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的主子是羽兒?”
面對一臉錯愕的白空青,千紅笑道:“怎麼?白族長不信?”
白空青緩了緩,輕輕搖頭道:“這太令人意外了,我還記得當年聽白伯說羽兒因爲不想嫁給知府的兒子逃婚了,後來到了出嫁之日還是沒能找到人,我爹就對外宣稱羽兒暴斃身亡,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她的半點兒消息。
在外的族人也有幫着尋找,可是羽兒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消息,沒有一點兒蛛絲馬跡,我還以爲她已經……”
白空青和白桐羽的關係不算多好,不過他們之間沒有利益關係,再加上白桐羽的娘在他小的時候對他還算照拂,他和白桐羽的關係還算是挺和諧的。
千紅嘴角微微一勾,壞笑道:“你們自然不可能找得到人,因爲我家主子已經嫁入了皇室,身份顯貴,尋常百姓怎麼可能找得到她!”
“嫁入皇室!”白空青這次真的是被驚呆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嫁入皇室是什麼意思?他雖然一直待在湘東郡,對朝廷之事也算是略有耳聞,皇上也就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太子、文王、武王還有傾城公主。
文王娶的是大魏的柔公主,所以文王妃肯定不是白桐羽,武王殿下娶的是鎮國公府的小姐,也不可能是白桐羽,就是年齡也對不上,剩下的就只剩下那位神秘的太子妃了。
世人都說太子妃出身一般,卻沒有任何關於太子妃孃家的消息,現在看來,多半這太子妃就是白桐羽,因爲是逃婚,所以不敢把身世公諸於衆,便一直隱藏着。
白空青想明白了之後,激動地看着唐老大和千紅道:“羽兒是不是當朝太子妃?”
千紅微微一笑,讚賞道:“白族長果然聰明,我不過是稍微提點一下,你就猜出來了,我家主子聽聞先族長的噩耗,悲慼不已,卻無法前來弔唁,只好命我前來,代爲祭拜。
今日和白族長說這些,只是想提醒白族長一些事情,之前白族先族長野心勃勃,圖謀不小,再加上白族在民間的威望,對白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對皇室來說,更加不是好事。”
白空青聽到這裡,臉色蒼白了幾分。
千紅接着道:“白族長應該慶幸太子妃出自白族,皇上和太子看在太子妃的面上,對白族百般容忍,甚至還想着削弱白族勢力的同時不傷及任何人的性命。
這次先族長的死是怎麼回事,想必白族長心中也有數,想來是老天都在幫着皇上和太子,同時也幫着白族,沒了先族長和醫術寶典,白族對皇室已經不構成威脅,皇上也不會再揪着白族不放。
我今日多嘴說這些,也是代我家主子說的,我家主子希望白族長今後能以淡泊名利之心,好好帶着白族的族人行醫濟世,莫要學先族長那般汲汲營營,爲名爲利,到頭來害人害己。
只要白族謹言慎行,低調行事,有太子妃在,定能保證白族長長久久,安然無虞……”
白空青送走唐老大和千紅的時候,整個心情還是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靜。
好一會兒突然間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喃喃自語道:“爹,你這輩子一直追求的東西,原來一直都在,可惜你已經見不到了!呵呵……羽兒……”
白蘇木去縣衙看完熱鬧,趕回白寨之後便風風火火地跑到白空青的院子裡,大聲嚷嚷開了,人未來,聲先到。
“哥,跟你說個好消息……咦?哥,你怎麼坐在地上?”白蘇木正興致高昂地打算和白空青分享自己的一手消息,沒想到竟然見到白空青坐在地上發呆,着實被嚇了一大跳。
白空青被白蘇木這麼一喊,恍惚着清醒過來,發現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不知不覺,他竟然出神了這麼久。
在白蘇木的攙扶下,白空青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腿早已麻了,不由得苦笑連連。
白蘇木蹙眉道:“哥,你怎麼回事?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我怎麼看你好像不是很開心似的。”
白空青看了看白蘇木,欲言又止,想到千紅他們臨走前的叮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感慨地嘆息道:“蘇木,從今以後,我就是族長了,有我在,定不會看着白族再這麼下去!”
看着白空青眼裡的堅決,白蘇木不明所以地問道:“哥,你在說什麼呢?”
白空青搖搖頭,沉聲道:“白卷丹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相信就是沒有我們特地交代,那白卷丹也別想再從牢房裡出來了,你近來太過鬆散,也該好好拿起醫書了,從明天開始,只要是白寨的寨民,出去只能行醫濟世,不許摻和到任何官家之事,若是想當官,便老老實實地去參加科舉,僅此一條路可走!”
白蘇木驚訝地問道:“哥,你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下這樣的命令?”
“你不用多問,我自有我的深意,總之,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弟,我可不希望你帶頭跟我唱反調,往後我們兄弟還要齊心協力一起走下去。”
在白空青的幾句溫情話語中,白蘇木算是徹底投降了,乖乖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千紅等人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馬上出發離開。
沒想到走到白寨大門口,竟然發現白空青和縣令早早地站在那裡,看樣子是來給他們送行的。
唐老大和千紅朝他們走過去。
縣令淚眼婆娑地說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我還沒好好跟你們說說話呢!等你們回去了,替我向主子問個好,這裡有一些我準備的特產,還要麻煩你們幫我帶過去,橫豎都是我的一些心意。”
千紅無語地看了看那一車東西,皺眉嘟囔道:“鵬程,我們是趕路,你確定要我們帶上這些東西?”
縣令的原名叫鵬程也就是當初跟董元旭一起南征北戰的那個狗子,大齊成立之後,因爲湘東郡這邊是董元旭心中的一塊心病,只好把狗子給打發過來當縣令,替他盯着白族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