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不該有婦人之仁(四更) 蘇梅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雖說挺着個孕肚,但這對她秀美的容貌,及一身的柔婉的氣韻無半點影響,此刻,她又默默地流着眼淚,那樣子看着好不憐人,然,這樣的她若是放在樑淵沒收到他母親那封信之前,放到他沒撞破今日這事兒之前,他必定會第一時間將她擁在懷中,會柔聲安慰她,但這世上是沒有如果的,所以,樑淵看着眼下的她,面上沒有絲毫動容,他冷聲道:“知道麼,我今日有收到母親的來信,信中母親將楊氏那個賤.人的所作所爲,全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看完信後,我很生氣,根本沒法接受你是受楊氏那個賤.人指使,用手段接近我……誰知,蠢鈍如我,竟沒過多久就找各種藉口,否定母親信中提到的那些有關你的內容。”
“你是梅梅,是我的梅梅,是不顧路途遙遠,不顧苦寒,不顧危險,獨自到這邊城來尋我的傻女人,而這樣一個傻女人又怎會帶着目的接近我呢?更何況她還給我生兒育女,沒理由做出那種事,也沒理由受楊氏那賤.人的指使。”
“想通了,不,應該說我是信任你,沒有把你往壞處想。我去首飾鋪子取了給你訂做的朱釵,給你和孩子買了愛吃的糕點,還給你買了酒樓裡最好的酒菜,我買的大包小包,想着回來給你個驚喜,你倒好,揹着我做見不得人的事。這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用心對待的梅梅,她一直以來欺騙我,躺在我身邊心裡卻想着另一個男人,生的孩子也是另一個男人的,一個是,兩個都是,你說我得多蠢,現如今才撞破你的醜事?”
樑淵眼裡聚滿恨意,聲音冷得幾乎能掉冰渣:“是不是沒想到我今日會進城,是不是特別後悔今個和你的情郎相會?”蘇梅看着他,只是淚流不止,絲毫沒有要回他之言的意思。
“說話啊,你爲何不說話?是沒臉說,還是不知道如何說?”樑淵神色暴怒,豁然揮劍,登時,屋裡一隅變得狼藉一片:“不想說話是不是?那好,你現在就拿紙和筆,將楊氏那個賤.人如何認識你,又是如何指使你接近我,禍害我的事寫清楚。”
見蘇梅跪在地上不動,他的劍指向牀上熟睡的小男孩,一字一句道:“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否則,我現在就要了那孽.種的命。”他得多傻啊,讓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屢次懷上情.人的孩子?是,軍中是有規定,平日裡不得擅自立刻營地,可這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但凡沒有特殊情況,他都會每隔一段時日他都會進城一趟……
每隔一段時日?
哈哈……這不正給了她和情.人相聚的時間。
鮮血順着劍尖滴落,蘇梅看着樑淵手中的染血的劍,眸中寫滿懼怕。
杜黑和林盛的修爲都相當不錯,這會兒,兩人藏身在距離正屋外外一隅,運轉內力將屋裡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這……這樑駙馬果真在這邊有女人!
只不過,事情咋就越聽越不對味兒?
楊氏?是樑侯的妾室嗎?
從兩人間的具體對話來分析,應該是的,但讓人不理解的是,這楊氏爲何玩這一手?她難道就不怕皇家因此降罪整個樑府嗎?再有就是,楊氏又爲何將自己做的腌臢事在樑夫人面前說?
聽着屋裡的對話,林盛,杜黑如是想着,待屋裡半晌沒聲音傳出時,杜黑啓用密術問林盛:“咱們不出面嗎?”
林盛以密術回他:“再等等。”
“樑駙馬都殺人了,再等下去,那屋裡的婦人和孩子指不定也會有危險。”
杜黑眉頭緊皺在一起,不贊成林盛之言。
“就那男人的作爲,他死的不冤。至於那婦人和孩子,要是也死在樑駙馬的劍下,那隻能說明她是自作自受。”林盛臉上沒一點情緒,這樣的他令杜黑看着有點不舒服:“你太冷血了!”
“冷血?”林盛斜睨他一眼:“她能受人指使接近樑駙馬,於大公主,於皇家來說本就犯了大罪,這樣的一個女人,能活到今日,已經是多活出來的。”
“你……你說的對,是我想多了。”杜黑有些臉紅。
林盛看向他:“黑子,按着咱們經的事兒,你不該有婦人之仁。”
杜黑:“我知道,我就是剛一瞬間腦抽,才同情心氾濫,以後不會了。”
林盛:“那就好好聽屋裡的動靜,等樑駙馬離開後,要是那婦人和她的孩子無事,你就先將她們控制住,我呢回營地向主子做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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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黑點頭:“成,就這麼辦。”
林盛擰眉::“黑子,其實我還真想不通,長公主要貌有貌,據說也沒什麼脾氣,母妃又是貴妃……”
“是貴太妃。”杜黑糾正。
林盛白他一眼:“我知道,新皇未登基前,長公主的母妃是貴妃來着,這總沒錯吧?”
杜黑臉上浮開抹憨笑:“沒錯。”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有這麼好的妻子,而且啊長公主又是真心喜歡樑駙馬,他咋就還能做出對不起長公主之事?”林盛不解。
“盛子,這回你犯蠢了。”杜黑呲牙一笑:“能做皇家的駙馬,這於一個家族來說無疑是光宗耀祖的事,於一般的世家子弟來說也頗有面子,可樑駙馬本可以做府中的世子,未來繼承樑侯的爵位,還能在沙場上立軍功提職,這一做駙馬,無疑是限制住了他的發展,饒是他在軍中做得再好,都不會有大的作爲,更別說手掌一方兵馬了。而樑駙馬之所以會被賜婚,與長公主的喜歡有着脫不開的干係,你說你若是樑駙馬,會如何對待自己這位妻子?”
林盛:“你倒通透,什麼都知道。”
“我也不過是那麼一說,至於樑駙馬是不是真因爲這個原因背棄長公主,我可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