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北接到戰長風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大街上尋找着白暖暖,聽到戰長風的聲音,一向不易動怒的他徹底的被戰長風激怒了:“戰長風,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了你。”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顧清北,我同樣的想殺了你。”
“我對你無話可說,你好自爲之吧!”顧清北憤憤的掛了電話,誰知道他剛把手機揣在口袋裡,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戰長風打來的。
“暖暖呢?”戰長風想到白暖暖方纔那平靜的目光,到現在還是心驚肉跳,他以爲白暖暖會憤怒會吵鬧,就是沒有想到她那麼平靜的看着他,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那般,戰長風雖然想要將她抱在懷裡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權宜之計,但他不能,只有拉開與她的距離,她才能更安全。
“她?戰長風你現在沒有資格提她的名字!”顧清北站在大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他看的眼花,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努力的睜大眼睛看着每一個人,卻都沒有發現白暖暖的影子。
她聽不到,又人不生地不熟的,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
“讓暖暖接電話,我有話要和她說。”戰長風坐在車子裡,和他一起的洛霖早就被送回家了,此時車子裡異常的安靜,靜的只有他那急促的呼吸聲。
“戰長風,你到底把白暖暖當成了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愛着她,可每次傷她最深的都是你,戰長風,你其實並沒有那麼愛她,否則……”顧清北停頓了一下,黑眸中滿是冰寒:“你好自爲之吧。”
他掛了電話,直接把方纔的那個號碼拉入了黑名單,而後又給其他人打了電話:“去找一個女人,照片已經發到了你們手機上。”
顧清北的那個否則聽的戰長風心驚肉跳。
他再給顧清北打去電話的時候,一直都是通話中,知道自己被拉黑,戰長風又換了別的手機號繼續打。
“顧清北,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她,正因爲愛她所以我纔會拉遠和她的距離,告訴我你的位置,我接暖暖回家。”戰長風面無表情的開口,他看似平靜,心裡卻因白暖暖的出現而掀起了濤天巨浪:“說話!”
電話那頭一直很安靜,戰長風的忍耐終於到了底線。
“暖暖找不到了。”良久,顧清北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顧清北的手下地毯式的搜索着白暖暖的下落,但白暖暖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連帶着小天使也找不到了,家裡的傭人和保姆全都被打昏,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消失了。
白暖暖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沒想到在這裡她居然碰見了許久不見的熟人,再看她的肚子,白暖暖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在這裡?”
“幫忙。”慕晴緩緩開口,隨後啞然:“我竟是忘了你聽不到了。”
“我在這裡是因爲受到了長風的指示,沒想到遇見了你,你不是被長風送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裡?”慕晴也很驚訝,她沒想到自己去購物的時候在大街上碰到了穿着禮服奔跑的白暖暖。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謝謝你幫着我,不過我現在要走了,我來這裡長風知道,現在離開也是因爲他派了人來接我,你懷孕了,就不要出來送了。”白暖暖心亂如麻,慕晴和戰長風是一夥的,而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戰長風,抱緊了懷裡的孩子,白暖暖站起身來。
慕晴還想說些什麼,白暖暖已經抱着孩子走了出去,一出門,白暖暖立刻打了個車直奔孔老爺子的住處。
白暖暖想了想,還是給顧清北發了個信息,只有四個字“安好,勿念。”
“小天使,清北叔叔幫了我們這麼多,就不要再麻煩他了好不好?等過幾天,媽咪帶你回家,我們去找哥哥姐姐,到時候媽咪帶着你們三個去浪跡天涯好不好?媽媽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愛情叫放手,我真的放手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和你爸爸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大,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我在拖他的後腿,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而我現在……自卑的都不敢靠近他了。”
而現在白暖暖才知道原來她和戰長風之間的差距大的連她都不敢想象。
他面容俊美,她長相平凡。
他位高權重,她身份普通。
他是華夏最年輕的少將,而她不過是一個連大學都沒有上過的小丫頭,他有錢有權,她有的不過是一個二室一廳的小房子。
他身體健康無病無痛,而她卻是個聾子。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和戰長風之間的差距大成了這樣,就算她努力的往上爬着,直到死的那一刻,她依舊和他是雲泥之別。
以前她也曾自卑過,可那個時候她最起碼還有個健康的身體,而她現在連最基本的交流溝通都做不到了,她甚至不知道今天在餐廳裡戰長風都對她說了些什麼,甚至不知道以後若是讓別人知道戰長風的妻子是個聾子別人會怎麼看待她看待戰長風。
她現在唯一能選擇的就是逃離。
抱緊了懷裡的孩子,白暖暖把頭貼在了小天使的肚子上:“你們會永遠都陪着媽咪對不對?原諒媽咪的自私,媽咪無法忍受自己在最愛的人面前變成了一個殘疾人,一個聽不見任何聲音的聾子……”
黑色的悍馬與計程車擦身而過,一條道路,兩輛車子駛向了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夜色漸深,戰長風的臉色堪比那黑色的夜幕,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慕晴,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你說……暖暖聽不見了?”
怎麼可能?白暖暖怎麼會聽不見?
她怎麼可能會聽不見?
他記得他說話的時候白暖暖明明迴應的,怎麼會聽不到?
戰長風不由聯想到白暖暖剛生產完住院的時候,那個時候她說自己嗓子疼要用紙筆交流,有時候和她說話,她的表情又會呈現很迷茫的狀態,難道那個時候白暖暖已經聽不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