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人聽了殷親王妃的話,心裡很是舒坦,畢竟救一個知道感恩的人,總比救一個白眼狼強。
因着昨夜帝后公主太子妃的異狀,所有人都在盯着宮裡的風向。
“你說什麼?昨夜皇上皇后娘娘把所有的太醫都召集去了留音閣?怎麼會去那個地方?”裴東祈皺着眉頭反問,眼中全是不解和疑惑,若是太醫去的是明秀宮之類的宮殿,他還能猜到幾分,可這去的是留音閣。
留音閣是什麼地方他們自然不陌生,那裡平常一般不會有人,也就皇后娘娘偶爾招女眷進宮會用上,還是留宿的情況下才會用上,能被皇后留宿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迄今爲止,那裡也就吐谷渾的金和公主,還有大魏的柔公主,也就是現在的文王妃居住過。
還沒聽除了她們倆之外的第三人入住過,這會兒帝后在除夕夜召集了所有太醫去那裡是爲誰診治?而且整個太醫院都出動了,只怕情況不簡單。
裴中信見裴東祈沉思,不敢出聲打擾,兀自思索着各種可能性,可惜他對建康的形勢還沒有裴東祈瞭解,這會兒哪裡想得出個一二來。
就在裴中信快要走神之時,裴東祈終於開口了,“你派人盯着皇宮,一旦有太醫離去,立馬派人追上去詢問,記住,低調行事,不能讓皇上皇后娘娘發現我們在盯着皇宮的動向。”
“是!”裴中信心下一鬆,起身便打算離去,卻被裴東祈給喊住了,“對了,近來我聽說你那後院又不平靜了,怎麼回事?”
裴中信見裴東祈臉色有些陰沉,不敢隱瞞,如實說道:“上回兒子擡月姨娘爲平妻,府中庶務也交到月梢手裡,爲此錢氏一直耿耿於懷,隔三差五找各種理由到我這邊告狀,我是不耐煩了,她就去找娘,娘也想要掌管府中庶務,兩人就聯合起來針對月梢。
最後咱們府上的後院可是雞飛狗跳的,月梢又不敢對她們兩個怎麼樣,只能聽之任之,偶爾被她們爲難,也只能受着。”
一個是柳月梢的婆婆,一個是裴中信的原配,雖然柳月梢現在的身份是平妻,可是和錢氏一比,還是弱了不少。
裴東祈聽完,臉色徹底黑了,慍怒地說道:“她們還想拆了定國公府不成?”
“爹,娘那邊我們也拿她沒辦法,只能讓您出面壓着,至於錢氏,若不是月梢攔着,我早處置她了,什麼本事都沒有,成天竟會爭權奪利,若是她有掌家的本事我也不說什麼了,偏偏她還什麼都不懂,卻什麼都要摻和。”裴中信說起錢氏就一肚子火,有些遷怒於裴東祈,當初若不是裴東祈極力反對他休妻,現在他的後宅也不會這麼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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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東祈從裴中信的語氣中聽出他對錢氏的深深不滿,嘆息道:“兒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女人在怎麼蹦躂,始終成不了氣候,這錢氏的孃家人還在晉安郡,我們現在人在建康,晉安郡那邊鞭長莫及,還需要錢家的幫忙,你若是因爲這些小事就和錢氏生分,今後還怎麼成大事?”
裴中信自然知道裴東祈說的這些,若不是有這些顧忌,錢氏還能上躥下跳到現在?
裴東祈見裴中信聽進去了,臉色稍霽,轉而說道:“至於你娘那邊,我之前就說了,定國公夫人需要靜養,想來是我這段時間沒有出聲,讓他們起了僥倖的心理了,晚些時候我會去處理的。”
“多謝父親。”有了裴東祈這話,裴中信回去也好和柳月梢交代了,沒了許氏的攪和,那錢氏還不是柳月梢的對手,只不過……
裴中信蹙眉沉吟道:“父親,月梢至從掌管府裡的庶務之後,就開始查賬,所有的賬目都會報到我那邊,近來我們發現弟弟們似乎經常流連於花街酒巷,他們每個月的月銀都不夠用,還要從賬房那邊預支,到現在都預支了快要一萬兩。
兒子不是心疼這些錢,而是弟弟們也太不爭氣了,成日沒個正事,把所有心思都用在這上面,我們裴家都是鐵血錚錚的漢子,可沒有這樣不思進取的窩囊。”
裴中信面上說得大義凜然,其實早就被柳月梢給洗腦了,之前柳月梢把賬本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覺得不可思議,連連替兩個弟弟狡辯,結果柳月梢把所有賬目理得一清二楚後,他不得不信,當時柳月梢就在他的耳邊嘀咕,說父親偏心,對大房這麼嚴厲,連用錢都要嚴格控制,對二房三房卻這般縱容,那會兒他沒有吱聲,卻是把柳月梢的話聽進去了。
此時看到裴東祈的面不改色,顯然他是知道這個情況的,爲此,裴中信心中很不是滋味,都是兒子,他還是裴家最有出息的兒子,結果他爹卻偏心兩個一無是處的弟弟。
原本還兄弟情深的裴中信,這會兒已經對這父子兄弟情產生了質疑,心中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難再修補了。
裴家這邊密切關注着皇宮的情況,其他人家也差不多,尤其是顧家楊家,這些和皇室交好的人家,他們也沒避諱,第二天便直接進宮請安詢問了。
顧水秀和董沁妍到了黎明才躺下的,這一睡便是到初一的晌午,董雲梅等人一直守在明秀宮,一個個百無聊賴,竟是生生呆坐了大半天。
等顧水秀和董成虎醒過來,得知明秀宮的大殿上已經坐滿了人,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有着無奈和笑意。
不用美景回答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會明目張膽到明秀宮的是誰。
兩人快速起身梳洗,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攜手進了明秀宮的大殿。
董雲梅等人見到帝后來了,紛紛起身行禮。
“不用多禮,今天來的都是自己人,坐吧。”董成虎環視了一圈,發現與他們交好的人家竟然全都到齊了,連沈家的人也在。
董雲梅擔心了一晚上,這會兒見董成虎和顧水秀神色柔和,便開口問道:“皇上,皇后娘娘,實不相瞞,我們都是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