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自己沒錯?”他笑着,如春日暖陽般,美好地過分。只是那雙眼……那雙眼……讓她一個字都答不出來。
方婷兒情不自禁地吞嚥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瞳孔倏然地緊縮了起來,一把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讓她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你說,如果把你崩了,會怎麼樣呢?”他笑着說着,就像是在說着一個挺好玩的遊戲。
一旁的杜海也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奔上前道,“蕭先生,你這是犯法!”
“那又——怎麼樣呢?”蕭墨夜說着,眼睛卻始終是盯着方婷兒,就像是在告訴她,他真要斃了她的話,什麼理由都不是理由!
冰冷的槍口,時不時地碰觸着方婷兒的太陽穴,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凍結住了,身子就像是篩子似的不停地顫着,雙腿發着軟,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上,可是……卻不敢真的癱倒。
一旦動作幅度大一點,她不知道蕭墨夜手中的槍會不會走火,又或者,他的手指會不會就這樣扣下扳機。
這會兒,因爲正是下午的上班時間,小區裡幾乎沒什麼人,現在看到蕭墨夜舉槍的,只有方婷兒自己和杜海,這讓她連求救都不知道找誰去求救。
杜海急了,縱然方婷兒之前說了那樣的話,可是這種時候,他也不能見死不救!畢竟——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真心愛過的人,“蕭先生,婷兒剛纔只是生氣說錯話了,其實她真的有認識到錯誤!”
“是嗎?”蕭墨夜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繼續問着方婷兒,“你錯了嗎?”他的聲音,就像是要深入到人的靈魂深處,帶給人一陣陣的顫慄。
恐懼,在全身蔓延着,方婷兒木然地點了一下頭,張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我……錯了。”
蕭墨夜收起手槍,軍裝筆挺,風度翩翩的樣子,就好像剛纔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你該慶幸,歡對我說——算了。”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可是卻足以令方婷兒明白,如果楚歡沒有說這兩個字的話,恐怕就算蕭墨夜今天沒有開槍,也會有其他的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看着蕭墨夜走進樓道的身影,方婷兒癱軟在了地上。身上已經全是冷汗了,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杜海站在方婷兒的跟前,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婷兒,這就是你一心追求,想要得到的嗎?”
方婷兒擡頭,對上了杜海的眼神,吶吶地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歡不知道蕭墨夜是怎麼說服自家那保守到極點的老爸老媽的,總之,老爸老媽是同意了,不過貌似聽父母的口氣,是以爲她和蕭墨夜是分開房間睡覺的。
老媽還一個勁兒地在電話裡叮囑着,在男朋友家裡住,要懂禮貌,知進退,自己的衣服鞋襪要自己洗,要記得做家務,別盡給人家小蕭同志惹麻煩。聽得楚歡那個汗顏啊,只能對着電話不聽的點頭稱是,這纔在老媽巴拉巴拉說了大半個小時候,堪堪結束了通話。
蕭墨夜的效率倒是挺快的,第二天晚上楚歡下班回來的時候,就瞧見她原本放在公寓裡的東西,已經都打包堆在了臥室裡,就等着她來拆放了。
“你今天不是也得上班嗎?”她的爪子一邊拆着紙箱一邊問道。
“下午請了假,就去你公寓那邊把東西搬過來了。”蕭墨夜回道,他手上是有楚歡公寓的鑰匙的。
“就你一個人?”
“倒不是,後來喊了吳紹的幾個手下過來幫忙。”
楚歡瞭然地點了一下頭,把紙箱裡的東西開始一樣樣擺放在臥室中,有她的熊布偶,有她大學裡的教科書,有她專業課的設計稿,有她的包包、鞋子……
開始楚歡還自個兒一樣樣擺,後來閒麻煩,乾脆就她拆箱子,把東西分門別類放成一堆堆的,然後指揮蕭墨夜擺放。
蕭墨夜倒是笑笑,任勞任怨地當起了老黃牛。
當楚歡拆開一個紙箱,看到裡面放着的是她的內/衣內/褲時,臉刷地一下子紅了。老天,她早應該想到,公寓裡還有這些東西啊!
“你……你整理的?”她紅着臉,擡頭瞪着他吶吶地問道。
“是啊。”他點了一下頭,揚眉瞅着她,“不然你以爲我會讓別的男人來整理這些?”
她的臉紅程度稍微下降一點,“你……”你了半天,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於是只能扭扭捏捏地低下頭,重新疊着自己的內/衣褲。這一回,她倒是沒勞煩他跑腿了,而是自己拿着疊好的內/衣褲,跑到了空着的抽屜前,放了進去。
蕭墨夜從後面摟住楚歡,“怎麼着,害羞了?”
“難道……還不許人害羞的?”這種私密的東西,被他一樣樣地整理打包着從公寓帶回別墅這兒,她會害羞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的這些內/衣內/褲,有哪個我沒瞧過的。”他的舌尖,曖昧無比地刷舔着她的耳朵。
纔剛剛消下去的紅暈,轉眼間又重新遍佈了她的全臉,還往耳根蔓延着。楚歡癟着嘴巴,扭頭,又瞪瞪蕭墨夜。好吧,他不止看過,他還都親手脫過,不過……“哪有全部都看過!”她嚷道。
“沒有麼?”他若有所思,好像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當然沒有,這個小熊圖案的,還有那個貓咪圖案的,另外這個四葉草的,都是我上個禮拜纔買的,纔剛剛下水洗過,根本都還沒穿呢。”她指出事實道,爲了證明自己這話的正確性,她還特意把兩胸/罩、一/內/褲從摺疊的好的這堆內/衣內/褲裡挑了出來,在他面前晃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