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紅雙眸瞪大,甩手便要打她,卻是她輕輕一抓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爾後狠狠甩到一邊。
這才略微嚴肅着道:“你也別瞪我,上一次是你找事,這一次同樣也是你先動的手,你若不是想將我勾的摔倒,我也不會踩你一腳,你若不那麼噁心的將剩菜倒我頭上,我也不會要你的兩顆牙,我這人呢,向來有仇必報,若是你再沒事找事……”
說着,手中的雞蛋輕輕在她頭上一敲,便再次碎了她一腦袋,連着長髮緩緩滑下。
見此,柳千千只是緩緩收回了手,爾後隨手將蛋殼扔到了一旁,這才微微眯了眯眸子道:“那就不是幾個雞蛋這麼簡單了。”
話落,她轉身便走到了輓歌的身旁,“走吧。”
輓歌猛然回神,這才隨她一同走了出去,獨留原地的文紅暗暗心驚,不知怎麼的,在瞧見她那雙眸子的時候,她竟有種全身冰涼的感覺。
那種感覺,不同於先前每一次被警告的感覺,而是一種氣場,就在她盯着她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連動都動不了了。
直到那兩人緩緩離開,她這才氣喘吁吁的後退了一步,爾後快速拿出嘴巴里的雞蛋,連連呸了好幾聲纔回了樓上。
經過這麼一鬧,茶館裡頭的所有人都久久纔回過神來,那些個女子紛紛低頭之時,臉上均是寫滿了妒忌之意。
但又無語凝噎,均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倒是角落裡的皇甫言輕輕淺笑,略帶慵懶的靠在雅座之上,許久之後,才輕聲着道:“這般,定然會是個很有意思的對手呢。”
“……”
再望眼,柳千千與輓歌自離開了那個品生館便往回去的路走去了。
路上,輓歌一臉愧疚,瞧着頭髮還油膩不已的柳千千便內疚不已,許久之後,他才輕聲着道:“實在是抱歉,這一次,又讓你受傷了。”
柳千千心下無奈,一時便也尷尬不已,“這也怪不得你吧,大概是我運氣不太好。”
“這怎能說是運氣?每每同我一塊出門,你便總是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纏上,如此這般,着實是深感抱歉。”
瞧着他一臉嚴肅的模樣,以及內疚不已的話語,一時間,柳千千卻是覺得更尷尬了。
因爲,她竟然猜不出,這一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於是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後,她才緩緩着道:“那以後咱倆還是少一起出門吧,大概是相沖,正好接下來我也有別的事情要做。”
話落之時,輓歌的面色不由僵了又僵,這般,還能好好說話嗎?
他客套的抱歉幾句,她便當真應和的說他倆相沖,可是這一次,他當真是沒有什麼目的呀。
要說是有,也確實只是想同她拉近一些關係罷了……
不管是爲了以後能更好的利用她,還是取得她的信任,這一次,他當真沒帶什麼目的,他也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的。
於是沉思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着道:“你這般,莫不是在說日後都不會同我出來了?”
柳千千微微垂眸,這時候,她是真想說句“出來幹嘛?讓你殺啊?”之類的話,但又終究狠不下心,罷了罷了,等拿到了血玉再揭穿他吧。
不過整天這麼演戲,她也是真心累了。
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脣角道:“也不是啦,只是近日可能會有些忙。”
話落之時,輓歌卻是忽兒停下了腳步,爾後略微嚴肅的望着她道:“千千,你同澤兄出來的時候,也是這般拘束,這般禮貌的嗎?”
她微微疑惑,只轉眸望向了他,“還好吧,爲何要這麼問?”
那一瞬間,輓歌忽兒有了些許緊張之感,也不知是不知所措了,還是尷尬什麼的,那副面具外的眼睛,竟是有着微微的閃躲之意。
略微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他才輕聲着道:“因爲我發現,你與澤兄相處的時候,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話落之時,柳千千卻是有些忍俊不禁了,“那是因爲我與他認識很久了啊,而且他那人也沒你這麼安靜,別看他平時又嚴肅又驕傲的,有的時候吧,其實很小孩子氣的,偶爾還有點小霸道,難得纔會溫柔一下,不過他溫柔起來的時候,我都習慣不起來。”
聽及此,輓歌的心裡竟是忽然劃過了一絲酸楚,“你同他相處的那般輕鬆,可是因爲喜歡?”
柳千千猛然一怔,一時間,不由尷尬的笑了一笑,“相處的輕鬆就是喜歡啦?你想多了。”
“那你便是不喜歡他了?”
話落之時,柳千千忽然覺得更無奈了,這個輓歌今日是怎麼了?
一直糾結她喜不喜歡皇甫月澤幹嘛?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問了她該怎麼說?
但是,說喜歡的話,她一定會馬上否認。
不喜歡的話,她又有些糾結,便是怎麼都說不出口,於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尷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想什麼呢?別糾結這個了,我現在渾身上下油膩極了,好想快點回去洗澡,今日便先這樣吧,只能下次再陪你玩了。”
輓歌莞爾,自是聽出了她不想回答,倒也沒有多問,只輕輕的點了點頭,“也好,那我送你回去吧,今日着實抱歉了。”
話落之時,周邊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都靜悄悄的走着,穿過熱鬧的人羣,緩緩回到將軍府外,瞧着近在咫尺的大門,輓歌卻是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