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白洋洋那瞪大的眼睛,她站在那裡,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極爲刺眼。
白暖暖仰着頭,露出她秀氣的側面,而戰長風則是側着頭看她,他們之間流露出來的那種溫馨讓白洋洋握緊了拳頭。
那兩個人似乎形成了一個世界,而她只能遠遠的觀望着。
她的姐姐……以後要永遠的屬於戰長風了嗎?
而她……也永遠不是白暖暖心裡最重要的人了嗎?
“需不需要我幫忙?”讓戰長風一個人做飯白暖暖覺得很不好意思,他們兩個相處這麼久以來,好像一直都是戰長風做飯。
“你好好休息。”戰長風想到鍋裡還燉着東西,他小聲的說了一句之後便鑽進了廚房。
白暖暖則是扶着白洋洋走到沙發邊坐下,白洋洋往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發現戰長風並未出來,她偏着頭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姐,姐夫他……給你做飯?”
似乎是覺得難以啓齒,白洋洋結結巴巴的問着。
在她看來戰長風那樣的人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卻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做飯。
白暖暖心中泛起一抹甜蜜,她笑着說:“一直以來都是長風給我做飯,他手藝很好的,你今天有口福了。”
雖然她自己也會做飯,但是最近好像是被戰長風養刁了胃口,總覺得自己做飯不好吃,甚至覺得外面做那些吃起來也沒有食慾。
“是嗎?”白洋洋低下頭,黑色的長髮不聽話的垂了下來,遮擋住了她的臉,從白暖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削尖的下巴和她勾着的脣。
她的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來是什麼語氣,就在白暖暖心中泛疑惑的時候,白洋洋忽然擡起了頭,她雖然面色蒼白,卻笑的極爲甜美:“姐姐能找到姐夫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幸福呢……真的好羨慕姐姐。”
白洋洋的眼中滿是對她的欽羨,聽着後面她拉長的語調,那裡面蘊含着的落寞,讓白暖暖心頭泛酸,她伸手把白暖暖的發溫柔的給她別在了耳後:“我的洋洋也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她真的會幸福嗎?白洋洋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睛。
她一定會幸福的!不是嗎?
這邊兩人還沒聊完,那邊戰長風已經把飯做好了,白暖暖想要幫着端碗被戰長風趕出了廚房,只好可憐巴巴就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樣的站在餐桌前,看着戰長風一個人來來回回的忙碌。
戰長風穿着軍褲,上身是白色的襯衫,他本就身材極好,穿什麼也是好看的,白色的襯衫穿在他身上有一種很迷人的味道。
只是他現在腰上繫了一件粉色的hellokitty的帶着白色蕾絲邊的圍裙,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尤其還是被這麼一個大男人繫着,總覺得有些滑稽。
戰長風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也沒有理會白洋洋那快掉出來的眼珠子,把飯全都端上來之後,他才把系在腰間的圍裙解開。
他煲了個雞湯,裡面只稍稍放了點鹽,清淡,卻是白暖暖極爲愛喝的。
自然的給白暖暖盛了一碗雞湯,他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明顯的是忘記了還有一個白洋洋。
白洋洋捏着勺子的手一緊,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很快的又歸於平靜。
白暖暖倒是沒有忘記,她給白洋洋盛了滿滿的一碗,又把雞翅全都給了白洋洋。
戰長風拿着勺子的手一頓,那裡面剛剛被盛起來的湯如數的又落回了碗裡,雞翅是白暖暖最愛吃的,如今卻都給了白洋洋,戰長風冰冷的脣角輕扯了一下,眼中已經滿是寒光。
白洋洋……呵……
“對了,我把小熊的圍裙找出來了,你下次用那個,這個我洗一下。”白暖暖吃着飯忽然擡頭說了一句。
卻見戰長風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白洋洋又是一副震驚的樣子,她似乎是不敢相信那個就像是孤狼一般的戰長風竟然會這麼聽白暖暖的話,甚至繫上那可笑的圍裙。
突然沒有了吃飯的胃口,白洋洋放下勺子淡淡的說:“我吃飽了,姐姐姐夫你們先吃着,我先回去休息了。”
還沒等白暖暖說什麼,她已經起身走人了。
白暖暖眉頭緊擰,看着那幾乎沒動的雞湯,她微微嘆息了一聲,聲音很小,還是被戰長風捕捉到了,他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說:“怎麼?不好吃?”
“沒有!”聽到某人變冷的音色,白暖暖使勁的搖了搖頭:“好吃,很好吃!”
戰長風滿意的點了點頭,脣角露出了一抹惡魔般的笑容:“好吃,那就多吃點。”
白暖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本來已經吃飽了,但戰長風總是說那句“怎麼?不好吃?”
他的聲音很冷,嚇的白暖暖沒命的往肚子裡塞,實在撐的吃不下,她才白着一張臉使勁的搖頭:“我真的已經吃飽了,不能再吃了。”
“恩”戰長風總算是放過了她,白暖暖感動的差點就抱着戰長風的大腿謝謝了。
“還是我來刷碗吧!”她見戰長風收拾碗筷,爭着要去刷碗,被戰長風一個冷冷的眼神制止了,看着他熟練的收拾着廚房,白暖暖心虛的同時又滿心的甜蜜。
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偷偷的對着戰長風的背影拍了一張。
“咔擦……”閃光燈亮了起來,帶着相機響起的聲音,在嘩啦啦的流水中依舊是顯得格外響亮。
白暖暖雙手舉着手機保持着這個動作就像是僵住了一樣,整個人呈石化了的狀態,她怎麼就忘記了把拍照的聲音關掉,把閃光燈關掉。
現在竟然被抓了個現行。
正在洗碗的男人在聽到之後緩緩的轉過頭來,他的手上拎着一個盤子,水還在流着,沖刷在盤子上,帶走了那上面白色的泡沫。
看着白暖暖驚慌失措的臉,他關掉水龍頭,俊美的臉上浮出了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紅暈,戰長風把盤子輕輕的放下,盤底撞擊在瓷磚上,即使他動作很輕,依舊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就好像是一記驚雷,在白暖暖的腦海中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