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司炎的肯定回答,南宮瑾難得露出了算是輕鬆的笑容:“既然如此,那麼今後保護卿塵的使命,恐怕就只能交給南井皇了。”
“從南宮公子一開始問我,司炎就不懂南宮公子的意思,如今,可是能夠告訴我了?”司炎就奇了怪了,和破夢門的人說話怎麼都這麼費勁呢?這南宮瑾看起來和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似的,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南井皇在金陵多年,有關八年前的事情想必也有所耳聞,那麼你也該知道,對當今皇上的爭議,也該是很大的。”南宮瑾想到從劉嬤嬤眼中得到的訊息,不禁冷笑,那樣的人,居然還配坐在那樣的位子上,真是可笑至極。
司炎點頭,這事兒,從他到金陵的第一天起,他便有所瞭解,說實話,他沒看到過慕容君璽,可光從別人的描述和他看到的慕容君燁來看,這些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都忘了,破夢門的絕技就是看破人的心思呢,怎麼?從那皇上的眼中,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從他的言辭之間,司炎不難看出他的想法,只不過,他還不能全然確定,做個試探罷了。
“如果那些事情是真的話,那麼,卿塵就是慕容君璽最大的威脅。”南宮瑾答非所問,可這句話,讓司炎變了臉色。
不等司炎問些什麼,南宮瑾繼續道:“地下王朝和明面上的朝廷,像是兩個獨立的統治一般,可是其中所牽連在一起的,可謂不在少數,可不管這二者如何,卿塵都是不安全的。”
司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神色嚴肅:“看來你這個聖子的任務,還真是重大,我剛剛那麼輕易的答應了你,算是我考慮不周全,我能反悔麼?”
南宮瑾哪能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南井皇,我現在要和你說的, 請你務必記在心裡,卿塵體內的元昊已經被驅使甦醒,如今更是蓄勢待發,可當元昊真正面世的那一
刻,就是卿塵最脆弱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就是慕容君璽和地下王朝聯合起來的時候,你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勾結起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南井皇應該能夠明白,更不用說,那些事情,的確是真的,聖女,是能夠感應真正帝王存在的,一旦慕容君璽知道, 卿塵就是這一任聖女,那麼他就會不顧一切毀了她。而先前,地下王朝對逐星堂出手,也是爲了聖女的事情,這種種,都是威脅。”南宮瑾閉上眼睛,將先前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腦中過了一遍,得到這樣的結論並不算難。
“這纔是你讓她住在南宮府的原因?”關於元昊的事情,他也聽說過,想必經歷過慕容君燁的事情,對她的情緒波動一定極大,也難怪,南宮瑾會擔心。
“沒錯,如今外面形勢緊張,慕容君燁的所作所爲,更是讓我不懂,他放棄了一切權力,甚至軍營裡的,他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我無從得知,而慕容君璽所表現出來的焦慮,更是讓朝廷的氣氛變得極其奇怪。”
“你是怕他們在這段時間裡出手嗎?”司炎皺緊了眉,他在南井許久,有關於金陵的事情,已然瞭解的不多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南井皇,你要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南宮瑾輕嘆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明面上和人說這樣的事實。
顧卿塵拿着湯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相顧無言,還以爲他們之間出了什麼事,開口問道:“瑾哥哥,狐狸,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司炎對着南宮瑾眨了眨眼,“我和瑾哥哥能有什麼,倒是小卿卿,我都快餓死了,你能給我去找點吃的來麼?”
南宮瑾接收到司炎的目光,心照不宣。
瑾哥哥……顧卿塵心中一陣惡寒,這死狐狸還真是不要臉,不過和瑾哥哥幾次見面,居然還和他這麼熟識了?再說了,瑾哥
哥是她的,什麼時候變成他的瑾哥哥了?“我就知道,快起來吃吧,我已經拿過來了。”
雨後的天氣算不上好,雲層沉沉,壓的極低,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午後便淅淅瀝瀝下起了雪。
“小姐,居然下雪了耶!”桃夭很是喜歡雪,伸手將一片冰晶握住手裡。
是啊,下雪了呢,不知不覺,她到這裡,已經快一年了。
慕容君燁下馬,看着“南宮府”三字不覺明歷,正要敲門,驀然聽到有人喚他。
“玉黛,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色狐裘蓋住了略顯臃腫的身體,面色略帶蒼白,不是玉黛,又是誰?
“君燁,你問我爲什麼在這裡,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顧卿塵已經給了你休書不是嗎?”玉黛很是不甘,爲什麼輾轉,到頭來輸的人,還是她?
“玉黛!”慕容君燁驀然提高了聲音,他從沒有承認過!
“君燁,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明明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更甚者,我們還有了孩子,可是這近一個多月以來,你從不出現在我的面前也就算了,就連我找你,你都讓人回絕我,君燁,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玉黛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已經和她認識了近二十年,可時至今日,她竟是發現,她一點都不懂他。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玉黛,回去吧。”眼角瞥到朝門口走來的三人,慕容君燁扣緊了自己的手,手心被嵌入的指甲抓的生疼,可他竟是毫無感覺。
“回去?你讓我回去?我一大早就等你了,你卻來了南宮府,好,沒關係,我也來南宮府找你,可是爲什麼你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呢?”玉黛往後退了一步,托住自己肚子的手有些顫抖,四個月的身子已經愈發明顯了,看在衆人眼裡,也是格外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