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白暖暖還是看到了宋欣顏眼中那滿滿的落寞,這個女人經歷了這麼多,性格也改變了不少,比起以前,現在的宋欣顏低調多了。
“日子是自己的,幸福也是自己給予的,你看開了就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然宋欣顏沒有傷害過自己,但她畢竟是害的王美美沒了孩子,所以白暖暖並不打算深交,一個心狠手辣把別人孩子弄沒的人,她能心平氣和的和她說兩句話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
見白暖暖不再說話,宋欣顏臉上閃過一抹苦笑。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她臉色一變,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忽而她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眸色深沉,就好似地獄中的黃泉水一般散發着濃濃的死氣。
白暖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了郝夢雪手挽着戰連舟在和別人說笑着。
雖然戰連舟和宋欣顏的婚禮被鬧翻了,但畢竟兩個人也算是夫妻了,如今戰連舟挽着別的女人這麼親密的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白暖暖扭頭看向了宋欣顏,見她拳頭握的死緊,貝齒緊咬下脣,她只是動了動脣並未開口。
郝夢雪是她的朋友,她們之間的事情她也無法插手。
宋欣顏雖然沒害過她,但是她對郝夢雪做的那些事情,就要爲其付出代價。
她的目光太過於惹眼了,一向都極爲警惕的戰連舟在和別人說笑的時候,眼睛卻是望向了宋欣顏這邊,在看到宋欣顏的時候他眼中明顯的閃爍着不悅,他早就警告過這麼女人不許來參加雲朵的婚禮,她居然不聽他的。
想着,戰連舟看着宋欣顏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沉,視線一瞟,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了坐在宋欣顏旁邊低着頭的女人。
雖然是低着頭,雖然隔着那麼多人,戰連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那個他找了多日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猛地狂跳了幾下,就連挽着他的郝夢雪都發現了他的不正常,疑惑的目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在看到那邊的宋欣顏之後,她揚了揚脣角,眼中滿是挑釁和得意。
宋欣顏眸色一暗,嘲諷的勾起了脣,郝夢雪小人得志的模樣讓她恨不得撲上前去撕爛她那僞善的嘴臉。
戰連舟已經移動腳步,郝夢雪以爲他是去找宋欣顏,臉上一急,小聲說:“你要去找宋小姐嗎?”
“與你無關!”戰連舟不着痕跡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冷的看了一眼滿臉委屈的郝夢雪,大步流行的往宋欣顏的方向走去。
郝夢雪站在那裡,看着宋欣顏脣角露出的那一抹笑容,覺得極爲刺眼。
戰連舟他心裡是不是還有宋欣顏的位置?這些天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她以爲戰連舟已經把宋欣顏遺忘了,卻沒想到他心裡居然還有她。
那又怎麼樣呢,她一樣可以毀了宋欣顏爲她的孩子報仇。
“戰少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竟然把郝小姐一個人扔在這裡。”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了郝夢雪的身邊,男人雖長相平凡,但是身材卻極爲高大,他往郝夢雪身邊一站,顯得郝夢雪越發的嬌小玲瓏了。
聽到這個聲音,郝夢雪瞳孔猛地一縮,那單薄的身子如同風雨中飄搖的花兒一樣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胸腔裡的空氣好似被抽乾了一般,郝夢雪臉色灰白的站在那裡,尖利的指尖深刺進手心的軟肉裡留下了幾道月牙般的紅痕,但她仍像是沒感覺到一般,用力的咬緊了牙關。
這個人就好像是魔鬼一樣,是她這數月裡的噩夢。
這個男人,愛她愛到骨子裡,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她的面前,卻也是這個人給她心裡帶來了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痕。
身體的傷可以痊癒,但是心裡的傷卻永遠都好不了了。
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一部分是因爲宋欣顏,一部分是因爲戰連舟,還有一部分是因爲身邊的這個男人……董帥。
這個男人那麼愛她,小心翼翼的照顧她保護她,卻在得到了她發現她不是稚子之後變了,她再也不是他心中的寶貝,他會傷害她,虐待她,不僅是在牀上,還在心理上。
這個人會當着她的面強迫她看着他和別的女人,也會當着他那些屬下的面侮辱她,那些日子她過的生不日死,甚至恨不得死去。
可是這個男人在知道了她懷有身孕的時候,一心想要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掉。
“不過是一個萬人騎的破爛貨而已,你還不配孕育我的孩子!”
“裝什麼貞潔烈女,你不過是一個賤貨而已!”
“你居然敢懷上別人的孩子,賤人!”
郝夢雪的腦子似乎被那些過往撐炸了一樣,她身子搖晃了幾下,只覺得天旋地轉,冷汗順着她的臉頰流下,看着不遠處那抹模糊的背影,她終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在暈過去的瞬間,她感覺到一個有力的胳膊將她攔腰抱起,那一瞬間郝夢雪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渾身發冷。
戰連舟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他滿心滿腦子都是白暖暖。
宋欣顏冷眼看着郝夢雪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打橫抱走,脣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以戰連舟的脾氣,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走了恐怕就算是再不喜歡也不會再和那個女人有牽扯了吧。
她太瞭解戰長風了,就算他不喜歡,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觸。
“連舟”宋欣顏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臉上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這段時間,宋欣顏總是以憔悴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如今這麼一打扮,戰連舟明顯的有些驚訝,看着她笑的張揚,那一瞬間,思緒穿越時空好似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時候她也是笑的這麼明媚這麼張揚,也是這麼溫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恩”他應了一聲,視線卻是落在了低着頭的白暖暖身上。
白暖暖見躲不過去,只好擡起頭,脣角扯出一個淡漠且疏離的笑:“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