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雞

抱緊懷中柔軟的軀體,他喘息更爲急促,有種渴望的疼痛在身體裡蔓延,他彷彿想把懷中的女子揉進身體裡,不,比揉進身體裡更加親密。腦中開始浮現出他在山林間偶爾所撞見的,關於公狼和母狼,關於雌兔和雄兔,關於公豬和母豬……

衣物被迅速地解開脫離了身體,半夏只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摁在火熱而堅硬的胸膛上,那胸膛劇烈地起伏着,鼻間發間縈繞着的是粗灼的喘息,燒得她滿臉通紅,不敢擡頭看他。

可是過了好半天,他還是隻是把自己摟得很緊,摟得她都身體都要疼了。

半夏終於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一股灼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根處,無末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怎麼了,不舒服?”

半夏在他懷裡再次動了動,小聲說:“有點疼……”

無末一聽,緊張地把她放開:“你怎麼了?哪裡疼?”

半夏並不想離開這個散發着無窮熱力的寬厚胸膛,她嬌軟地倚靠在他身上,輕笑道:“哪裡都疼!”

無末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又重新把她摟緊了,俯首在她耳邊低沉地質問:“你是在逗我玩,在騙我,對不對?”

半夏在他懷裡抿脣嬌俏地笑:“是……又怎麼樣……”

無末盯着她一張一合的嬌嫩雙脣,耳朵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天地間於他只剩下一個念頭……好想將她吃下去……

半夏只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雙大手握住,將自己慢慢上提了一些,而無末的脣俯下,急切地吻上自己的脣。

不,那根本不是吻,而是啃。

無末的脣齒急切地落在她的脣上,狠命地啃噬摩挲,彷彿……彷彿餓狼一般!

當喘息聲慢慢平靜下來時,半夏癱軟地躺在無末寬厚的胸膛上,臉頰緊緊貼着他炙熱的臂膀,手指頭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胸膛上輕輕摩挲。

白天時,這個男人和半夏還相處生硬,如今卻已經是世上最爲親密的枕邊人。

半夏手指頭無意識地摩挲着,他的胸膛和女人柔軟的胸脯完全不同,她的手指彷彿可以感受到胸膛上結實的紋理,那是山裡漢子每日拉弓打獵積累下的紋路,上面還有一些隱約的傷疤,那應該是和虎豹野獸爭鬥留下的烙印吧。

半夏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忽然無末的大手猶如鐵鉗般捏住了她細緻的手腕:“別。”

他的聲音粗啞到如同河灘上的沙,噴出的氣息灼熱的猶如暴曬過的石頭,那麼燙人。

半夏扭動了下身子,仰頭讓自己的眼睛望着無末的。

無末滾燙的目光映在半夏慵懶的眸底,有那麼一刻竟然措不及防,慌忙看向別處。

半夏想擺脫他的鉗制,可是自己的手勁在他的掌心是那麼的嬌弱,以至於有螞蟻撼大樹之感。半夏抿脣笑了下,微微擡神,仰起臉來,雙脣正好落在他的頸項間,輕輕落下,吻住。

她可以感到緊靠着自己男人的軀體一震,她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下,誰讓你不放開我呢。

可是她還沒笑完,身旁這個男人猛然一個翻身,她感到天旋地轉地移了位,再定睛看過去時,男人已經壓在她的上方,滿目渴望地盯着她。

他俯首,這一次是輕柔愛憐地吻上她的脣,口中輕輕呢喃:“你真是太壞了!”

聲音猶如風吹過砂礫。

這一晚,半夏在恍惚中開始反思,自己真得太壞了嗎?

最壞的人,應該是他吧……

也許是這一夜半夏太過疲倦了,以至於一覺醒來時,上古山的野雞都開始打鳴了。

她動了動猶如散架般的身子,卻沒有在炕上發現昨晚那個折騰了自己半宿的男人。

半夏勉強起身,先穿上自己日常的衣服,又把昨晚的魚皮衣鄭重地收起來疊好,這個是要還給族長的,留給以後的新娘子穿。

做好這些,她環顧了下茅屋,只見牆上懸掛着整張的鹿皮和虎皮,還掛了長矛斧頭弓箭等物——望族人自己不會製作鐵器,是以長矛弓箭等物極其匱乏,族中僅有的一些傢伙都是好早前傳下來的,族長分給各戶,每戶分到的極少。於是相對而言,無末家裡算是私藏甚豐了。半夏再觀察屋裡,其實除了擁有少見的鐵器,屋子裡陳設很簡單,有兩個石凳和一個石桌。這個屋子和大部分望族人的茅屋並無不同,唯一的區別也許是無末的這個茅屋裡並沒有供奉望族人每家必有的劍靈和地奴。

半夏在心裡想着,回頭得讓無末掛上。原始的崇拜是一種排外的同時又能將本族人團聚在一起的萌動,假如無末藐視了神廟的威嚴,那註定他永遠無法融入到望族人中去。

不管她是來自何方,不管他是如何長大,他們的血液中都流淌着望族人的血,這一生這一世都永遠不可能離開這座山,這片土地,這個村落。

半夏正想着,無末進來了,手裡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裡冒着熱氣。

高大威武的無末看到自己嬌小的新娘,竟然有一點不好意思:“半夏……你餓了嗎?”

半夏歪頭瞄了了一番無末,最後抿脣笑道:“當然餓了,我先去清洗一下,馬上回來吃。”

無末連連點頭。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