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法則三十

30法則三十

法則三十

趙行逸錯歸錯,對我做飯技術好不好卻一點不在意,反正就一直折騰着我,從早到晚不停歇的,弄得我的纖纖玉手都變得粗糙了。

星羅還說他喜歡我,喜歡個屁!

喜歡你還能這樣折騰你啊?簡直就狗屁不通,太可恨了。

隔日,趙行逸一早把我叫起來,棋佈跟在他身後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睡眼惺忪的望着他,皺眉不已:“這才什麼時辰?天都還未亮透吧?”

早晨的天氣還有些微涼,正是睡覺的好時刻,趙行逸卻一把將我的被子扯開,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拉我起來:“快點。”

我不高興道:“你這是幹嘛呀,怎麼一點都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就隨便進我的屋呢!”

趙行逸板着臉:“好吃懶做只會睡覺的人可不會受秦子景喜愛的。”

我一聽一愣,然後不情不願的起身,綢緞和綾羅馬上就過來服侍我起牀,斷水遞帕讓我洗漱。

這一切都在趙行逸的注視之下進行的,我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他很坦然的接受我的目光,最後說道:“你打算以後都用這種目光去看秦子景嗎?”

我再聽再愣,然後朝他眨了兩下眼睛,微微笑道:“不,這種目光只有你會看到。”

趙行逸也笑道:“那我倒是榮幸。”

“自然。”我回他一句。

然後他在我沒完全梳妝好時就走過來抓住我的衣襟往外拉,正在給我插固定頭髮插髮簪的綾羅輕呼了一聲:“還有一根沒插好……”

我的頭髮馬上就鬆散下來,剛纔真是白梳了。我怨念的看着他。

趙行逸從綾羅手中拿過髮簪親自給我把頭髮挽起,然後固定好,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快速的不行。我詫異道:“你居然會挽發。”

趙行逸右嘴角揚起笑道:“很好奇?”

點頭,自然是好奇的,一個大男人的,怎麼會挽發,簡直就太神奇了。

“你若多關注我些,指不定發現我還會刺繡呢。”他調侃道。

“你會嗎?”我認真問道。

他搖頭:“不會。”

我“切”了一聲:“那你還說。”

他指着我道:“不過你要會。”

我一愣:“啊?”

什麼什麼?他剛纔說了什麼嗎?我是不是聽錯了?

他重複:“你必須得會刺繡女紅。”

“爲什麼啊?這種技術活比做飯還難,我絕對不行的。”我慌忙擺手。

趙行逸板起臉來:“你若是連女紅都不會做,那簡直就是丟了你身爲女人的臉。”

我臉一紅,不服氣道:“世間又不止我一人不會女紅,算什麼丟臉呀,反正我不學就是不學,太難了,我這雙手可不是做女紅的,再說了,又不是沒有做衣服刺繡的人,幹嘛非得學呀。”

他眯着的眼裡能發出光來:“哦?不學也行,到時候秦子景納了小妾,整日穿着小妾給他做的衣裳,看那時你還學不學。”

我,我學。

我臣服於趙行逸的說教當中。

他說的沒錯,秦子景不怎麼喜歡我,秦家人爲了他的子嗣着想肯定還要給他納妾什麼的,要是納的妾聽話懂事又會女紅又會做飯,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爭寵什麼的,我哪裡有趙行逸來的瞭解,他身在花從中,早看管了那些女人的爭寵伎倆,聽他的沒錯。

綢緞的母親是繡坊的,常年做女紅進貢給皇宮裡,她的刺繡功底也十分了得,就是由她教我。

一學學三天,我才做好一個手絹,上面繡着一朵芙蓉,芙蓉旁邊有兩片綠葉。

綢緞很違心的稱讚我說:“李小姐繡的比奴婢繡的好看多了。”

我眉角抽搐:“你別騙我,我知道自己繡的是什麼樣。”

她繼續違心道:“奴婢說真的,奴婢第一次繡的時候連花的模樣都繡不出來呢。”

“你第一次繡的時候多大。”

“約莫四歲。”

“……”

別說了,我自卑。

拿去給趙行逸交作業,戰戰兢兢道:“我第一次繡的,綢緞說我第一次繡的比她第一次繡的好看多了,她還說假以時日我的繡工一定會超越她。”

趙行逸拿着手絹看了半天,嘴角揚起的笑怎麼看怎麼討厭:“哦?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後。”

我垂頭:“哎,我就說繡不好的嘛,你還不信。”

“遠看倒像朵花兒,這近看就有些慘不忍睹了,還需多加練習,明日跟綢緞學做衣服吧。”趙行逸將手絹放在桌子上,翻了本書來看。

我點點頭,退下了。

被他叫住:“等一下。”

我扭頭看他:“什麼事?”

趙行逸拿出個小瓶子遞給我:“你手上的皮都磨破了吧,這個藥水很好用,你拿去擦吧。”

我接過瓶子感動的不行,一雙眼睛直盯着趙行逸,然後不太好意思的說:“你幫我擦好不,我手疼。”

“給你根杆你還順勢往上爬了是吧。”

“不擦就不擦,我讓綢緞幫我擦去。”

“拿來。”趙行逸語氣不善。

我高興的咧開了嘴,將藥瓶遞給他,他握住我的手打開瓶塞倒了一點藥水在我手上,然後把瓶子放在書桌上,慢慢幫我擦着,起先清涼的觸感變得燥熱起來。

他揉得很輕很慢,從手指尖揉到手心,然後換另外一隻手,繼續揉。

我突然很懊惱讓他幫我擦藥水了,我該拿回去讓綢緞幫我擦的。

因爲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好快,我都跟不上節奏了,只覺得呼吸困難,要窒息的感覺,這,這藥水該不會是毒藥吧。可是又爲什麼,我不願意把手抽回來呢?

擦着擦着,我覺得這屋子的氣溫怎麼越來越高了呢?明明都快晚上了,爲什麼會變得這樣熱呢,難不成我病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或者根本才一會兒,趙行逸說:“好了。”

我才把手縮回來,低着頭不敢看他。

他把藥水遞到我手中:“早晨晚上各敷一次,讓綾羅或者綢緞幫你吧。”

我忙不迭點頭,也不說話就轉身出門,出門時還被門檻絆了一下,我慌亂的起來,然後再跑,直到跑回了我的屋子,我才稍微冷靜了些。

聞着手上藥水的清香味,我的臉還有些隱隱的發熱。

我這是怎麼了?

第二日綢緞教我做衣服。

我很認真的聽綢緞的講解,很努力的去做,可一件衣服做了我五天,也沒做出個什麼樣來。

趙行逸來檢查的時候我正在縫袖子。

綢緞笑嘻嘻的說道:“不如公子試穿一下,有人試穿的話,做出來的衣服那肯定是比較合身的。”

跟趙行逸一起來的星羅點頭贊同:“說的也是,公子試下吧。”

趙行逸勉爲其難的接過我手中的衣服然後套在身上——

縫合處比狗啃還難看,一隻袖子有,一隻袖子沒,有的那隻袖子還長的很,比唱大戲的袖子都長。我簡直不敢面對趙行逸臉上的難看神情。

一塊上好的料子就這樣被我給糟蹋了。

星羅打哈哈:“李小姐第一次做衣服難免有些不太合意,多做幾次就行了。”

綢緞點頭:“是呀是呀,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看着趙行逸的臉越發黑了起來,兩個丫鬟也不敢在說什麼了,我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其實還好啦,至少還能穿上。”

趙行逸的臉更黑了。

——*——*——

做飯和女紅在每天的練習之下技術一點沒有提升,這讓趙行逸都看不下去了。

我也很窩火,明明看着這樣簡單,但是爲什麼我做的時候就這麼難呢?我也不笨,爲什麼就是做不好呢,這個發現讓我十分沮喪,直覺得我不是做飯做女紅的料。

趙行逸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了,他把我叫去書房,然後說:“做飯不行女紅也不行,那持家管事總得行吧。”

我還不明白他說什麼,歪着腦袋看他,他說:“秦子景現在是秦氏大當家的,你若是跟他回秦家少說也是個當家主母,有一大家子要給你管,你若這都不行的話……”

他後面一句話雖沒說出來,我卻明白的很,要是我連家都不會管的話,那我去到秦家能幹嘛?被人嫌棄麼?

我認真以及肯定的說道:“我一定能行的!”

趙行逸點頭:“有志氣,好,你就先跟着棋佈管一管這宅子吧。”

我點頭。

他接着說:“這段時間棋佈跟着你,她一向對管事方面比較在行,有她帶着,你一定能很快走上正道的。”

我繼續點頭,很感動的看着趙行逸:“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

“不如……”他靠近我,雙眸直視我的眼睛,跟我的距離只有半根手指長。

“什麼?”

“以身相許吧。”他吐出四個字來。

轟地一下,我的臉燒了起來,心跳開始極速加快。我想起了星羅和綢緞對我說的話,說他喜歡我,那他現在,不會是在對我表白吧?我可沒被人表白過,有人告訴我我該做出什麼反應纔好嗎?

吞了一下口水,支支吾吾道:“那、那個,今天天氣好晴朗啊……”

“已經晚上了。”

“是、是哦,已經晚上了,呵呵,天上月亮真圓啊,不如出去賞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