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小二和打雜的已經嚇得暈過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也被殺了。
此時客棧裡裡外外的人已經全都尖叫着四下逃竄,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之前還熱鬧繁華的大街立馬變得寂靜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單家主事等了許久都不見那些人把罪魁禍首帶回來,便知道出事了,立馬稟報單家家主,家主命主事親自帶上五六十人前去科長抓人,浩浩蕩蕩的對人抄着傢伙走在大街上,那陣仗比官兵要大。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這會兒街上應該熱鬧非常纔是,怎麼今天確實鴉雀無聲,整得府城跟一座空城似的。
知府也收到消息,派了幾十個衙差趕過來,正好撞上單家的主事人馬。
衙差的領頭人姓賀,大名叫賀偉,人稱賀頭,賀頭已經四十歲了,也算是白水郡這一帶的地頭蛇,看到單家的田順管事,一改往日囂張的氣焰,上前諂媚地問候道:“這不是田管事嗎?這樣的小事怎麼還勞煩您親自出馬?”
田順鼻孔朝天,不滿地哼道:“要是你們積極一點,我也不用親自出馬!那些人酒囊飯袋,三十幾個人都搞不定兩三個人!沒用的東西。”
田順還不知道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已經全都被殺了,還以爲他們只是打不過人家罷了。
“是是是,田管事說得是,有我們在,田管事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把那些人歹徒全部抓捕起來,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包括大少爺看上的那姑娘,一定送到府上給大少爺賠罪!”賀偉幾番馬屁排得田管事通身舒暢,看他也順眼了不少。
賀偉爲了洋洋自得,兩隊人馬合起來百來號人,囂張肆意地走到客棧,結果竟然看到客棧裡面屍橫遍野,尤其是屍體上還穩穩站着三個人,那滿身血氣昭示着這些人就是他們三個殺的。
賀偉臉色一白,旋即變青,打死他都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敢殺了單家三幾個人,這可是人!不是雞鴨,不是阿貓阿狗,還是在府城裡,三十幾個單家人就這麼被幹掉了!
這些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太不把官府放在眼裡了!
在賀偉愣神的時候,田順已經氣急敗壞,惡狠狠地朝手下說道:“上!把他們全都殺了,我要他們死無全屍!”
隨着賀偉一聲令下,五十幾號人瘋狂地往裡面衝,這五十幾個人不過是普通的護衛,又怎麼能跟楊子軒他們三個比?只見楊子軒三人殺人如殺雞,一刀落下就是一條人命,而他們此時雙手都是武器,幾個來回,單家的護衛已經死了一半。
看到楊子軒三人的身手,田順的臉色無比陰沉,眼中閃着惡毒的光芒,這樣對單家有威脅的三個人絕對不能放過他們,若是讓他們逃走了,將會後患無窮!
這麼一想,田順看了看身旁不作爲的賀偉,陰惻惻地說道:“賀頭,你不是說這些人交給你們保準把他們打得服服帖帖的,現在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行兇,你確定要坐以待斃?”
賀偉聽出田順話中的威脅之意,猛吞了吞口水,害怕地看看場上的三人,再看看邊上的田順,心一橫,朝手下吩咐道:“動手!”
有了官兵的加入,楊子軒他們明顯被拖住了腳步,因着他們並不想殺官府的人,楊子軒看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和身旁的兩個屬下對視一眼,三人突然往二樓躥。
等下面的人想要追上的時候,空氣中爆開了十幾顆迷煙彈。
田順和賀偉暈倒之前,把楊子軒三人祖宗十八代咒罵了一遍,打死他們都想不到這三個看着一身正氣的大俠竟然對他們來陰的,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跟着這些人一起倒下去的還有客棧的掌櫃一行。
煙霧消散之後,楊子軒三人才麻利地跳下來一個個檢查,發現所有人都倒了,三人也沒有閒着,直接把活着的人都給綁了,連客棧掌櫃幾人也不例外。
做完這些,楊子軒纔上去向董成虎稟報。
幾人跟着來到樓下一層,原雨卿看到堆積成山的屍體,還有另一堆被人五花大綁一動不動的人山,驚恐得牙齒都在打顫,只覺得自己腳下一軟,竟然跌坐在地,若不是身邊有扶手,她肯定要出糗了。
顧水秀善解人意地扶了她一把,輕聲安撫道:“別怕,都是些該死之人,而且他們都被制服了,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原雨卿見顧水秀一臉淡定,壓根不把這些屍體或者這些人放在眼裡,心下佩服不已,再看看自己的失態,不由得羞紅了臉,趕緊強撐着站起來。
楊子軒解釋道:“老爺,這些衙差跟單家的人一齊趕到,看樣子他們唯單家馬首是瞻,剛剛單家領頭人說了兩句,那些衙差竟然問也不問一句,就要跟他們一起衝上來捉拿我們,這些衙差的態度也反映了知府的態度,看來知府跟單家沆瀣一氣,難怪單家可以在白水郡橫着走。”
董成虎沉着臉繞着大堂走了一圈,隨後才緩緩說道:“單家跟知府有沒有勾結一查便知,若是有勾結,這知府直接抓了便是。”
一行人在客棧外駐足了好一會兒,遠處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金戈鐵馬聲,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便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爲首的領頭人正式董七,董七邊上一人穿着銀亮的鎧甲,在董成虎幾人三丈之外利落地下馬,三兩步朝董成虎走來,恭敬地跪下行禮。
不待他出聲,董成虎已經開口道:“行了,出門在外不必多禮,什麼都別說了,本老爺今天才知道這白水郡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家,連知府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說起來還真是嚇人。羅將軍,我知道你的忠心,就是不知道你對此事知不知情?”
羅慶惶恐地低着腦袋,面對董成虎的質問,緊張地回道:“臣有收到風聲,可是因爲白水郡的情況比較複雜,還有知府的行事很是隱蔽,臣手上沒有人手可以調查此事,又擔心沒有證據,不敢上報,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