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璽看過趙嫺琳身後的人,有自己重用的大臣,也有自己不曾注意到的小官,無論是誰,這些按理說是他的臣子,現在竟是跟着皇后來問他討要東西嗎?“婕妤說的對,朕這裡沒有什麼東西是皇后你的, 不知道皇后你要問朕要什麼?”
慕容子韜見沐婉嫣一句,慕容君璽一句,早就已經受不了了,當下走了出來:“我說父皇,您就不要做最後的掙扎了,您看您身體現在已經這樣了,以後肯定沒有精力再處理朝堂上的事情,讓兒臣來幫你不好嗎?而且你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夠久了,也該是坐夠了,這已經不是父皇您應該待的地方了,安安穩穩做個太上皇,那纔是父皇您應該走的路纔是。”
慕容君璽冷冷只是慕容子韜,這就是他的好兒子啊,當初他怎麼就沒看出,自己養了一隻白眼狼呢?競是如此喂不熟啊,看來是自己失策了,但是,就不應該讓她坐上那個位置的,不然,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會出現。
“皇后,你養的好兒子。”
趙嫺琳輕笑出聲:“是啊,韜兒在我眼中當然是極好的,雖說他不常來看我,但是至少,他只有我一個母親,而同樣的,我也只有他一個兒子,所以說這個世上,要說我和一個人是密切分不開的話,那個人就是韜兒。”要是以前的她的話,也許還會有些許幻想,但是現在,她是萬萬不會了,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改變些什麼,而顯然,她也不想要再改變,自己已經站在了這裡,能做的,就是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慕容君璽涌上一股酸意,也許她本意是不壞的,不過就是經歷過太多的失望了吧?“嫺琳,你是在怪朕不常去看你是嗎?”
趙嫺琳覺得好笑:“皇上,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您現在還是,將這聖旨給按下玉璽吧!”趙嫺琳將早就準備好的聖旨從自己身後拿了出來
,示意身後的人將它拿去給慕容君璽。
常柱看着上前的人,心中雖然害怕,可還是擋在慕容君璽前面:“你們可是知道你們在做什麼?逼宮?這可是株連九族的罪啊!”
許是看到慕容君璽精神並不像趙嫺琳描述的那麼不堪,幾個大臣面面相覷,趙嫺琳見他們臉上竟是有了猶豫的神色,不由繼續冷笑道:“我說皇上啊,你身邊的這個太監還真是有兩下子啊,一句話,竟是將本宮的大臣給嚇住了,可是你們不要忘記了,你們現在已經站到這裡了,皇上也都看到你們的臉了,你們以爲,就算現在打了退堂鼓,你們還有反悔的機會嗎?”
不得不說,趙嫺琳手段也很是凌冽,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就將形勢給扭轉了回來,常柱見那幾個猶豫的大臣臉上又出現了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驚,原來自己這一招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嗎?可是自己這邊只有沐婕妤和自己,很顯然,是保護不了皇上的呀。
擔心的人不止常柱一人,眼見着那些人拿着聖旨上來,沐婉嫣幾乎就在一瞬間後悔了自己剛剛的決定,要是自己沒有把話說的那麼滿的話,也許事情不會像現在這麼糟糕,至少自己是可以全身而退,可現在——
不知道是被嚇傻呢還是震驚,慕容君璽竟是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看着上前而來的人。
幾個大臣看到慕容君璽的神色,忙跪在了地上:“皇上聖明,四皇子是皇后嫡子,又是人中龍鳳,無論如何,坐上這個位置都是遊刃有餘的, 所以還請皇上同意臣等請求。”
請求?慕容君璽冷笑,如果這個算是請求的話,那等下就自求多福吧。
說實話,趙嫺琳心裡也是有恐懼的,因爲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君璽那樣的神色,明明逼宮的人是她,可爲什麼,她竟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跳樑小醜般的模樣?
難道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自
己會這麼做?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自己這樣也是臨時起意,他怎麼可能會猜得到?他肯定是被嚇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忤逆過他,所以這偶爾一次, 他定是覺得,她不一樣了。
趙嫺琳這廂努力的找理由說服自己,而慕容子韜看着那人離慕容君璽越來越近,那人手中的聖旨都已經快要放在慕容君璽的眼下,只要慕容君璽將玉璽一蓋,那麼自己就是這個國家名正言順的王,這整個金陵,都是自己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慕容子韜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從自己的身體裡蹦出來了。
慕容君璽深深得看着趙嫺琳,手上沒有任何動作,趙嫺琳等的有些着急,催促道:“皇上難不成是在留戀嗎?本宮以爲,當個太上皇也是不錯的,要是皇上連當太上皇的機會都沒有的話,這樣皇上應該會比較遺憾纔是,常柱,你怎麼還不替皇上拿玉璽呢?”
這話裡的威脅成分太多,讓慕容君璽想要忽略都不能夠,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竟已經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了。
常柱擔心的看的慕容君璽,後者只是輕輕擺了手,示意常柱按照趙嫺琳所說的做,將玉璽從盒子中取出來。
眼見着那玉璽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中,慕容子韜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慕容君璽拿起玉璽想要往聖旨上按的時候,從慕容子韜正後方射出來一支箭來,直直插入慕容子韜的心臟。
那箭的速度快的嚇人,以至於趙嫺琳等人還沒時間來得及反應,慕容子韜已經倒在了地上,血流滿地。
“韜兒!”趙嫺琳驚呼道,不顧自己被衣衫下襬踉蹌,跪在光滑的地面上,鮮血不停的從慕容子韜的嘴角處涌出來,不管她怎麼抹去,還是那麼刺眼的顏色,不停的刺激着自己的瞳孔。
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