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孃親的手藝比,這白馬寺的齋菜根本就沒什麼特色,他是一點都沒吃出哪點與衆不同。
小陌抿了抿嘴,頗爲認真地又道:“色香味都不及孃親做的。”
“小陌說的倒是實話,我也是這麼覺得。”
宮衍揉了揉兒子的發頂,笑看向媳婦兒附和。
“你們爺倆不用這麼給我面子。”雲輕舞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笑呵呵地道:“就味道而言,這白馬寺的齋菜要比我做的好辣麼一丟丟。”說着,她還用小拇指比對了下。宮衍星眸熠熠,一臉帶笑地搖搖頭:“媳婦兒,你很少如此謙虛的。”
雲輕舞眨眨眼,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向來謙虛,只是你貴人事忙,極少發現而已。”
“媳婦兒,你……”宮衍佯裝瞠目結舌:“你臉皮一點都不薄。”雲輕舞笑得妖嬈:“臉皮薄有嘛好處?再者,我以夫爲天,夫唱婦隨,做任何事都要和您看齊,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宮衍猛不丁地聽她這麼一說,立時立刻咳得停不下來,媳婦兒這是變相說他厚臉皮,真是個壞丫頭!
小陌看到自家爹在自家娘面前吃癟,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翹起。
“好啦,知道你激動,可至於高興成這樣?”雲輕舞好心地撫着男人的背脊,幫着慢慢順氣:“我不止一次說過,以夫爲天,唯夫命是從,你不說聽得耳朵已長繭,最起碼也不該這般沉不住氣吧!”
她後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宮衍本快止住的咳嗽,再次一陣猛咳。
不止一次說過?是,是不止一次,可加上今日,若是他沒記錯,也就兩次吧,壞丫頭,要玩也不能這樣玩親夫啊!
雲輕舞收起笑容,一臉無辜地問:“夫君,你這是怎麼了?要要不我幫你把把脈,是不是身體有哪兒不舒服。”宮衍暗自調理氣息,須臾後,驀地伸臂攬她入懷,當着兒子的面就給雲輕舞來了個深吻,算作懲罰。
小陌見狀,愕然地睜大眼,緊跟着默唸非禮勿視,挪目看向窗外。
待宮衍懲罰夠了,這才結束那一吻,雲輕舞這時雙頰袖紅,瞪着水盈盈的眸子,磨牙道:“你……你欺人太甚!”
“爲夫冤枉。”宮衍滿目無辜,見媳婦兒一副不信自己的樣子,不由喚兒子:“小陌。”小陌從窗外收回視線,轉向自家無良爹,就聽佔盡孃親便宜,裝大尾巴狼的爹爹甚是無辜地問:“爹爹有欺負你孃親嗎?”
雲輕舞雙頰滾燙,察覺到兒子的目光投向自己,尷尬地別過頭,不與其視線相對。
知道男人總不安常理出牌,可這是當着兒子的面,他怎就能無所顧忌地吻她?且是法式深吻,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兒子的反應,不擔心會給兒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什麼都沒看到。”小陌看着自家娘臉上的紅暈,繼而又接收到自家爹投來的讚許眼神,抿了抿脣,續道:“不過,爹爹疼愛孃親,我覺得這樣很好。”還是幫男人一把吧,要不然,男人又得被孃親打入冷宮十天半月,再者,孃親這會兒定是很難爲情,他如果不說點什麼,指不定孃親覺得難爲情,好幾日都不會同他說話。
雲輕舞聞言,雙頰愈發泛紅,宮衍則喉中發出低笑:“兒子,你放心,爹爹會很疼愛你孃親的。”
“笑毛線?”深呼吸,再深呼吸,雲輕舞平復下心緒,狠狠地剜男人一眼:“別教壞我兒子。”
宮衍俊美的臉上掛着迷人的笑容:“小陌很聰明,根本用不着我教。”
“閉嘴!”雲輕舞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與小陌道:“小陌,你可別和你爹爹學壞。”
小陌給面子地點點頭,不過,他嘴上卻道:“爹爹沒有哪裡不好,等我成人後,我會像爹爹一樣,疼愛寶兒的。”
“……”雲輕舞當即啞舌。
宮衍好心情地朗笑出聲:“咱們該回城了,你不是還要去秦國公府上一趟。”經他一提醒,雲輕舞心裡就算還有氣,也適時收斂起來,哼了聲,道:“晚上再和你算賬。”宮衍一手牽着小陌的手,一手攬着她的腰肢,走出廂房門,湊到她耳畔,曖昧道:“求算賬!”
“收斂點。”
雲輕舞捏住他腰間軟肉,狠狠地擰了一把。
爲免弄出大動靜,宮衍着秦鴻一家先行回府做安排,如此一來,國公府中僅有少數幾人知曉聖駕將到。
“鴻兒,爲父是真沒想到,你能有幸在今日遇到聖駕,更沒想到你能請動皇后娘娘來府上爲你娘診病。”揮退正廳中伺候的下人,秦國公神色難掩激動,低聲與兒子說着:“當年爹厚着臉皮求皇上做主,將你丟給娘娘調理身體,現在回過頭想想,那真是爹爹這一生中因衝動,做的最爲正確的一件事。”是啊,當年若不是想着死馬當活馬醫,想着能留住兒子一命,他又豈會擔着冒犯聖上的危險,衝動之下纏上‘雲公子’,讓府中的侍衛押送唯一的嫡子到寧遠侯府,交給那卓爾不凡的‘少年’隨便醫治。
回想到往事種種,秦國公嘆道:“娘娘是你命中的貴人,鴻兒,你要記住,咱們秦府,無論到何時,都要忠於皇室。”
“孩兒會的。”父親所言,他會定爲祖訓,會讓自己的兒子,及後世子孫銘記今上和皇后娘娘對他們秦府的恩典,會讓子子孫孫以忠君愛國爲座右銘。
宮衍一家三口乘坐的馬車剛到國公府門口停下,秦國公和秦鴻就從大門裡走出相迎,不等他們跪行大禮,就被宮衍擡手製止。
一行人來到正廳,雲輕舞隨秦鴻去主院給秦夫人診脈,宮衍和小陌坐在正廳,有秦國公陪着閒聊。
“秦夫人體內沒有毒素。”診完脈,雲輕舞從袖中取出針囊,與秦鴻道:“至於秦夫人只能臥牀躺着,則是因爲她被人用銀針封了幾處穴道。”言語到這,她看向一旁伺候秦夫人的婢女:“把你家老夫人的衣袖和褲腿捲上去,我現在就給秦夫人施針,解開被封的那幾處穴道,隨後再將養一個來月,秦夫人就會恢復如常。”後面的話,她是對秦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