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是傍晚了,月城內仍然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各大小商鋪也很快預先打了烊,關了門,沒有白天那麼的熱鬧了。陳海走出拍賣會場拿着三百份靈草放入納戒之中,脫了外袍,一個少年的臉龐在晚霞中顯現出來,雖然十歲的他,心裡早已如二十歲的剛強與堅韌。
這時,從風斯坦中出來了兩個人,陳海認得,那是莫甲身邊的侍從,看來,莫甲是想派人來跟蹤他,以貪圖那大佛悲手的功法。陳海臉上掛起詭異的一笑,一轉身,繞過一間間低矮的院子,將兩個個人帶到一片荒漠之中。
“你們是莫甲先生的人吧。”陳海說着,已經從耳朵裡拿出了千鈞棒了。
“哼,知道是我們城主的人,還這麼不老實?”其中一個胖頭的人說道。
另一個矮個子已經拿着砍刀,道:“識相的交出大佛悲手,可以饒你留個全屍。”
兩個侍從最多也是個普通的練武者,欺負老實人還可以,要是動了比他們高一些的人,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遇到陳海這般簡單了。
陳海嘴角一笑,拿出七尺的千鈞棒,道:“看好了,別眨眼啊。”
說着,他輕輕揮着千鈞棒,周圍頓時狂沙四起,幾塊巨石轟然炸開。兩個侍從沒有見過世面的,這時已經抖了抖雙腿,趴在地上,喊着:“你不是人!是魔!不是人!”
當他們擡起頭時,陳海已經消失在荒漠之中,他是真的不想傷害兩個完全沒有力量的侍從。
陳海來到馬廄,換了匹馬,而後在米鋪上買了些乾糧,正準備離開月城時,剛走在月城門口,不想,月城的城門已經關了。據守城門的士兵,道:“城主有令,有敵軍入境,爲保月城百姓安全,明日一早,方可開城門。若非正常時間,不得私自開城門,違令者,斬!”
晚間的月城更是沒有人在外面的,陳海找了一家像樣的客棧,住了下來,一身沐浴之後,靜坐了下來。剛坐在牀上入定,卻聽見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月城被包圍了!”
“聽說了,月城被元明帝國的叛軍包圍了!”
“城主這次大發雷霆,正招兵買馬,也想稱王。”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到,就不好了。”
“切,整個月城的人都知道,就那城主莫甲自欺欺人,好像要瞞着我們一樣。”
“相信,明天一早,就開始攻城了。”
陳海手指凝氣,嗖的一聲,門輕輕發出了響聲,門外的兩個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從納戒中取出大佛悲手,陳海將這部功法全部記在神識之中,而後,手掌化火,這部功法化爲灰燼。然後他在神識中看了這部功法,大概瞭解到這是一部上古佛門的功法。
這部功法以掌化力,以心凝神,將神火凝聚手掌之上,而後,可以劈山斷天之力,所謂驚天地、泣鬼神而莫過如此。據這部功法記載,爲一祖佛創下,因飛昇之後不得而知。
“第一式,彈指神通,以彈指之力,擊殺敵人於千里之外,而未能知曉何人所爲。”
陳海試着將自己的右手指凝成彈指之狀,心神合一,聚氣於手掌之上,朝着天邊,彈了出去,只聽得銳利的聲音沖天而起,有如鳳啼之聲,而後,便消失了響聲。
反而,是在月城城內,一大片的軍隊急促巡查的聲音,可是在陳海看來,月城被外軍圍攻已經和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他將自己入定了下來。
月城內雖然已是晚上,可是卻已經是軍隊的天下了。陳海的心情有了一些異樣,他決定出去看看情況,如果真的是被圍攻,那麼自己很可能會被困在這裡,長時間不能離開,那麼煉製丹藥的靈草就難以聚齊,營救天山派就麻煩了。
他靜靜地呆在屋頂,看着地上的兵馬在來回穿梭。而後,一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壯漢,此時已經昏迷在他們的營帳之中,而後聽得一個都尉道:“哈哈哈……又有新兵了,這回得跟城主好好談談了。”
陳海心中一驚,知道這些壯漢是被藥迷了,然後糊里糊塗地送到軍隊裡當兵了。
只聽得另一個營帳內的一聲巴掌,而後,一聲怒喝:“你以爲月城是你莫甲的天下嗎?告訴你,如果明天的那場戰不能贏,你就是那些叛軍的階下囚,談什麼稱王!”
“來人,將這個叛軍給我拉下去,斬了!”
隨後,一個滿面土灰的將軍被拉了出來,隨即一個大漢手拿着刀,直接將他的頭砍了下來,鮮血濺了營帳一地。陳海又一個縱身,飛出了月城,在外圍,果然看到了軍火通明的叛軍營地。
只見,一個在陳海聽起來很熟悉的聲音,在他們的營帳中傳了出來,道:
“此刻,應該是月城內的人馬最困的時候,要不,我們去現在就來個兵不厭詐,圍攻他們。”
“不可,以我們陳族的力量,又有多少人對我們這支所謂的叛軍虎視眈眈,雖然我在深山裡吃素,但也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在我陳族面前吃肉!”
陳海一聽,心中大驚,思忖着這聲音有點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他抹暈了一個士兵,而後裝作是敵軍的士兵,進了營帳,擡頭一看,竟然是陳元!
饒是陳海已經琴心境的境界,也讓他雙目留着眼淚,道:“父親!”
陳元剛想下一步的計劃時,聽到這個士兵喊自己爲父親,心中一驚,看了一眼陳海,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就是自己失散了七年的兒子!
“你……你……別攔我……”陳元身經百戰,此刻竟然手顫抖着指着陳海道:“你爲什麼叫我父親?”
“父親,我是陳海啊!”陳海將頭盔取下,道。
陳元已經是老淚縱橫,失散了七年的兒子竟然在自己的營帳之中,喊着自己爲父親,他的心情已經起伏不定,道:“你有什麼憑證說你是我的兒子,陳海?”
陳海跪在陳元的面前道:“一歲時我被人陷害說是沒有了天靈根骨,三歲時送往天山派,這些難道不記得了嗎?”
陳元心中已經確認了半分,陳海一歲被人抹去了天靈根骨的事情,只有他、秦明以及戰族的長老閣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陳海又道:“兩歲時,陳子道、陳子躍叔叔教我練拳,秦叔叔教我讀書認字的,你當時還讓我罰了的。”
陳元已經不顧身邊的將士,叫他起來,陳海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將陳海緊緊抱住,道:“孩子,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