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寒傾、周易以及幾名警察的陪同下,姜錦去了她的公寓,親自清點現場狀況。
她是主人,這裡有什麼東西,也只有她最清楚。
到了家門口,警察幫忙用鑰匙開了門,裡面一片狼藉跟昨晚一樣,警察們來過只是拍了照片,其餘都沒敢動,這是爲了保護犯罪現場,查找線索。
跟他們一起來的警察說:“我們剛剛提取過指紋、腳印,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這個決定是在顧寒傾的推斷之後進行的。
果然,這個入室行竊的人非常專業,一點指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肯定還帶着專業的作案工具。
姜錦聽得有些出神,看着面前凌亂得不成樣子的小窩,早已沒了往日溫馨的模樣,就止不住的悵然若失。
哪怕這個地方是租的,可對於姜錦來說,這也是她來到京城之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擁有的屬於自己的家。
之前,大學住校,畢業後住陸純家,失意時短暫住過安夏家。
卻只有這裡,纔是真正屬於姜錦自己的家,每一個地方都是她親手打掃過,佈置收拾過的。
現在,一切都毀了。
之後她還要搬離這裡,不能留下來讓昨晚所見成爲她長時間的噩夢。
不好的情緒只是一時,姜錦也很清楚,自己一味的自怨自艾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情的結果。她只有快速忘卻這些煩惱,纔不會被其所影響。
顧寒傾看到姜錦惆悵受挫的眼神兒,心想也許該安慰安慰她。
卻見姜錦很快整理好了心態,把不該有的情緒都收拾掉,並在陪同警察的指導下,清點家裡丟失的財物狀況。
她向來喜歡整理收拾,什麼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都有數,自己有哪些貴重物品也都有數,清點起來也很快。
顧寒傾莫名有些失望。
本該慶幸她的堅強與自立,就算不需要別人幫助也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良好的心態,卻爲什麼會因爲她的這份不需要別人幫助,心裡空落落的?
財物清點的情況很快出來了。
原本姜錦也沒在家裡放多貴重的東西,除了電腦相機之類,也就是首飾盒裡面的東西值錢一些,不僅包括顧寒傾點出的那條阿元所送的玉墜手繩,還有品牌方贈送給姜錦的一些首飾,價值數萬。
——這些東西,一件都沒丟。
或者說,整間屋子看上去一片狼藉,實際上什麼損失也沒有。
陪同而來的警察經驗豐富,當即斷定:“姜小姐你是否與人結怨?或者說,你能不能想到什麼人,正在覬覦你手上的一件東西。”
既然不是爲偷東西而來,那就是爲了找東西。
這樣也可以理解,爲什麼屋子裡會被翻得這麼亂了。
姜錦詫異:“我財產也不豐富,除了銀行的存款,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是嗎?那這人是爲了什麼呢?”
站在門邊的顧寒傾忽然動了,來回緩慢地在屋內每一寸地板上踱步,察看。
他說:“這個人,是有目的的,你們看。”
所有人順着他手指所點的方向看去。
“這些東西,被丟得雜亂無章,餐廳這個地方更是連椅子都倒在了地上,如此,太刻意了。”
那警察也來了靈感:“對啊,這看上去不像是爲了找東西,反而像是故意弄成這樣,就是爲了……混淆視線!”
“只有一個地方,是真正被仔細翻找過的。”
“哪裡?”姜錦下意識發問。
“書房。”
也就是姜錦那間從衣帽間改過來的書房,現在放了一些姜錦從香樟村老宅帶回來的書籍,擺了一張書桌。姜錦偶爾會在這裡練字畫畫。
姜錦懵了一下,不解問:“可書房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啊,不過就是一些書而已。”
“這些書當然不值錢,但你有之前的書,不是嗎?”顧寒傾意有所指。
他把話一挑明,姜錦迅速明白過來:“你是說……那些古籍字畫?”
警察直覺找到了線索:“什麼古籍字畫?”
“是我外公的遺物,一些上了年頭的古籍善本,還有一些,嗯,知名畫家的字畫。”她倒是沒有點名自己外公的身份,明顯也是清楚自家外公是何等名聲的。
“很值錢嗎?”
顧寒傾幫姜錦回答:“至少上億。”他說的是那些古籍善本的價值,而姜錦外公的字畫價值,無法估量。
警察聽得血氣上涌,上億?那這個案件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連周易都驚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姜錦這丫頭居然這麼有錢?
“那些古籍字畫呢?沒有被找出來嗎?”警察急忙問道。
回答的依然是顧寒傾:“這些東西是從姜錦家鄉下老宅搬回來的,時間不久,因爲價值高昂,還需要妥善保管,所以我幫忙放在了銀行保險櫃。”
警察們和周易的第一反應都是,幸好幸好。
“那麼,現在的線索就清晰了。”顧寒傾凝視着姜錦的眼睛,頓了頓,“作案的人,必然是知道你手上有這些東西,最近還被你帶回了京城。錦錦,你想想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選?”
“怎麼會有人知道……”姜錦的臉一點點蒼白。
“你想起了什麼?”
顧寒傾看到姜錦雙目失神,血色從臉龐和嘴脣上瞬間褪去。
姜錦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知道是誰了。”
幾天前她還在猜測,那個男人爲什麼會突然良心發現跑來找她,一口一口女兒,一聲一句爸爸錯了。她當時完全不信,還在懷疑他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
卻沒想到,他居然是爲了外公的那些遺物!
周易腦中靈光一閃:“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哪個?”顧寒傾見姜錦有些難以啓齒,便問周易。
周易詢問地看了一眼姜錦,得到她肯定的點頭之後,纔將幾天前的事情娓娓道來。
“所以說,這背後的指使者,極有可能是錦錦你血緣上的父親?”
儘管姜錦很不想承認那兩個字,但她還是點點頭。
她笑得悲慼:“我還當他爲什麼來找我,結果是看中了外公的這些東西,二十年前他偷走了我外公的古玩不說,現在連這些東西都在覬覦?”
她又悲哀自己擁有這樣的父親,又因爲鄭成揚的貪婪而憤怒。
顧寒傾則想得更多。
他猜測姜錦的那個父親,必然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了姜錦外公的名號,知道姜瓚先生的畫作現在價值高昂,利益驅使之下,纔會來找姜錦。
他明顯在姜錦那裡碰了壁,纔會轉而選擇安排人進姜錦家裡來搜索那些字畫的蹤跡,又僞裝成普通的小偷盜竊案。
——顧寒傾的猜測,已經不離十了。
這會兒,相比起破案,他更在乎姜錦的情緒。
她就站在他身邊,肩膀單薄瘦弱,他一隻手掌便能掐住。
此時他卻擡手,厚實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用這種方式給她安慰。
“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卻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顧寒傾對姜錦如此說道。
姜錦擡起眼眸,望向他。
她承認,她真的被這句話安慰到了。
就像是一股清泉,撫平了乾涸的土地,她的那些痛苦和糾結,都在這清泉的沖刷下,逐漸淡化,隨水而去。
她緊跟着笑了,望着顧寒傾笑得很輕鬆。
衆人眼中的畫面裡,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剛一柔——相視而笑,那涌動的溫馨與柔情,讓他們都不敢去打擾這份平靜。
背後指使者雖然鎖定了姜錦的生父鄭成揚,但是後續還是需要調查。
當天下午就發現了新的線索。
他們在調取小區內監控視頻之後,終於發現了一輛形跡可疑的車,一輛給小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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