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這幾句話說得可謂是深得我心，沒錯，很多事情說到底就是個面子的問題，大家都有面子了事情就完了，如果一方沒有面子，那這事肯定得有點後續，但如果雙方都沒有面子，那這事肯定沒完。 我看着張哥，說，張哥，你們在這裡找了半天了，什麼也沒找到。我估計那老騙子早就跑了，你在這裡找也找不到什麼東西，還是趕緊走吧。 然後張哥就轉頭看着我，說，你算是個什麼個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跟我說話了？剛纔就是你讓那老騙子上廁所了吧？這麼大個子連個人都看不好，你是吃屎長大的！ 我看着他，說，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黑哥也聽不下去了，說，張哥，說話注意點，這要幹啥呢？ 張哥看着我，眼神當中除了憤怒還有些不可思議，然後竟然笑了起來。 他對黑哥說，黑哥，行啊，你這地方一個服務員都這麼厲害，敢衝我叫囂？我倒是要讓他知道知道我是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他一拳頭就朝我掄過來。 吵到那種程度，我早就知道他要動手，所以他這一拳打過來的時候我早有準備，我一把擋開他的拳頭，然後一拳頭掄在他臉上。 張哥雖然叫着囂張，不過身板很差，很不經打。我一拳過去他就往後倒，如果不是背後有他的小弟扶着他肯定得摔倒。 黑哥見我們倆要動手趕緊攔在中間打圓場，說，停停停，這幹啥呢？咱們怎麼打起來了？都自己人，都給我消停點。 我倒是沒啥，張哥雖然罵我了但我給了他一拳，也不算是吃虧，而且我也不是挑事的人。 但我肯息事寧人，那張哥卻不肯，捂着腮幫子，一雙眼睛瞪得跟頭牛似的，短短几秒鐘臉色就漲紅地跟**了一樣。 他說，消停？消停你媽個蛋的消停！敢打我？都給我上，打死他！ 那些小弟就要上來打我，黑哥猛地拍了下桌子，說，誰敢動手！當我這沒人啊！ 黑哥一吼
，酒吧裡的保鏢還有服務員呼啦地全過來了，把這些人全都圍了起來。 黑哥說，張哥，別這樣。這小子好歹是我的人，你要跟他單挑，單打獨鬥，我不說啥，但你帶了人過來在我眼皮子底下揍他，那這說不過去。 我也知道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是他們所有人的對手，所以當時肯定不應該是挑事的時候。 但是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咋想的，或許就是看着這個張哥不順眼，也可能是黑哥說話總有意無意在認慫，人家都逼到這個份上了黑哥還不肯發火。 我說，你當我們就怕你？羣挑，我們這邊有的是人！單挑，就這你這熊樣我還能怕了你啊？還叫囂個雞毛？不服就幹啊！ 黑哥瞪我一眼，我這纔不說話了。但是我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張哥瞪着我，恨得牙根都癢癢。 他說，行，行，真行。黑哥你行，還有你小子，你也行。我讓你們先橫着，哈，讓你們橫，我看你們能跟我橫多久！ 一邊罵罵咧咧，他們幾個一邊就走了，酒吧當中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他們剛走，黑哥就說，小禍害，你這是攤上事了。 我說，咋的？這人很牛？ 黑哥說，他不牛，他就是個傻子。不過他爹也是混的，他還有個當官的舅舅，這種人不怎麼好惹。 然後黑哥又說，不過也不用太害怕，這社會又不是沒王法。他爹再混也混不過你爹當年，他舅舅官再大——也就是那麼個小官，不是什麼大事，你也不用害怕，不過這姓張的傻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好鬧騰，心眼比針眼還小，這段時間你得小心點，別多出去。 黑哥安慰着我，不過我心裡當時還真沒害怕。我就想着，看這小子的德性就知道他爹他舅舅是什麼貨色，這種貨色說到底就跟小說裡面的傻子反配一樣。 好歹我他媽的也是個禍害，你小子在怎麼鬧騰能鬧騰過我一個禍害？不行就打，打得你爹都不認識你了，看你還鬧騰個球。 你能背地裡使陰招搞我，難道我就不
能堵着你？有種放學別走，被我逮着一次，往死裡揍！ 我正這麼想着，就見黑哥掏出手機來，給光頭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電話打了那麼一會，最後黑哥掛了電話，說光頭說了，明天中午擺桌酒，大家湊一起喝點，把這事給解決掉。 黑哥說的倒是輕巧，但是我卻能感覺出來，事情沒這麼簡單。 別的不用說，這頓酒肯定是得光頭掏錢，擺足了低姿態。只是想到這一點我就感覺很不爽。 但不爽也沒辦法，我現在就一高中生，連生活費都還沒着落呢，窮得煙抽不起，網吧去不起，啥也幹不了。 然後，大家就該幹啥幹啥了。 不過我那天晚上是幹啥的心情也沒了，黑哥也不用我幹啥，說你也喝了不少了，被姓張的一攪合今晚的生意也不怎麼好，就給你放個假，去休息吧。 我說好，然後就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剛關好門，就見着小老頭從牀底下探出個腦袋來，問我，說，小兄弟，那些傢伙都走了吧？ 我說，都走了。 然後也懶得理他，直接躺在牀上。小老頭先起身去了門口，往外看了看，確定外面沒人了就直接閃身出去了，在門口，關門之前，還不忘跟我說一句。 他說，小兄弟，多謝你了哈，這事我記得了，你那錢等我手頭有錢了一定還你！ 我說，趕緊滾吧，不還錢沒事，以後少騙人，傷心知道不？ 然後小老頭沒說話，直接轉身走了，然後我就睡了。 睡醒了就是第二天，第二天也沒啥事情，到了中午，就是說好的去吃飯喝酒。 中午的時候光頭過來了，開着他那輛四個圈，沒有帶黎夏。 那天光頭開車，黑哥坐在副駕駛，他們倆在聊天，而我則坐在後面。 就聽見黑哥跟光頭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倒是真不怪小禍害，小張實在是有點過了，當時我也沒忍住，他不動手我就動手了，不過看小禍害那一拳頭打得夠勁，我也就只能噹噹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