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時間過去後,天鷲子越打越猛,狀如獅虎,倒像是佔了上風之意。本來,以司馬宸宇和符無憂的武功,差他不是很多,尤其是司馬宸宇,也就差了他一籌而已,可因爲天鷲子如今已達半神佛流的境界,舉手投足,無不充滿了奇妙的能力,加上他的“太乙神功”太過厲害,強如司馬宸宇,也只能將他圍住,說到傷他,那是千難萬難。
激戰之中,天鷲子忽然伸手一抓,竟將軒轅勇的兵刃“搶”到了手中。隨手一揮,激起一股駭人的氣浪,只聽“咔嚓”一聲巨響,軒轅鋒手中的兵刃與天鷲子搶來的兵刃同時斷了。軒轅鋒再也禁受不住,“哇”的一聲,口中噴血,飛了出去。那兩高一矮老叟中的一個高老叟從馬上躍起,將軒轅鋒接住,退了下去療傷。
這時,二相終於看出了天鷲子的一處破綻,拔出短劍,人劍合一,朝天鷲子的空隙處急刺了過去。他的功力本是隻剩下三分之二,可自從加入司馬宸宇他們後,經過高人指點,勤加修煉,又吃了一些奇藥,此時雖然未必全部恢復,但也有了十分之七八。這一劍運足了他的內力,劍身頓時發出一道青光,瞬間穿破了天鷲子身上最薄弱處的一層金光,鋒利的劍尖抵在了天鷲子腰間。
二相一擊即中,心頭忍不住大喜,暗道:“天鷲子啊天鷲子,你中了佛爺這一劍,就算不死,怕是也受傷不輕。”忽覺短劍往前進了一寸,感覺就像是刺中了一堆沙子似的。總算他有些見識,發現不妙時,奮力往後縱出。“咔嚓”一聲,二相手中的短劍突然斷了。天鷲子冷哼一聲,出手如電,兩指插向了二相的喉嚨。二相飛退之中的身軀拼力往旁一閃,雖是躲開了喉嚨,但肩頭已經多了兩個血洞,驚叫一聲,瞬時出了戰團。
天鷲子“哈哈”一笑,道:“禿驢,你以爲憑你的道行能夠傷得了本宮嗎?本宮的‘太乙神功’已經修煉到了大成境界,別說你用的是一把普通寶劍,就算用的是天下第一劍,也傷不了本宮。算你還有些能耐,躲過了致命所在。”別看他在對二相說話,可手上的招式絲毫不亂,司馬宸宇等人加緊了攻勢,依舊拿他無法。
二相經此一嚇,對天鷲子是又恨又怕,再也不敢出手了,捂着傷口退回人羣中。這樣一來,邊上的衆多高手,那些本有些躍躍欲試的人,都不禁有些心虛了。
城頭上的司徒寒鬆看到這裡,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忽然深深一皺,像是遇到了極大的難題。太叔銓、奚仲發、左一峰、邵赤陽四人表面上雖然是在看下面的激鬥,但對司徒寒鬆的一舉一動卻是早已暗中觀察。
見了司徒寒鬆這個表情之後,四人陡然出手。太叔銓與奚仲發雙掌一翻,打向了大成;左一峰和邵赤陽則是攻向了羅安通。至於司徒寒鬆自己呢,他卻在皺眉之後,伸手一抓,五指灌注真氣,落向了高戰的腦袋,分明就是一舉擊殺之勢。
“砰砰砰……”幾聲響過之後,不光是大成和羅安通沒有事,就連高戰,也沒有事。他們三個像是早有了防備似的,司徒寒鬆等人的突然出手,沒能傷到他們分毫。
“司徒寒鬆,原來奸細是你,老子殺了你!”
高戰躲過司徒寒鬆的手段之後,怒罵一聲,一刀朝司徒寒鬆砍了過去。同一時間,天鷲宮中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到了司徒寒鬆身後,伸手抓向他的後心。到了此刻,司徒寒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功運全身,施展全力,躲過高戰的刀和矮小老頭的爪,藉着稍顯慌亂的形勢,從城頭上躍了下去。隨後躍下的人,還有太叔銓、奚仲發和左一峰,只有邵赤陽,因爲走得慢了半步,給大成和羅安通合力抓住了。
邵赤陽原是血手門的七大邪神之一的白衣邪神,血手神功十分厲害,危機之間,大叫一聲,運起血手神功,手掌赤紅如血,獨臂猛的一振。大成和羅安通一時大意,竟讓他給掙脫了,忙運起“太乙神功”,將離地而起邵赤陽死死按住。恰好高戰這時縱身過來,一刀劈出。這一刀用了高戰的全力,邵赤陽雖是鋼鐵般的軀體,但因爲全身的大部分力量用來對付“太乙神功”,哪裡還能夠抵擋,身子頓時被劈成兩半,慘死當場。
這個當兒,忽聽激戰之中的天鷲子發出一聲震耳怒吼,身上涌出一股恐怖的氣勁,向四方散出,地面好似中了什麼鬼怪似的,寸裂開來。司馬宸宇叫聲“小心”,運足功力,身上透出一股奇異的力量,將涌向自己的氣勁擋住了;符無憂一邊運功抵抗涌向自己的氣勁,一邊後退,每退一步,便化去一分氣勁的力量;紅葉真人身形飄忽,將“拍風三絕掌”使出,堪堪將氣勁抵禦在尺外;軒轅剛和軒轅鋒深知這氣勁的厲害,不敢出手,瞬時如飛倒退。
剎那間,天鷲子縱身躍出,一掌拍向了還未落地的司徒寒鬆。司徒寒鬆心頭大駭,自知招架不住,忙一咬舌尖,施展一種類似“天魔解體大法”的魔功,功力頓時倍增,雙掌運足內力,被迫與天鷲子接了一招。
“轟”的一聲,司徒寒鬆面如金紙,張口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不但沒往地面降落,反而高高拋起。就在他看上去像是死了的當兒,忽見他身形在半空一晃,瞬時出了數十丈,消失在軒轅世家的人羣中。
天鷲子本以爲這一掌非得將司徒寒鬆打死不可,誰料司徒寒鬆竟還活着逃走,心中的怒火轉向了太叔銓和奚仲發。身軀憑空暴起,雙臂一分,抓向了這兩人。太叔銓和奚仲發身懸半空,眼見天鷲子撲來,嚇得面色都白了,倉促間運起“太乙神功”,出手攻向天鷲子。
天鷲子怎肯給兩人機會,一下子就來到兩人面前,雙手落在了兩人的頭上。太叔銓和奚仲發打出去的超強掌力落在天鷲子上時,天鷲子別說沒有受傷,連動都不曾動一下,面上殺氣騰騰,冷笑道:“誰背叛本宮,本宮就要誰死!本宮既能造就你們,也能毀掉你們!”話聲中,一道金光從手臂上宛如金項圈似的滾出,瞬時打入了太叔銓和奚仲發的頭顱之內。
太叔銓和奚仲發臉上一片恐懼,哼都未哼一聲,身軀瞬時變得軟綿綿的,鼻中哪裡還有呼吸。天鷲子將太叔銓和奚仲擊斃之後,身形一轉,雙掌往前一推,正好與趕上來的符無憂雙掌相碰。符無憂這次出手自是盡了全力,但與天鷲子接上掌力之後,雙臂如同着了重擊似的,十分痛苦,大叫一聲,一股血箭噴出,同時奮力向後縱出。
這個時候,司馬宸宇卻是心神一沉,面朝城門壓肩坐馬,臉上涌起一層白光,雙掌忽地一推,“白骨陰功”全力發出,一道排山倒海,宛如巨龍般的白骨影子卷地而去。“轟”的一聲,不但將兩片巨大的城門撞爛飛掉,還險些將城牆震塌了。
左一峰雖是最後一個跳下城頭的,但跳得早不如跳得巧,人才剛落地,司馬宸宇已將城門給破了。恰此時,軒轅仁運功大喝一聲,抽出腰間寶劍,從馬背上躍出,殺了上去。其他人等,也都發出一聲長嘯,衝了上去。左一峰便混在人羣中,喊殺出聲,十分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