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是絕絕對對的認真,如同潮水般的強烈眸光,幾乎要把她給溺斃了。
也許,他對她的愛,比她想象中更深更濃,楚歡怔怔地想着,雖然震驚,可是無疑,她此刻的心是雀躍的,歡喜的。
“下次,你睡着了,我也會等的。”楚歡也特認真的回道。
蕭墨夜輕輕地笑了,笑得極美,“好。”
她沉溺在他的笑容中,好一會兒才拉回了神智,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婷兒和杜海的晚飯!”她拍了拍額頭,這兩天,都是她送飯的,她睡了3小時的話,現在已經是8點了。
“我打了外賣電話送上去了。”蕭墨夜道。
楚歡放心了。
“餓了沒?”他又問道。
她倒還真是餓了,中午吃過飯後,下午就一直在忙,除了喝水外就沒吃啥。不過楚歡倒沒讓蕭墨夜帶着她去那些高檔餐廳,而是去了小區附近的小館子。
已經8點多了,小館子裡生意清淡,老闆娘是個40多歲的人,雖然叫不出楚歡的名字,不過因爲楚歡之前也來光顧幾次,所以倒是混了個眼熟。
老闆娘熱情地招呼着楚歡和蕭墨夜坐下,楚歡點了幾個菜,兩碗飯,老闆娘麻利地記下來,末了,還附到楚歡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小姑娘,你朋友很不錯啊,長得俊哪,挺像以前一啥電影明星的,我女兒還說是啥影帝的。”
楚歡狂汗,如果和老闆娘說,眼前這個就是影帝,不知道老闆娘會作何感想。
待老闆娘走開後,楚歡壓低聲音道,“老闆娘的女兒也看過你的電影呢。”
他淺淺一笑,動作親暱地點了點她的鼻子,“想說什麼?”
“你真沒打算復出再演電影嗎?”
“你想我再演?”
她本能地想要點頭,他這演技,不演簡直是浪費了,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點不切實際了,“你現在都是少將了,再演電影不可能吧。”
“沒什麼不可能的,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去演。”他如是回答道。
好在老闆娘上菜上得快,沒一會兒就把菜一樣樣地端了上來,楚歡招呼着蕭墨夜吃菜,還怕他吃不習慣,時不時地問着口感如何。
蕭墨夜用最實際的行動——幹掉了飯,也消滅了大半的菜,證明他吃得習慣。
待到付賬的時候,蕭墨夜正要掏錢,楚歡忙阻攔了,“這一頓我來請。”白吃白喝了他那麼久,她當然要回請一下。不過她錢着實不多,所以請客也只能請便宜一點的了。
蕭墨夜微楞了一下,倒沒再搶着付賬了,而是看着她付了錢,又問老闆娘買了一個冰淇淋甜筒。當然,買甜筒的時候,楚歡也不忘問蕭墨夜要不要來一個,只可惜蕭少將向來對吃冰淇淋興趣不大。
新月如鉤,兩人在月色下往公寓走去。楚歡一手拿着冰淇淋啃着,另一手被蕭墨夜牽着。他的手掌比較寬大,手指又修長,所以越發地顯得她的手小了,
他牽着她手的時候,喜歡十指相扣的方式。她曾經在雜誌上看過一篇關於牽手的文章,說這種牽手方式,代表兩人親密無間。
交往這些日子以來,她漸漸已經習慣了這種牽手方式。
走到公寓的樓道處,蕭墨夜驀地問道,“有沒有想過去我那兒住幾天?”
楚歡當然沒想過,於是問道,“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杜海現在住這兒,你不覺得擠了點嗎?”
“還好啦,再說婷兒現在忙着照顧杜海,我住這兒,也能幫忙照顧着。就好比杜海住這兒的第二天,婷兒熬不住睡覺了,杜海醒了,還是我給煮的餃子。”她雖然廚藝不怎麼樣,但是速凍類的食品還是沒問題的。
“別說了。”他突然低低一聲道。
“怎麼了?”她訝然,他的聲音聽着有點怪怪的。
樓道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睫毛長長的,半垂着遮蓋着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性感的薄脣抿了抿,“沒什麼,只是在想,如果哪天我病了,你也會這麼照顧我嗎?”
“當然會!”她立馬回答道,聲音沒有一絲猶豫。
“那我比他們更重要嗎?”
她慢半拍地反映過來,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應該是婷兒和杜海,剛想張嘴,卻又被他止住,“別說什麼不能比較之類的。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比較的。”
她咬着脣,沒吭聲,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會是什麼。直到手中的冰淇淋甜筒融化着,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時,她才手忙腳亂地想要從包裡拿出紙巾來擦拭。
他的大手按着她的手,把甜筒從她的右手抽出,放到了她的左手中,再把她的右手拉直脣邊,舌尖輕舔着她手背上融化的冰淇淋。
溫熱的舌尖,輕觸着她手背上柔滑的肌膚,帶着一種極其眷戀之態,他一點點地舔着。
而她,只覺得手背火辣辣地燙,每一處被他舌尖帶過的地方,都像是受到了最溫柔而甜蜜的呵護般。她的耳邊,聽到了他幽幽的嘆息,“什麼時候,你才能把我當成最重要的呢?”
而這個時間,沒人知道,她不知道,他亦不知道……
回到了公寓,方婷兒和杜海也早已吃過了晚飯,經過幾天的休養,杜海已經恢復過來些了,見到蕭墨夜來了,忙起身打着招呼。
從女友的口中,他已經得知,是蕭墨夜湊到錢去找黑幫的人贖他的,不然估計他不死也會脫層皮了。杜海自己也沒想到,一時的衝動,差點自個兒承擔不了的後果。
在醒過來後,他自是對蕭墨夜連連道謝了。不過杜海還是能夠感覺出,蕭墨夜對他的態度很淡,淡到甚至有些漠然,雖然面兒上是微笑的,視線也是溫和地盯着你,可就是讓人能夠感覺到,他沒把你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