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我爸爸說要見見你!”宋欣顏壓下心中的怒火,依舊是一副高貴的模樣,可是話語間那倨傲的態度,顯然是在給戰連舟施壓。
戰連舟身子一僵,胸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涌了上來,他討厭別人威脅,卻不得不妥協。如果要追上戰長風的腳步,他只能靠着外力。
更何況,他一向是個孝子,對孫美玉的話他是言聽計從。
“風少,病人已經成休克狀態,我們要趕回去急救。”
白暖暖被擡上了擔架,兩個醫護人員擡着她走的飛快,白洋洋則是小跑着跟在後面。
“恩。”戰長風淡淡的應了一聲,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銳利的雙眸環視了一下四周,黑色的眸帶着滔天的怒意落在了不遠處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身上。
若他的孩子沒了,他便要所有人陪葬!
軍隊的車在前面開道,即使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救護車還是一路無堵的開進了軍區醫院裡。
戰長風與戰連舟不知道去了哪裡,醫生從急診室裡出來只看到了焦急等待的白洋洋。
她看到醫生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醫生,我姐姐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袋,面色嚴肅,眼中帶了一絲薄薄的怒意:“以後這樣的病症就不要來找我了,我治不了!哼……”
“醫生,您這是什麼意思?”白洋洋急問了一句,醫生這麼說,難道是她姐姐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
醫生像是沒聽到一樣大步離開了,白暖暖則是被兩個小護士推到了vip病房裡。
白暖暖被推出手術室之後就醒了,醫生說的話她也聽到了,一想到自己沒了孩子又得了不治之症,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姐,姐夫那麼有本事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的,你會沒事的。”白洋洋手腳冰冷的抓住了白暖暖的手,她很是緊張,一張嘴淚珠子便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像她這樣不要臉的賤女人死了纔好呢!”孫美玉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居高臨下的看着面色蒼白的白暖暖,尖酸而又刻薄的冷哼了一聲。
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僅讓戰連舟忤逆她,更是讓一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戰長風那麼對待她,尤其不可饒恕的是,她竟然在自己兒子沒醒的時候就和別的男人有瓜葛。
越想,孫美玉就越生氣,巴不得白暖暖現在就死了。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說我姐姐。”白洋洋張牙舞爪的反擊了起來:“你以爲你是我姐夫的媽就了不起啊,是我姐和我姐夫過一輩子,又不是和你過一輩子,你怎麼這麼歹毒?好歹我姐姐無怨無悔的照顧了我姐夫兩年,你現在這是過河拆橋知道嗎?”
“你又算哪根蔥?”孫美玉揚起了手,不過她在看到宋欣顏進來之後,便悻悻的放下了手,生怕自己在宋欣顏面前留下什麼不好相處的惡婆婆形象。
白暖暖早就知道孫美玉不是個好相處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刻薄的辱罵她,現在竟然還要打她妹妹,這下白暖暖說什麼也不想再沉默下去了。
她掙扎着坐起來,白洋洋見狀連忙扶着她,在她身後放了個枕頭。
“戰夫人,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我代我妹妹向您道歉,您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不會和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的是不是?非常感謝您能在百忙中來醫院看我,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您早點回家休息吧!”
白暖暖很是真誠的看着她,但她身體還很虛弱,一番話下來,她已經氣喘吁吁。蒼白的臉上因爲激動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孫美玉沒想到白暖暖竟然敢這麼和她說話,氣的咬牙切齒的吼道:“我還輪不到你個小賤人來說教,我看你是有娘生沒娘養吧,整天勾三搭四,肚子裡懷的是誰的野種都不知道,活該流了!”
白暖暖的臉色都白了,孫美玉的話就像是利刃狠狠的扎進了她的心臟裡,疼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伯母!”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欣顏忽然叫了一聲,她就像是見到鬼了一樣驚慌,哪裡還有方纔的高貴優雅。
她緊緊的抓住了手中的包包,一雙美眸死死的盯着白暖暖脖子上那露在外面的掛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又落在了白暖暖的臉上,難道白暖暖她是……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巧合!宋欣顏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慌亂都壓了下去,她挽着孫美玉的手臂說;“伯母,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吧!”
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先查清楚了再說。
孫美玉兩人走後,不久就有醫生過來查房,白暖暖一把拉住醫生的白大褂可憐兮兮的問:“醫生,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醫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若這個女人不是風少帶來的,他一定把她扔出去,醫生一邊催眠着這個女人是風少的老婆,一邊耐心的解釋:“你……”
白暖暖和白洋洋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醫生。
也許是她們的視線太過於炙熱,醫生面色一紅,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你並不是懷孕,而是來例假了。”
“什麼?”兩人同時驚訝的叫了出來。
白暖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大姨媽怎麼會……來勢這麼兇猛?”
她聲音雖小,還是被醫生敏銳的聽到了,白暖暖的話堵的他一陣心塞,直想問白暖暖“我怎麼知道你來大姨媽就像是小產了一樣血流成河啊。”
白洋洋卻是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高興的蹦了起來,一副天真又俏皮的樣子問:“這麼說我姐姐沒事了?”
醫生沉着臉點了點頭,而後絲毫不理會驚喜中的兩人一邊嘆息一邊搖頭的走出了病房。
風少是什麼眼光啊,竟然會對一個智商完全是硬傷的小女孩這麼好。
“姐,你聽到了嗎?醫生說你沒事了。”白洋洋又哭又笑的樣子看起來頗爲滑稽,但她眼睛裡卻流露着對白暖暖的擔心和滿滿的情意。
白暖暖終於體會了一把從天堂跌入地獄又從地獄被拉回天堂的感覺,她看着滿臉笑容的白洋洋,張了張嘴。
所有的話就像是一塊巨石堵在了她的嗓子裡,她想說,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