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當我是慫了,不打大斌真的是因爲不需要了,至少暫時不需要。
我不是一個多麼有心機的人,但跟着道哥那麼長時間,眼力勁還是有點的。
而且道哥說過,大斌這人壞心眼不少,但是那腦子最多隻能拐一道彎,太深沉的心機這幾年是別指望有了。
根據道哥的總結的公式,再套用到這件事情上來用,於是答案就很明顯,那夥人絕對不是大斌找來的。
如果真是他,以大斌這種性格肯定忍不住會在我面前笑着叫囂,狗肚子夾不住水油,他這人也藏不了太多的東西。
於是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謎底已經揭開,而真相只有一個。
我躺在牀上,給小楠發了個短信,我說,你跟那個竹竿男還沒分呢?
沒過一會,小楠就回了個短信過來,說,我們關係正好着呢,他可比你好多了。
我輕輕笑了笑,不怕她氣我,現在就不怕她不給我回短信。
我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說,週六上午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陪你逛逛街。
她回了一條,說,不行,我跟他要一起去看電影,電影票都預定好了,泰坦尼克號!誰愛跟你逛街誰就去吧!
看到這裡,我禁不住輕輕笑了,手機壓回枕頭底下去。
看電影嗎?
那就週六上午,影院門口見。
自以爲弄明白了事情,也想好了解決辦法的我心情一時間大好,沒錢吃飯的煩惱都被我忘在了腦袋後面。
剛到午休時間,大家也都沒睡,還在繼續說話。正是這個時候,舍管忽然間進來了,粗着個嗓子說,都午休時間了,怎麼還不休息!
我一看,是老黑,我就樂呵了,說,呦呵,老黑,幾天不見你學會叫囂啦!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老黑肯定知道我是這個宿舍的,卻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在宿舍,嚇得臉色分明變了變,眼睛在我校牌上掃了掃,又趕緊堆起笑容,說,磚哥,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會不會是老黑乾的呢?我的心裡基本認定了竹
竿男,但還是想試探他一下。
我在牀上坐起來,說,老黑啊,我昨天晚上沒有回宿舍,你沒給我記名吧?
老黑趕緊搖頭,說,沒有沒有,前幾天就收到通知了,說你已經是走讀生了,我肯定不會記。磚哥您這怎麼又過來了?
喜子見老黑這麼怕我就說話了,說,板磚,這幾天你不在,老黑可沒少過來叫囂。
老黑嚇得面色都有些白了,趕緊說,沒有,沒有啊磚哥,真不是我,我也就是提醒提醒他們小點聲,別太吵,絕對沒敢扣分啊!
我看他那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他,然後就懶得看他,說,這邊的事不用你管,走吧。
然後老黑就趕緊走了。
宿舍幾個人都奇了,上鋪的張弛更是探出個腦袋驚奇地看着我,說,板磚,你這牛呢?你比牛牛還牛!
牛牛,東北話,那玩意,不多解釋。
其他幾個人也都問我究竟是咋回事,老黑怎麼就這麼怕我呢,我當時比較得意,就說,有次找了個機會揍了他一頓。
那件事情他們不知道,聽說我曾經揍過老黑,都嘖嘖稱奇,也不會問我究竟是什麼時候揍的他。
上鋪的馳哥目光裡更是有點崇拜,一字一頓說,磚哥吶,你是真牛,我以後得叫你牛牛哥了,我得歌頌你一段。
我笑着說好,然後就聽到張弛開始唱了,但聽到他唱的內容我臉都綠了。
馳哥唱——
牛牛哥的牛牛很牛,可以掏出來當直尺用;
牛牛哥的牛牛很牛,可以拉出來當褲腰使;
晚上懶得去廁所,牛牛哥扔出牛牛扔進了樓道盡頭的廁所;
春天到了,天上的風箏飛的好高,牽引它的風箏線是牛牛哥的牛牛……
我踹了上鋪的牀板一腳,我說張弛你再唱我真抽你了。
舍友已經笑抽了。
馳哥也臉上笑嘻嘻地跟我說,抽我?你要用你的牛牛抽我麼?
舍友們已經笑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張弛,咱別這樣,這樣下去沒法
處了,我得跟你絕交。
張弛又問,絕交?絕交是個啥體位?
這次沒人笑了,因爲大部分不懂張弛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而唯一明白的小月月已經快要笑死了。
等小月月回過氣來,一邊笑着一邊含糊不清地給我們解釋清楚絕交與體位之間的關係,宿舍裡面再一次笑瘋了。
而我,卻是真的快瘋了。
小月月終於完全緩過勁來了,說,張弛小朋友,你確定你真的只有十六歲,而不是二十六歲嗎?這麼多的姿勢你都是從哪裡學到的?你來了宿舍這幾天,我們大家都跟着你學到了好多的姿勢啊!
張弛聽到這裡卻羞澀了,說,什麼姿勢啊,人家現在還小,還很單純,還未成年,不要說這些!
然後宿舍裡再一次笑瘋了。
除了我和張弛,所有人都在笑,笑個哈哈不停。
喜子發現我沒笑,就問我,說,板磚,你咋不笑呢?你該不會還沒聽懂吧?
我搖搖頭,說,沒啥,我只是懂了。
他們都好奇,問我說,聽懂啥了,到底是咋回事。
我說,怪不得老黑今天進來粗着個嗓子管紀律,你們晚上不會也是這樣的吧?這樣不好吧?
宿舍裡幾個人都沒怎麼在意,喜子說,怕啥?反正有磚哥你在呢,老黑又不敢給咱們扣分,怕啥?
其他幾個人都點頭,表示贊成喜子的說法。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在想着這樣真的好嗎?喜子他們的做法肯定不對,但是我呢?我不允許老黑給我們宿舍扣分的做法,又真的對嗎?
喜子又說,不單是咱們宿舍,老黑連咱班另外一個宿舍的分都不敢扣了。之前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靠着磚哥在這裡鎮着,那些傢伙還跟咱們叫囂,真是不知道好歹!
喜子正說着話,果然就聽到旁邊宿舍的聲音,聽到那誇張的大笑聲。我的心裡漸漸不再迷茫。
不過該勸的已經勸過了,多了我也不會多說,反正晚上我也不在這裡。
然後我就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