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悲喜人生路(三十六)

於是玉蓮跟山娃說,明天她要跟山娃一塊進山找人,帶上點乾糧,把山娃沒找完的地方,她也要跟着去找找。自己的男人,自己進山去找在情在理,何況一說到要進山,玉蓮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幾個婆娘也知道,這種事沒法攔着,人家找自己的男人,換成自己,自己也會這麼做,何況進山對玉蓮也有好處,最起碼動一動,活動多了就會餓,餓了就會吃飯,比躺在炕上強多了。

玉蓮的安全也不用擔心,有山娃在。本來玉蓮爸爸想要一起跟着進山,考慮到老頭子這個年紀,萬一進山出點事摔一跤,幫不上忙不說,反倒成了累贅。正好家裡也需要人照顧,雞鴨豬狗啥的需要每天餵食,還有山娃帶回來的小野雞也需要照顧,所以玉蓮勸爸爸留在家裡幫忙照看兩天家也就行了,老頭子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就沒再堅持進山,而是在家看門。幾個婆子本來說要動員一下家裡的男人跟着進山找找,但都被玉蓮勸住了。

畢竟,鄉里鄉親的都已經幫助找了三天了。本來已經沒有希望,她作爲婆娘,山娃作爲徒弟,可以浪費時間進山去找,這畢竟算是感情寄託,現在農活都很多,怎麼好再忍心讓鄉親們浪費時間在基本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幾個婆娘也不再堅持。正好趁玉蓮進山,回家忙忙自己的活計,有的婆娘知道,已經五六天了沒跟男人在一塊兒,自己的男人肯定憋壞了,回去還得好好服侍自己的男人,還得讓男人獲得該有的滿足和快樂。

就這樣商定,明天早起山娃和玉蓮進山。山娃回去藥鋪睡覺,這邊幾個婆娘七手八腳烙玉米餅子,準備鹹菜等食物,好叫山娃他們帶着充飢。

一夜無話,第二天剛亮,所有人都起來了。有的村民已經知道玉蓮要和山娃一起進山再找找張先生,我們說過,這個在情在理,無可厚非。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勸阻。

山娃依然揹着揹簍,拿着藥鏟子以及其他一些應用之物,今天只是多帶了些乾糧。跟玉蓮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山裡走去。玉蓮今天穿了長腿褲子和一件花格子上衣。玉蓮本來漂亮,其實穿啥都能襯托出自己的優美豐滿身材,讓人看了都會怦然心動。

進山是不能穿短袖衣服和短褲的,也不能穿涼鞋,否則沒準會被蟲子咬或者被柴草拉的皮膚破裂流血。這些都是常識,農村人都懂,所以無論男女,進山都要穿長袖長褲,不需要額外囑咐。

尋找的路線是早已規劃好的,也就是從山娃沒找完的地方開始,玉蓮是同意的,所以目標一旦確定,就會少走彎路,只是玉蓮跟着,山娃也走不快,畢竟玉蓮的腳程就很慢,要是山娃自己,2個小時就到了尋找的起始點了。但玉蓮跟着,走的慢不說,還要考慮不能累着玉蓮。畢竟玉蓮一個女流之輩,體力本來不如男人,再加上嫁過來後,幹農活不多,也有點養尊處優的樣子,所以就更加沒啥力氣,二來玉蓮這幾天就沒有好好吃飯,雖說後來簡單吃點,說要進山也很精神,但這都是一股爆發力的支持而已,所以,走一會兒就累的氣喘吁吁。因此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等到兩人終於到達了山娃規劃的尋找路線的起始點,已經過了大半天了,要在平時山娃自己的話,現在已經找了一些面積了,這裡不得已纔剛剛準備開始。到了起始點,已經快晌午了,山娃跟玉蓮商量,不如坐着歇歇,喘口氣,然後吃點乾糧補充一下體力,完了後開始搜尋師傅?玉蓮同意,於是兩個人找了塊相對平坦的石頭,山娃從揹簍中取出乾糧和鹹菜,還有幾半雞蛋,今天山娃還帶個水葫蘆,裡邊裝了白開水。他怕師孃不習慣吃這些山裡可以解渴的野菜啥的,所以給玉蓮準備了水,其實山娃順路也摘了一些山黃瓜和酸膜等等,他自己可以吃,水儘量留下給玉蓮。

兩個人就這樣對付着吃完乾糧,總算能填飽肚子。收拾一下後,往西邊開始尋找張先生,邊走邊喊,發現可疑的地方,就跑過去仔細尋找。但依然一無所獲。

突然,一陣山風颳過,瞬間天上佈滿了烏雲,接着電閃雷鳴,山娃知道,要下雨了。山裡的天氣怪異,雨說來很快就來,有的時候是陣雨,下完後天開雲散,太陽馬上就出來的,有的時候這雨下的可能就長,沒準一天兩天,忽大忽小,讓人沒法走路。

而且一旦淋溼了衣服,如果趕上下雨時間長,再刮點山風,那是很冷的,萬一頂不住,可能就是受涼,沒準還會感冒發燒,那可就不好處理了。

所以,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趁雨沒下來趕緊找個山洞躲起來。即便被淋溼了衣服,找個山洞躲起來免得山風吹來着涼也是最好的選擇。

玉蓮不太熟悉山裡的情況,但山娃知道這些。山娃馬上告訴玉蓮相關情況,兩個人現在最好找個山洞避雨。玉蓮也怕淋溼了真的凍感冒了,再給山娃添亂,於是同意。山娃對這一帶的山比較熟悉,他知道哪裡有山洞可以避風雨,我們的山娃前兩天晚上沒回去就住在山洞中。

山娃辯辯方向,定定位置,知道離他們大概二里地左右的地方就有個一不錯的可以避雨的山洞,於是告訴玉蓮趕緊跟着他往那個山洞快步走去。

烏雲越來越濃,天越來越黑,兩個人還沒走到一半路程,雨真的下起來了,起初還是小雨,5分鐘後越來越大,變成了瓢潑大雨。兩個人真的立馬成了落湯雞,其實現在成了落湯雞到還沒啥,怕只怕再黑一點,看不到路,兩個人可能就找不到那個山洞了,何況這麼急的大雨,路上越來越溼滑,越來越不好走,萬一腳下一滑摔倒,可能就有滾下山崖的危險,那可能就會摔得沒命的。

想到這些,山娃已經顧不得許多,一邊告訴玉蓮相關危險,一邊還怕玉蓮因爲路滑摔倒,玉蓮本來又走得慢,如果山娃自己,剩下這點路,不用5分鐘就跑到了。

所以現在沒法講究太多了,山娃伸出手,抓住玉蓮的手,往懷裡一拉,等於把玉蓮半抱在懷裡,深一腳淺一腳向着那個山洞飛奔而去。

這條路真的不長,但山娃終於用了大概10分鐘左右的時間,半抱着玉蓮跑到了山洞口,此時兩個人已經全部渾身被雨水淋透,頭髮上也往下密集的淌水,比落湯雞還落湯雞。剛到洞口,天完全被烏雲遮住,真的黑了,已經看不見道路,如果再晚哪怕一分鐘,兩個人可能真的就找不到來山洞的路了。

正巧此時,一道閃電劃過天空,藉着這道短暫的亮光,兩個人終於鑽進了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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