,否則這麼多扁毛畜生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保持這麼穩定的形狀,媽的,剛剛啄了我一口的那傢伙肯定就在這隊裡。”
“飛……飛禽?”非理緊張的嚥了口口水:“軒轅……軒轅,你……你看清楚了嗎?要是飛禽,能……能飛這麼高,能這麼穩,那……那肯定都是妖鳥級別的了,我……我和非念都看不清楚它們的形狀,那……最起碼也有上萬米啊,這……這樣的一大片,不行,咱們還是趕緊走吧。”他拉着軒轅狂的衣袖,見他不爲所動,不由跺腳急道:“到底是寶貝重要還是命重要,這羣飛禽肯定是對咱們先禮後兵呢,你若再敢前進幾步,兜頭就衝下來了,這時候不是貪心的時候,三蘭島大的很,咱們去別的地方找寶物也是一樣的啊。”
軒轅狂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紋絲不動,還冷冷笑道:“我今天就不走了,要找寶貝就找最好的,別說這一隊,再來一隊我也不走。”說完他擎起晚狂劍輕輕一揮,只見一個藍色的雷球直奔鳥隊而去,頃刻間就在鳥隊炸開。
半空中羽毛紛飛,這一下可徹底惹怒了這些守衛寶山的大鳥,軒轅狂和非理非念眼前只覺一黑,便被俯衝而下的鳥羣淹沒了。一時間只聞怪叫聲聲奔雷陣陣,遮天蔽地的鳥羣中不時亮起閃電驚雷,夾雜着一陣陣的慘叫聲,雖然看不清裡面情形,但由那不時跌出隊伍的大鳥來看,也知戰況異常激烈。
忽聽鳥羣中傳來一聲悶悶的大吼,是非唸的聲音,他大叫道:“這些該死的畜生,看爺爺給你們用法寶,炸死你們。”接着是軒轅狂喘息着的吼叫:“呸,你那破法寶就別拿出來現眼了,趕緊催動戰甲上的陣法,千萬不能停,一停下來咱們肯定就被它們一人一口把腦袋給啄開了。”
話音剛落,忽然就聽“轟……轟……”的兩聲巨響,接着龐大的鳥羣全部跌散開去,空中一蓬蓬的血雨源源不絕灑下,然後鳥羣中傳來一聲淒厲倉惶的長嘯,所有的大鳥便狼狽集結起來重新飛上高空,轉眼間就沒了影子,只留下空中如大雪般洋洋灑灑飄落下的羽毛。
地上站着三個人,三個呆若木雞的人。他們漂亮的戰甲上已經滿是血跡,有那羣鳥的,也有他們自己的,頭上起了無數的大包,非理和軒轅狂的額頭上更是鮮血長流,手上也被那些兇狠的猛禽撕去了幾塊皮肉,然而這些都不是他們發呆的原因,他們的臉色是黑裡透紅的,頭髮是一根根炸起來的,就連那用未了絲制的超級戰甲,都有不同程度大大小小的窟窿出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非理忽然喃喃道:“我……我還活着嗎?還是死了?不對,應該是活着吧,元嬰沒飛出來。”他忽然轉頭看向軒轅狂:“你……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還活着?”他的語氣有着劫後餘生般的喜悅和不敢置信的絕望,不等話音落下,軒轅狂就一個高兒跳了起來,直奔非念而去。
“我不掐你,我現在只想掐死他。”軒轅狂惡狠狠的吼着,轉眼間來到宛如一根石柱子般站在那裡的非念身邊。他見非念不逃也不躲,倒愣了一下,趕緊拿手在那傢伙的面前晃了晃,沒有反應。這一下所有的憤怒都被擔心取代,軒轅狂聲調都變了,直着嗓子喊非理:“快……你快過來,非念被他自己給炸傻了,快點。”
非理總算回過神兒,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猛搖着非唸的手臂:“笨蛋,醒醒,你趕緊醒醒。”見對方仍然沒有反應,他也急了:“壞了軒轅,這傢伙是不是把自己的魂魄給炸飛了啊?天哪這可怎麼辦?”他忽然發出一種奇怪的尖聲嚎叫,然後非念一個激靈,茫然看向非理,喃喃道:“活着嗎?我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