輓歌面露失望之色,卻也仍舊輕輕點了點頭道:“也好……”
話音剛落,周邊忽兒便傳來了一聲傲慢不已的話語,“又不是什麼大名人,被發現就被發現唄,還能因爲被發現而被圍觀啊?”
柳千千蹙了蹙眉,只覺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頭,一轉眸,果然瞧見了那個十分眼熟的女子,便見她一身淡綠,發上飾品極多,一雙手上滿滿的金鐲子,臉上的高傲極其不可一世。
那傲慢的眼神,只一眼便能認出,她不就是昔日欺負葉兒後,被葉兒激動的一頓揍的什麼尚書之女,文紅嗎?
於是僅看了一眼便毫無所謂的收回了目光,“還以爲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不想竟是蒼蠅之窩,當真是蒼蠅太多,吃頓飯也嘰嘰喳喳的。”
文紅的眸裡閃過一絲不滿,卻是在瞧見對面的人兒後,緩緩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只輕聲着道:
“原來輓歌公子也在呀,方纔聽到動靜,小女子便特意趕過來了,不想真真能瞧見公子,不知公子可還記得小女子呢?”
“嘔……”柳千千乾嘔一聲,差點沒將剛吃下去的飯菜給全吐出來,小女子?
這種話都說的出來,她自己信不?
上一秒還凶神惡煞的,下一秒就成了這模嬌滴滴的模樣,原以爲除了花亦之和白衣就碰不上幾個這樣的了,沒想到後來還有豔水水和文紅!
就是不知道這文紅又是什麼樣的白蓮花了,瞧着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輓歌的模樣,難不成是對他有意思?
她就說嘛,她跟她又沒仇,上次爲什麼好好的要欺負她府裡的葉兒,還對她恨之入骨的,一開始還以爲是那個吳思在報復她,現在想來,多半是因爲她和輓歌訂婚的緣故啊!
沒想到輓歌身邊也有爛桃花,這般估計又有不少事情要做了!
正想着,又見輓歌禮貌性的衝她笑了一笑,“抱歉,姑娘是?”
“噗……”柳千千撲哧一笑,一時忍俊不禁,原以爲是爛桃花,原來竟是某女的單相思,人家壓根就不認識她啊!
便見她的眸裡霎時閃過了一絲不滿,先是狠狠地瞪了柳千千一眼後,才洋裝無所謂着道:
“小女子名喚文紅,公子可叫我爲小紅,先前我們見過面的,我爹是吏部尚書,公子可還記得?”
輓歌微微尷尬的思考了一會兒後,這才輕聲着道:“原來你是尚書之女呀,幸會幸會,不過在下着實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姑娘了,望姑娘明示。”
文紅蹙眉,終究還是忍不住着道:“就是去年皇后娘娘生辰的時候,公子不是曾爲娘娘彈奏了一曲嗎?那時便是我伴的舞啊!”
聽及此,輓歌的眸裡這才閃過了一絲瞭然,“原來是你呀,一時未曾記起,抱歉了。”
“對的對的,就是我,公子琴藝高超,便是到了現在那琴聲還時不時的在我耳邊環繞呢。”
話落之時,卻是柳千千一臉戲謔着道:“你不是‘小女子’嗎?什麼時候又成‘你’了?莫不是淑女太難裝了,你裝不來?”
文紅面色一僵,霎時便瞪向了她,“誰裝了?柳千千,上次你手底下的人打了我,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那個可不是我手底下的,她是我妹妹!只要我同我爹說句話,那麼她也可以是我爹的乾女兒!即是如此,你一個區區尚書之女,和將軍之女打架了,還能分什麼誰膽大啊?”
說着,她又一臉不屑的接道:“倒是你,前些日子還跟個瘋子似的大吼大叫呢,這才幾天啊?就成小女子了,我聽都聽臉紅了,也沒瞧見你說的時候臉紅啊!”
雲淡風輕的話語落下之時,周邊的衆人均是紛紛忍俊不禁,那幾個跟在文紅後邊的丫鬟更是全數低下了腦袋,畢竟她們是無比了解她的!
卻是文紅忽兒氣憤極了一般,瞪着她便低聲吼道:“柳千千!你不要以爲我怕你了!”
“我可從來沒這麼認爲過,畢竟,你爹多厲害啊?”她戲謔而道,說完便站起了身。
與此同時,輓歌也拿起面具輕輕戴到了臉上,爾後率先緩緩走出了雅坐。
文紅的面色陰沉不已,見他們要離開,想發火,卻又顧及着輓歌,想攔住,一時又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於是便只能愣愣的看着他們走到自己跟前。
瞧着他們就要繞着她離開了,她面色一僵,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的開口道:
“輓歌公子,你這般身份的人,怎能和這種毫不知禮的女子走在一起?不如同我一塊兒去玩吧?我這人性子直爽的緊,身邊玩的來的姐妹也多,人多熱鬧不是?”
輓歌面色淡然,卻是輕聲着道:“多謝姑娘好意,我還是喜歡安靜一些的。”
說着,他繞着她便走到了走廊上,柳千千不屑一笑,“輓歌他性子溫和,不善發脾氣,不過,就你們這樣的,憑什麼約他呢?是安靜不好了,還是你們不吵啊?”
說着,她戲謔般冷笑了笑後,便將面具輕輕戴到了臉上,而後收回目光,繞過她便要走開。
文紅雙手緊握,卻是二話不說便伸出了腳,心下滿是怨恨,看這會不摔死她!
忽然,她的腳趾傳來一陣劇痛,還來不及反應,柳千千便若無其事的重重踩了兩下,“抱歉,面具太大,看不清腳下。”
文紅面色一僵,連忙將腳快速抽回,“柳千千,你分明便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