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漁村有女喚雨柔

“誒呦!這是哪兒啊?”尋橋也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幾天,醒過來是四周一片金黃,看不到盡頭,自己似乎終於到了岸邊,被水衝到了一片沙灘上,一隻青色的螃蟹的螯夾在自己的鼻子上,如果不是它這一下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清醒。

“去!”尋橋把夾在自己鼻子上的螃蟹扔到一旁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麼一層泥土黏在自己身上一樣,十分不適,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滿身焦黑,身上是一層帶着焦糊味的黝黑髮硬的死皮,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這層黑皮破裂。

首先將手上的黑皮剝落,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雙手,本來有些粗糙的雙手白皙了很多,用力攥了下拳頭,手指的關節咯咯作響,自己的力氣居然比之前又漲了些許,不過並不是太明顯。將身體其他部位的黑皮剝落,漏出一寸寸白皙的皮膚,本來帶有一絲彪悍氣質的尋橋現在又變得滿身儒雅氣息,不過這些變化並沒有引起尋橋的注意,隨手拿個草繩匝起頭髮,穿上了那兩件早已破爛不堪的衣物背對着大海走了過去。

“好多大船!”尋橋在沒有絲毫參照物的沙灘走的暈頭轉向,從海邊又走到了海邊,區別是那裡是沙灘這裡確實懸崖,一個港口一樣的地方,袋大口小,是優良的避風港,裡邊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有二十餘艘。

陣陣白煙從不遠處升起,這是尋橋從北夷出來後第一次看到人煙,迫不及待的朝着那嫋嫋的炊煙走去。這裡好像一個村落,房屋都是比較簡樸的木質房屋,大概有幾十戶,房屋下邊幾根粗壯的木頭講房屋高高架起,讓房屋跟地面之間留出一兩米的空擋,大概是爲了防水用的吧。

房屋分佈沒有規律,這一間那一間,每家每戶之間都有很長一段距離,甚是隨意。屋外大都架着幾根粗木頭,有的上頭晾曬着漁網。還有的門戶外曬着魚乾。整個村莊周圍瀰漫着一股子海邊該有鹹腥味。

“柳腰細身脂均注,漁家女兒羞蕊珠,清剪粗布作細絹,輕拭細汗漁網纏;六月的風雨莫無情,男兒出行海萬里,天清水藍黃金灘,憑寄家家重重意意......”

一陣珠圓玉潤的歌聲傳到尋橋的耳朵,吸引了他的注意,餘音繞樑、洋洋盈耳,好像給這個海邊的小村增添了一道道涼爽的清風。一個皮膚髮黑的女子,坐在離海邊最近的一棟房外,坐在木凳上補着漁網上的漏洞。那女子樣貌雖然普通,但一雙大眼睛卻給人一種靈動的感覺,坐在那裡補拾漁網的樣子更添一份賢惠。尋橋走到她身旁,看着他的樣子聆聽着那林籟泉韻般的歌聲不由得呆了。

“呀,你是哪個?”女子正唱的起勁,手裡補拾着漁網也沒在意四周,一回頭看見一個皮膚白淨的男子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看,臉上漏出一片緋紅,也不再唱歌了。

“啊,什麼?”尋橋聽得起勁也沒想到她突然回頭,顯得手足無措。

“我問你是哪個,不是這裡的人吧,來這裡幹什麼!”女子臉上兩片紅還沒有退去。

“我?”尋橋撓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是被海衝過來的!”

“衝過來的!”女子瞪大了雙眼,又緩緩點頭:“嗯,前幾天確實有一陣很大的風浪,我在這都看到了。那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忘了!”尋橋可不會隨便跟別人提起自己的由來,在看過外邊的世界後他才明白自己生活的地方實在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如果隨便提起很可能招來意想不到的禍端。

“忘了?”那女子狐疑的盯着尋橋,嘴裡咬着手指頭:“難道你失憶了?”

“失憶?”尋橋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心道‘你就當我是失憶了吧!’

那女子又問:“那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尋橋心想居然失憶那就裝的像一點吧,隨即木訥的搖了搖頭。

“雨柔,在幹什麼呢,進來吃飯!”一道有些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從木屋邊傳了出來。尋橋這纔算知道這女子的名字,這是他從北夷出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所以她的名字很深的印在了心裡。

“爹,這裡有一個失憶的人。”雨柔對裡邊喊了一聲。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從裡邊走出來,尋橋看着這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左腿大腿往下的褲筒裡空空如也,左腋下杵着柺杖,兩鬢微霜。居然是個殘疾人,不由得讓尋橋心裡泛起了一層漣漪。

“失憶?”雨柔的爹看着尋橋,長得人畜無害,白白淨淨身上還有點儒雅的氣質,就是一身衣裳太過破爛,似乎很符合他心中一個失憶的人該有的形象。和藹的的笑道;“肚子餓了吧,進來吃口飯。”

尋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進食了,肚子空空,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

“哦哦!吃飯嘍!”雨柔拉着尋橋走進了木屋裡,他爹看着這一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尋橋也尷尬的笑了笑。

“小友可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中年男子看着尋橋問道。尋橋左手端着稀飯右手拿着魚乾裝作木訥的搖了搖頭。

“爹,我都說了,他失憶了,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你看他是被大海衝過來的,咱們就叫他大海吧,哈哈哈!多好的名字。”雨柔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似乎對她起的名字很是滿意。

他的老爹目漏難色:“這~咱們也不是他的親人,隨便起名字不太好吧。”

“大海好。”尋橋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以大海想稱吧。大海,你可有什麼打算嗎?”

雨柔放下了飯碗先聲道:“爹,他失憶了,肯定什麼都不知道,收留他住下就好啦,他肯定能幫咱們幹很多事情。”

“可是......”雨柔的爹漏出一副很爲難的表情。尋橋看在眼裡,也看出了這家生活的困苦,能有這樣的熱心款待他心裡便已經很滿足,再也不奢求什麼別的東西。搖搖頭道:“不必了,等下我就要走,你們告訴我城裡怎麼走就好,我到城裡去。”

“啊,你這就要走啊,你什麼都不記得去城裡豈不是很危險?”

尋橋心裡一暖,笑了笑,“到城裡總會想起什麼來吧!”

“誒呦,還有錢吃飯吶,楊興生,這欠的錢可該還了。”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從尋橋傳了過來。一個長着三角眼的面色陰鬱的老頭從屋外走來,身後還跟着三個壯漢。

楊興生面色一寒:“徐康博!你的錢我早就還清了,休要在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你一個瘸子又能怎麼樣,你今天要是不把剩下的錢交出來,就拿你家的船來抵債,不然......”徐博康一雙三角眼色眯眯的打量起了坐在凳子上的雨柔,雨柔雙手緊緊抓住衣角,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十分懼怕眼前這波人。

“你......”楊興生不善言辭,被氣得滿臉通紅彷彿要滴血。尋橋盯着眼前這四人趾高氣昂的樣子,還有那雙盯着雨柔的淫邪眼睛頓時勃然大怒,一股子熱血涌上頭。心道‘看來是時候試試自己這身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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