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暖暖那個人看起來善良,但善良的並不愚蠢,她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有惡意,她那個人看起來也很執着,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戰長風,只有她一個人在相信着,甚至爲了戰長風跑去了部隊。
她那個人很低調,明明擁有無數的粉絲以及人人欽羨的名氣,她卻從沒有炫耀過。
就像是這次,大家還在保持懷疑態度的時候,白暖暖就已經出手了,先是用離間計讓風少和閆文清互相猜忌,轉眼就把叛徒殺了,這點他們誰都比不上,白暖暖有時候果斷的真的讓人感覺到驚訝。
“暖暖她……是最適合長風的。”鄭然笑了起來:“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長風都對她念念不忘了。”
兩個人聊着天,絲毫沒有發現坐在一旁的傅君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聲說:“暖暖太危險了,我要把她接出來,然後我親自出國去找戰長風。”
“你先彆着急。”慕晴見傅君然轉身就走,迅速的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擋在了傅君然的面前:“我們不能破壞暖暖的計劃。”
“我們已經知道了戰長風沒死,暖暖繼續留在那個人身邊,太危險了,我不能把她放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傅君然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他的眼中滿是擔憂。
慕晴不由得愣住了,傅君然對白暖暖的態度並不像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就好像是白暖暖是他最重要的人一樣,但是他喜歡的不是雲朵嗎?
難道……傅君然對白暖暖……
慕晴的心頓時亂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把心中那些胡思亂想壓下,非常強硬的開口說:“那個人冒充了長風的身份,他要是做點什麼就沒有做不到的,如果你現在把暖暖接出來,纔是真正的把她放在最危險的地方。”
今天那個冒牌貨去部隊了,就連極爲了解戰長風的慕晴都差點被他迷惑了,主要是他和戰長風太像了,就連寫的字都一樣,甚至有很多的小細節都和戰長風一樣。
這麼瞭解戰長風習慣的一個人真的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也不能做那樣不能做,難道我們就這麼沒用的等待嗎?”傅君然第一次發了脾氣,看着慕晴那張擔憂的臉,他低下頭去,淡淡的說:“對不起。”
那聲音中多少帶了一些落寞。
“我們除了這個還能做什麼?以我們幾個人的身份想要出一次國簡直是太難了,派去的人也都是些精英,我們現在除了等,什麼都沒法去做,君然,我知道你擔心暖暖,我們何嘗不擔心,要不這樣,我們先徵求一下暖暖的意見,若是她想走,我們便將她接出來。”
慕晴都這麼說了,傅君然覺得自己再堅持下去就是無理取鬧,他嘆了一口:“那好,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對了,閆文清的後事已經處理好了,作爲曾經的朋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去祭拜一下,畢竟那個人是你們的兄弟。”
傅君然自然是不會對一個傷害白暖暖的人這麼好,只是在他查到了那些事情之後,卻覺得這兄妹兩人……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人都已經死了,說什麼都無用了。
“好”慕晴沉悶的應了一聲。
送走了傅君然之後,慕晴問鄭然:“要去看看他嗎?”
鄭然點了點頭,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去看一眼吧,人都已經死了,他所做的那些也都隨着這個人埋在地下了,畢竟兄弟一場,就去送他最後一路吧。”
想到以前他們同生共死的時候,想到以前他們歡快相處的時候,鄭然的腦海中,那個善良單純愛臉紅的小男生的樣子越來越清晰,逐漸的與面前的照片融爲一體。
將手中的花束放下,鄭然看着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潸然落淚。
“文清,只要下輩子你不背叛自己的兄弟,那我們就還做兄弟。”鄭然看着旁邊的另一座墓碑,緩緩的走了過去,他蹲下身幫着把周圍的雜草拔掉:“文娟啊,你們兄妹倆永遠都會年輕下去了,等我們白髮蒼蒼來看你們的時候,你們可不準笑話我們啊。”
閆文娟做的那些事情,慕晴全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如果當時不是她泄露了消息,他們又何至於損失了那麼多精英,慕晴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呢。
戰長風把她弄出國外去並不爲過,他是念着多年情意的,要不然早就把文娟交給執法部門了,只是沒想到文娟在國外竟然會遭遇到那樣的事情,閆文清或許覺得這一切都是戰長風的錯,但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戰長風爲了維護閆文娟在他心中乖巧懂事的形象,纔沒有告訴他,他相依爲命的親妹妹居然泄露了機密。
只是造化弄人,現在這兄妹倆全都死了,戰長風也是下落不明,白暖暖更是時時刻刻身處危險之中。
“鄭然,我們回去吧。”
慕晴和鄭然深深的看了他們的墓碑一眼之後才相攜離去。
後面,墓碑上那張黑白的照片上,是一個露出燦爛笑容的開心少年,他的笑容很溫暖,就像是天上的太陽那般,另一座墓碑上的則是一個扎着兩個馬尾辮的少女,少女同樣笑着,兩張臉很是相似,他們無憂無慮的笑着,正如當年那般,照片上當年的他們是善良而又單純的兄妹。
只是現實將他們兄妹身上的善良和單純磨平了,有些東西改變了,有些東西卻永遠都無法改變,比如親情,比如友誼。
鄭然想,如果有下輩子,他們還會做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當最後一抹黑幕被光亮所吞噬,整個大地頓時籠罩在了萬丈霞光內。
白暖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保持着這樣的動作整整一夜。
她的雙目因一夜未眠再加上哭泣,又紅又腫,眼睛裡滿是紅色的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