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順着我的手指立即就看到了姓張的那小子，胖子也當然認識他。但是胖子趕緊搖頭，說，徐爺，您別衝動，和小子跟他舅舅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不假，這小子是囂張欠揍也是真的，不過咱們可以找人揍他，卻不能自己過去打。要不然這事情的性質就全變了。 也是，這也是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不是打人的問題，而是報仇的問題。想修理他教育他，隨便找個什麼人都行，就跟我當初捱揍似的。但是想要報仇，不親自動手就實在是不爽，還不如不來。 但是那個時候，看着姓張的在夜市上漫步的身影，我又感覺不走他一頓實在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豆豆，甚至對不起他。 也正是這個時候，我眼前忽然一亮，因爲一個撿垃圾的老頭從我面前走過去。 就是那種祖國大江南北應該隨處可見的那種穿着髒舊，手裡拿着幾個破麻袋的老頭，就是那種髒舊的泛着臭味的麻袋。 那撿垃圾的老頭從我面前經過，我就直接一步向前將他攔住，說，老大爺，你的麻袋給我用下——賣我好不好？ 現在晚上找個黑燈瞎火無人的路口，用麻袋往姓張那小子頭頂上一套，就可以放心大膽盡情地揍他。 死胖子顯然也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我想幹啥，走過來很是乾脆地掏出張紅票子來塞給收破爛的老頭，看得我一陣肉疼。若不是這撿垃圾的老頭看着實在可憐，我真恨不得把這一百塊搶下來。 好說歹說，是買了一條麻袋，死胖子又順便跟他要了一根繩子。我跟死胖子合計了幾句，反正炸雞一時半會也炸不完，就先去弄下姓張的那小子。 我們倆拿着那條麻袋就偷偷跟在這小子的後面，隔着人羣，他也沒發現啥，還停在一個攤位前買了個雞蛋灌餅，竟然加了足足三個雞蛋兩根腸和四個雞柳，還真是奢侈！ 我當時就有點流口水的意思
，媽蛋的，老子活這麼大還真從來沒吃過十幾塊錢一個的雞蛋灌餅。 買了雞蛋灌餅，他也沒急着吃，拎着雞蛋灌餅就繼續往前走，我們又繼續在後面跟着。 慢慢地出了夜市，再一拐彎，人就猛地開始變少了。我跟死胖子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確定這附近沒啥監控之類的東西，終於打算動手了。 我手拿麻袋，胖子跟在我後面，我們悄無聲息地幾步向前，慢慢來到他的背後。 但畢竟我們不是小說裡面的刺客殺手，能夠毫無聲息地靠近過去，姓張的終於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想要轉身。 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他的背後，見此更是猛地向前，在他轉身之前一下子就套住他。 麻袋一套而下，很是順利地套住他整個上半身，一直套到膝蓋位置，胖子也趕緊衝過來，一把捂住姓張的嘴的位置，讓他叫喊不出來另一隻手緊緊抱住他，好讓我把繩子給勒上，然後一起把他拖進旁白一個小衚衕，拖進一個黑暗的角落，開始一陣胡踢猛踹。 我們也不說話，不吭聲，這都是之前說好的。畢竟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跟他撕破臉，下次見了面還得笑盈盈得裝朋友，所以我們不能吭聲。 就是打，就是踹，往肚子上踹，往後背上踹，他要是幹叫嚷就往頭上踹，想踹哪就踹哪，踹得好任性。 姓張的小子剛開始還想叫嚷，還想掙扎着掙破這麻袋，但是我們花了整整一百塊錢從賣破爛的老大爺手裡買來的麻袋是那麼容易被掙破的麼？不說麻袋本身的質地多堅固，單說上面那厚厚的一層油膩膩黑乎乎臭烘烘的污垢，就算是拿刀來割都夠嗆能割開，拿在手裡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那麻袋的分量。 打了沒一會，那姓張的小子就開始求饒了。 胖子有點缺乏鍛鍊，打了一會就感覺有些累了，看着我，那眼神好
像是在詢問我還打不打，要不要停手。 我也沒說話，衝他使了下顏色，就繼續揍。 廢話，花了整整一百塊錢買的麻袋呢，不狠狠揍他一頓怎麼也對不起那一百塊錢！ 那個時候，我基本已經放棄了打斷他一條腿的想法。如果是黑哥或者光頭或者道哥他們被他打斷了腿，我肯定要還回來，要一棒子打斷他的腿，但畢竟我跟小老頭也沒啥交情，多半隻是有點替他打抱不平，而豆豆的情況現在還不明朗。 但是打着打着，捱揍的某人開始問話了，他問的第一句先是，你們拿了多少錢？別打了，他們也沒給你們多少吧？別打，停手我就給你們一千塊錢，你們要說出是誰讓你們來的，我就給你們一萬！ 我跟胖子也不說話，就繼續打。 我們倆一直不說話，就打人，他說給錢我們也沒停手，姓張的估計也想到了什麼，我們不是被誰叫過來的，而是本人跟他有仇。 他又說，兩位兄弟，你們究竟是哪一路的，咱們停手好不好？啥事我道歉，我賠，你們別打了好不好？ 我們倆還是不說話，繼續打。 姓張的被我們打火了了，又開始威脅我們，說，我告訴你們，別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我惹過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能這麼過來打我的也沒別人了，別當我我不知道你是誰！ 姓張的這麼喊，還真把我嚇了一跳。他說的也是，他剛把小老頭的腿給打斷了，我這就過來了，的確是有些太快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晚個幾天再過來打就對了。 我一時間有些後悔，有些慌亂，一時間就停了動手。 就聽見姓張的小子喊，不用說，你肯定是王家村的王書記，你那個項目被我搶了你不樂意了，我告訴你，你有本事你弄死我，你今天不弄死我你就給我等着吧！ 我一聽到這，跟死胖子對視了一眼，就一起無聲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