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風放在口袋裡的手動了動,修長的手指微勾,他俊美的臉上佈滿了寒冰,落在白洋洋身上的目光讓她無所適從,卻是偷偷的拽了拽白暖暖的衣角。
她那一絲小動作根本沒有逃過戰長風銳利的目光,他緩緩的扯動脣角,極爲冷漠的看了白洋洋一眼說:“這是最後一次!”
他就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沒有多看白暖暖一眼,這讓白暖暖的心頓時一沉,戰長風他……生氣了嗎?
白洋洋是她的妹妹,不管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她遭到了侵犯卻是事實,戰長風在這個節骨眼上咄咄逼人,作爲白洋洋的姐姐,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不能讓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去揭她的傷疤。
但是看到戰長風生氣,白暖暖的心裡又是一陣苦澀。她不想讓戰長風生氣的,但那是她的妹妹,她們兩個相依爲命了這麼多年,雖不是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要親。
不管白洋洋做了什麼,她這個當姐姐的都要護着她。
就像白洋洋當時義無返顧的維護她一樣。
就算是頭破血流她依舊用瘦弱的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面,所以她當時就發誓,以後要好好的守護着白洋洋。
低低的啜泣聲打斷了白暖暖的思緒,她扭頭去看低頭抹淚的白洋洋,她白嫩的脖子裡滿是青紫的痕跡,那些痕跡深深刺痛了白暖暖的眼睛。
她不忍心的閉上眼復而睜開,伸手把白洋洋抱在了懷裡:“洋洋,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安撫了白洋洋把她哄睡之後,白暖暖下了樓。
樓下東方亦被戰長風臨走時安排呆在這裡,直到白暖暖燒全退了他才能夠離開,所以他就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緩緩的擡起了頭。
“東方大哥。”白暖暖走到沙發邊,她的臉色依舊蒼白,許是剛哭過的原因,她的眼睛紅紅的,就像是小兔子一般惹人憐愛。
東方亦卻是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這個東方大哥我可擔待不起,說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大嫂。”
他說的極爲認真,臉上也滿是真誠,但是白暖暖聽起來就是感覺道很彆扭,總覺得東方亦像是意有所指一樣。
她又多看了他一眼,在那張俊秀的臉上並未找出異樣,她不由得咬了咬脣,但願是她多想了。
作爲戰長風的好朋友,白暖暖是很希望得到他的認可的。
東方亦給白暖暖倒了一杯熱水。
白暖暖小聲的說了句謝謝之後,雙手捧着水杯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沉默不言,她偶爾會小喝一口水,大多數時間卻是在發呆。
氣氛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東方亦翹着的二郎腿來回換了好幾個姿勢,他放在腿上的手裡緊緊的握着一個黑色的手機,像是忍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他輕咳了一聲開口說:“令妹好些了嗎?”
白暖暖緩緩擡頭,烏黑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她看着東方亦,那抹迷茫大約停留了兩三秒鐘便恢復了清明,她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這種態度,東方亦覺得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激起一絲波瀾,還被對方溫柔的拉了進去。
他不由得擰了擰眉,鏡片下面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大哥會娶這麼平凡的一個你。”東方亦開了口,除卻對白暖暖的不滿還有一絲別的情緒在裡面,在看到白暖暖慘白着一張臉擡頭看他的時候,東方亦終於冷冷的笑了起來。
“你配不上他,你們兩個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娶你,你以爲以你的身份能夠站在他身邊嗎?無論是慕晴還是文娟,還有那些部隊裡的女兵,哪一個拿出來不是赫赫有名的身份,但是你呢?你只會拖他的後腿,就像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一個少將卻去做這樣的事情,你知道有多掉他的身份嗎?”
“東方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白暖暖輕輕咬了咬下脣,黑色的眼睛裡閃爍着執着的光芒,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卻異常的堅定:“我配上或者配不上只有戰長風一個人說了算,無論是慕晴還是文娟,她們都不是我白暖暖,即使我沒有身份,我現在還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了他的身邊,不僅是現在,就算是以後……”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就算是以後,只要戰長風沒有離棄我,我依舊會站在他身邊,而你東方亦,作爲戰長風的家庭醫生,你覺得你有資格過問他妻子的事情嗎?”
白暖暖擡眸看他,眼中閃爍着冷意。
“呵……”東方亦不怒反笑,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微微的眯了眼睛,透明的鏡片悠地閃過一道寒光:“妻子?風少一直以來只喜歡過一個女人,甚至爲了那個女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那個女人不是叫做白暖暖。”
白暖暖呼吸一窒,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隱隱的抽痛起來,她的臉色很是蒼白,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樣,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那個戰長風爲了她可以不要命的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提及了。
上次閆文清說起的時候她只是羨慕,現在被東方亦說出來,就好像是揭開了她心臟上剛剛癒合的傷疤,鮮血淋漓滿目瘡痍。
“那又如何,只要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叫做白暖暖就行了,其他的與我無關!如果沒什麼事請您回去吧,慢走不送!”
白暖暖的語氣淡淡的,就像是面對陌生人一樣冷漠,東方亦和她說了這些話,她真的沒辦法再心平氣和的和他相處下去。
他字字句句的針對她,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呆下去。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戰長風,東方亦說的也都是事實,但是聽到他這麼冷嘲熱諷的,白暖暖心裡很不舒服。
回到屋裡,白暖暖躺在柔軟的被子裡,她看着上面白色的天花板,目光空洞,一看就是神遊了。
忽然,她翻了個身,把依舊滾燙的身子蜷縮在了一起。
“叮……”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白暖暖沒有動,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