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在凌越哥哥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討好着他,想讓他開心,想讓他快樂,想在自己還能呆在他身邊的日子裡,留下滿滿的快樂的記憶……
這時候,這一切,瞬間失去了支撐點。
她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也有累的時候,也有絕望的時候,也有期待着被愛的時候……
爲什麼連她最後一點點支撐自己的希望也要扼殺掉,爲什麼?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季凌越吼道,雙眼充血,他妒忌,發了瘋的妒忌,爲什麼,你心裡的那個人是他周子維?
“我已經不知道我什麼要活着了,你殺了我吧!”如果能死在凌越哥哥的手中,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活着了……
“啊……”季凌越大吼一聲,將她推開,雲池重重的撞在門框,然後摔在地板上。“你要是敢尋死,我一定不會放過周子維的,不,只要是你在乎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季凌越害怕了,怕自己真的掐死了雲池。
他害怕,卻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害怕失去雲池。
他看到了雲池眼裡的絕望,一種不想求生的絕望,季凌越看着心痛,害怕的推來了雲池。
如果他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一定會緊緊擁抱着她,跟她說:我永遠都並不會在離開你了。
可是驕傲自負如季凌越,怎麼可能會輕易明白這些了?
雲池躺在地上,默默地流着淚,心已經麻木,幾乎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季凌越轉過身背對着雲池,腦子裡邊很亂,心裡全都是自己陌生的情緒。
片刻後,雲池緩緩的開了口,“求求你,放過周子維,你要我做什麼都答應。”
對周子維,只是同學之情而已,以前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可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什麼情誼都是回不去了的。
一向善良的雲池,不希望周子維因爲自己失去任何東西,更不希望是自己愛戀的凌越哥哥做的這一切。
因爲凌越哥哥是自己的至愛啊!
與其說是爲了周子維而懇求周子維,還不如說是爲了季凌越……
“好,如你所願!”季凌越一字一句的說完,頭也不回的下了樓,砰地一聲,摔門出去了。
季凌越心裡堵得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對付周子維。
哪怕是現在,知道雲池的心早已給了周子維,還是不會想着去對付周子維。
他在心裡默默的說:雲池,我就不是你想的那種卑鄙的人。
幫了周子維,反而換來雲池的誤解,季凌越只是冷笑一聲,罷了,過去了,沒什麼好後悔的。
青園,偌大的一所房子,就剩雲池一個人,雪姨老家有事情告假回家鄉去了。
雲池絕望的躺在地板上,流着眼淚,一直到淚水枯竭在臉頰上。
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覺得好睏,好累,好想睡一覺。
她想不起來剛剛發生過什麼,說了什麼,他只能看見大片大片的白色,一望無際的白色……
她只感覺到空氣中充滿着腥味,好像有什麼粘稠的東西沁到嘴巴里,想挪動着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季凌越一個人去了璀璨私人會所,進了他一貫常來的天字號房間,習慣性的電話打給江北望,那邊還未接通,季凌越便掛了電話,他想起江北望還在草原沒有回來。67.356
乾脆一個人喝酒了悶酒,眼下,連江北望這個不甘於委身兒女情長的傢伙都找到意中人雙宿雙飛了。
季凌越想想自己,不知爲何,覺得分外淒涼……
丟在一旁的手機忽然想起,季凌越繼續喝着酒,懶得接聽。
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季凌越隨意撿起,看都沒看,按了接聽鍵,聲音慵懶,“喂……”
電話那端的白揚以爲是自己打錯了,再確認的看了一下手機,確實是季凌越的號碼啊!
“凌越,在哪兒?”直覺告訴白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找我什麼事?”季凌越喝着酒,沒事情,白揚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
“是有事!”可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你在哪?我現在過來。”
“璀璨酒吧,你別來了,你啊!最見不得這種地方的。”以前都是自己和江北望過來喝酒,無論怎麼要挾白揚,他都不會來。
“我馬上過來!”他知道季凌越不會相信,其實也不是自己不喜歡璀璨私人會所,而是,第一次遇見陸蔓就是在那裡,之後只要去那裡總能碰見陸蔓,他不喜歡陸蔓出現在那樣的地方,索性自欺欺人的不再去了。
“掛了!”季凌越切斷電話,一向相當自律的他,只想什麼都不去思考,好好的醉一場,什麼都不用想,都不用苦惱……
等白揚趕到會所的時候,看着桌上一排排空酒瓶,不禁咂舌,“這可都是上好的珍藏品,照你這個喝法,不心疼別的,心疼酒啊!”有錢就是任性!
“你要是來說風涼話的,哪涼快哪裡待着去!”季凌越斜了白楊一眼,“要是夠兄弟,就陪我一起喝!”
白揚接過季凌越遞過來的酒,喝着,沒有說話。知道就算問了夜問不出個所以然。
他還是第一次見季凌越這個樣子,一身頹廢的氣息,襯衣皺巴巴的,一向有着潔癖的季凌越可不會這個樣子。
到底是什麼事情?白揚還真的想不明白,就連唐小安走的那段日子,他也只是自己關了禁閉,隨後就變成了工作的機器,也沒見他這般模樣。
這麼多年來,直到前不久,身邊纔出現了唯一的女人——雲池。
白揚警覺起來,以他職業的敏銳度,季凌越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因爲雲池的關係。
“好啦,別喝了,我陪你說會話吧!”看着季凌越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實在是看不下去,白揚攔住他的酒杯,“真的不能再喝了,明天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別管我,你要是來勸酒的,可以走了!”季凌越指着門的方向,“門在那邊……”
沒辦法,白揚只有坐下來,陪着一起喝。
“你說,她怎麼可以那麼對我,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以想着別的男人?”季凌越說完,接着又是灌了一杯酒。
“說啊?”白揚故意裝着不明白,“你喜歡她了?”
“你說還有誰?喜歡,我怎麼會喜歡她?你知道的,這輩子我都只喜歡唐小安一個女人!”
季凌越幾乎是喊出來的,更多的不是說給白揚聽,而是對自己說,讓自己聽明白。
“好好好,你喜歡唐小安,還不行嗎?”白揚搖着頭,這個倔強的傢伙到底怎麼才能明白自己的內心。
“本來就是!”季凌越不斷的倒着酒,“來,喝酒!”
韓弈城本想找到秦蕊,求一個解釋,女人真是夏天的天氣,說變臉就變臉。
碰巧之前約了師妹陸蔓,看看時間,就快到約會的時間了,自己對待女人的態度一向都只是玩味,秦蕊那裡,以後再說吧,順便可以向師妹討教討教。
陸蔓和韓弈城的關係並沒什麼人知曉,約會的地方,自然選在了安全隱蔽的地方,璀璨會所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地方。
陸蔓倒是不想約在這裡,之前來了幾次,每次都能碰見白揚,她可是不喜歡男人經常出入這樣的地方,索性自己也就不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這次又是韓弈城提議的,陸蔓也覺得並非每次都能那麼巧,抱着僥倖的心理,也就應允了。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不僅季凌越在這裡,白揚也真在這。
秦蕊和韓弈城在一貫的地字號包廂見了面。
一看見韓弈城,陸蔓便開起了玩笑。“師兄,看你的樣子,是吃了女人的閉門羹了?”難得有機會調侃韓弈城,“跟我說說,是個什麼樣的人?”
韓弈城身邊一直美女無數,不過也都是逢場作戲,也沒見他對誰用了一絲情意。
“都這個時候,還來落井下石?”韓弈城白了一眼陸蔓,又正經的說道,“蔓蔓,你說,我都已經得到她了,爲什麼還是忍不住關注她,想起她了?”
韓弈城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然也不會問陸蔓這樣的問題。
“嘖嘖——”陸蔓把韓弈城仔細看來,“師兄,你這話要是讓那些追着你的姑娘們聽見,還不又是尋死覓活的?”
“關我何事?”韓弈城一向是冷血慣了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秦蕊笑出聲來,“看來這次你是栽了大跟頭了!”
秦蕊甚至敢肯定,韓弈城是栽在感情裡邊去了,自然免不了好奇,“跟我說說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有多美?不,有我美嗎?”
“一邊去!”韓弈城本來是在秦蕊這裡找答案的,哪曉得竟是被她嘲弄了自己一番,“沒這回事。”
“小氣!看樣子你是惹人家生氣了,女人嘛,就得多說說好聽的,多哄哄!虧你還是情場老手。”
“是她自己勾搭我的,我不過是她的獵物罷了!”
“喲,那你可就慘了,肯定是把你玩夠了就扔了唄,你以爲就你們男人可以尋歡作樂啊!”陸蔓覺得太有意思了,“你也有今天,師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呀,遇到的是魔,就當買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