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借錢容易,還錢難。
各個世族得了好處,誰還會再把錢還回去?
所以一拖再拖,到了現在,變成了一筆爛賬。
而如今國庫窮的叮噹響,各個世族卻錢銀滿倉。可要錢就是一個得罪人的事情,能不幹就不幹,所以在米尚書光棍的表示,誰愛要誰要,反正老子不幹之後,朝堂上頓時因爲要錢的人選,你推我,我推你,吵得不可開交。
結果最後依舊不了了之。
早朝到了這時候,事情一大堆,終究因爲沒錢,一個都沒處理。
坐在上首的晏國國君也是煩了。當下便要揮手退朝。可就在這時,卻見御史石炳坤,忽然站出來,道:
“啓稟陛下,臣有事啓奏。”
“什麼事?說!”
“是。臣身爲御史,有監察百官之責,爲以正朝綱,清正氣。然,前兩天,臣卻耳聞,新任戶部員外郎葉夕瑤葉大人,在初次去戶部衙門報道之時,口出穢語,頂撞上官。並指使手下官員裝病賦閒在家,臣以爲,此等風氣若是傳揚出去,我晏國官場便將烏煙瘴氣。所以必須重罰!”
晏國國君眉毛一挑,瞥了下面站在角落的葉夕瑤一眼,隨即反問:
“那依石愛卿之意,要如何重罰?”
石炳坤道:“臣以爲,葉夕瑤雖然是尊者天驕,可入了朝堂,也必須遵守朝堂的規矩。如今既然犯了錯,重罰不是目的,而是要引以爲戒。所以罰俸和閉門思過對其都沒有任何用處,不如關大牢半月,以示懲戒。”
這石炳坤說的好聽,可關押大牢半個月,明顯是不讓葉夕瑤上課啊!
並且,消息一旦傳出去,定然會流言四起。到時候有人再興風作浪,保不準會誣陷葉夕瑤什麼罪名出來。
當然,葉夕瑤也清楚,這不過是潘相一派,打擊對自己接連打擊的第一步。所以當下輕聲一笑,道:
“石大人不愧是御史,口才果然了得。不過,既然石大人列出下官那麼多罪狀,下官卻有不明之處,可否詢問一二?”
“哼,本官不是口才好,而是實話實說。並且,葉大人之事,罪證確鑿,就算是你說翻了天,也改變不了事實。”
石炳坤是個四旬左右的中年人。身形略瘦,鬍鬚稀疏,此時微昂着頭,倒是頗有些耿直的架勢。據說上次給盧震越打小報告的,就是他!
所以當下,葉夕瑤也不理會他那些廢話,隨即揚聲道:
“好,既如此,那下官便更要問清楚了……石大人剛剛口口聲聲說下官口出穢語,請問,下官說什麼穢語了?頂撞上官,又如何頂撞的?至於指使手下裝病……呵,既然是裝病,你把人拉出來,讓大家看看,可是,人呢?”
葉夕瑤聲音清冷卻悅耳,可說出來的話,卻讓石炳坤頓時氣的瞪圓了眼睛。
畢竟,那日戶部的事情,如今早已在朝廷上流傳開了。可這話沒法公開說,說出來,那就儼然是把大糞撈出來,在餘興連和髙弼南的腦袋上重新扣一遍,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