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傑聞言斂起的眉頭終於鬆開了,看了看身旁的董元正,忍不住笑道:“父皇是不知道,這裴家本來想着把女兒嫁給我,沒成想父皇直接賜婚我與柔公主,裴家的算盤沒了,便把主意打到三弟身上,只是三弟是什麼人?論功夫不在話下,論風花雪月……咳咳……”
董元傑咳了幾聲,實在不想說得太直白。
董沁妍可不會給董元正面子,當即笑嘻嘻地補充道:“三哥可沒有那根筋,去跟三哥談風花雪月,不是對牛彈琴是什麼!”
“臭丫頭……你找打是不是?”董元正瞪大了眼睛威脅董沁妍。
董沁妍卻不怕死地朝他做鬼臉,接着說道:“你們看,你們看,他連我都下得去手,你們還指望他憐香惜玉不成!”
白桐羽在一旁強忍着笑意,這對活寶,每次在一起不鬥一斗嘴都不自在。
董成虎和顧水秀已經習以爲常了。
顧水秀打趣道:“皇上,元正這性子該找什麼樣的王妃纔好呢?要不找一個武功高強鎮得住他的?”
董成虎腦補一個畫面,武王和武王妃天天在府裡上演全武行,今天東風壓倒西風,明天西風壓倒東風,不覺得身子一哆嗦,真的不敢深思。
董元正開口抗議道:“母后,我不要母老虎,我要……”
董元正一怔,有些語塞,他要什麼?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董元正自己迷茫了。
顧水秀好整以暇地等着他開口,好半天也不見董元正接着往下說,便笑道:“你想要什麼樣王妃只管跟母后說,對於你的親事,爲了人家姑娘的性命着想,母后特許你有選擇的權利。”
衆人聞言,忍不住笑噴了,這董元正是讓人有多絕望,竟然會讓顧水秀說出爲了人家姑娘性命安危着想這般話。
董元正氣得臉紅脖子粗,又拿顧水秀沒辦法,只好拿身邊的董元傑出氣,哪知董元傑早就防着他這一手,靈活地躲開了,氣得董元正跳腳不已,衆人看得更加歡樂了。
因着董元正憋了一肚子火,飯也不吃了,直接從明秀宮走了,顧水秀示意董元傑跟上去,省得那個小子生氣的時候有人不長眼惹了他,到時候又要生出一番事端。
人都走了,顧水秀才正色道:“皇上,元正這孩子的親事怎麼辦?他的性子真的很讓人頭疼!”
連顧水秀這個親孃都搞不定,董成虎更加無話可說了,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還是給他找個大方得體,善解人意,知書達理,武功高強的名門閨秀吧!”
這下不止顧水秀呆了,連董沁妍都覺得不可思議,“父皇,您確定有這樣的名門閨秀?”
顧水秀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你父皇做夢呢!別理他!”
夫妻倆因爲董元正的親事,再次陷入深深地糾結之中。
三天之後,董成虎再次邀請顧水秀到命題大殿一遊。
顧水秀收了懶散的心思,與董成虎攜手踏進命題大殿,這次衆命題官再也不敢把顧水秀當成無知的婦孺看待了,一個個如臨大敵般正襟危坐,等着顧水秀的檢驗。
董成虎心下覺得好笑,面上卻是無比嚴肅,宮人端着卷子上來的時候,他先看過之後再交給顧水秀閱讀。
夫妻倆靜靜地翻動着卷子,下面的人全都注視着他們的手,若是他們在哪一頁多停留一下,他們就要跟着揪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出的卷子出了問題。
等夫妻倆看完所有的卷子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上次下面的人還因爲等的不耐煩而竊竊私語,這次卻是不敢了,一個個繼續端坐着,保持安靜,恭謹異常。
顧水秀平靜地看着下面的異常緊張的命題官,許久才露出一抹淺笑,“本宮很高興你們按照本宮的意思做出相應的修改,不過……”
諸位大人的心又提了起來,卻聽顧水秀笑道:“本宮也不爲難你們,你們可曾好好想想這些題目的答案是什麼?”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個考官硬着頭皮說道:“回皇后娘娘,恕臣等才疏學淺,這些題目太過靈活,臣等實在難以找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衆人以爲顧水秀會因此大發雷霆,沒想這答案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並沒有因此而震怒,或者變臉,反而老神在在地說道:“這些題目的答案本來就不唯一,所以才考驗那些學子的能力,等科舉過後,所有的卷子一併呈上來,皇上跟本宮會先閱覽這些題目,若是前面的題目做得再好,後面的這些題目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樣的人,皇上也不會用。”
這下衆人更是擔心了,看來這次主要的還是在這些題目上面,也不知道他們家的孩子能不能答得出來?
衆人憂心忡忡,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在科舉結束之前,他們只能一直被困在這華麗地宮殿之中,甚至連去茅廁都會有人貼身陪同,真是糟心得度日如年!
顧水秀和董成虎的心情卻是極好,出了命題大殿,相攜回了明秀宮。
經過御花園的時候,董成虎看到假山裡面隱隱綽綽有御林軍在裡面穿梭,便扯了扯顧水秀的衣裳,示意她看過去。
兩人定睛瞧了半天,顧水秀凝重地朝董成虎點點頭。
兩人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繼續往明秀宮的方向走去。
直到回了明秀宮,董成虎才撤退宮人,肯定地說道:“剛剛假山裡面的人是董義,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顧水秀點點頭,蹙眉道:“當初大魏三皇子就是從御花園那邊的暗道進宮的,可是事發之後暗道已經被毀了,爲何董義今天還在那邊?難道那裡不止一條暗道?”
董成虎也是這麼懷疑的,可是又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假山裡面就不止一條暗道,那這皇宮下面豈不是已經千瘡百孔了!
董成虎越想越是坐不住,忍不住說道:“水秀,朕馬上讓董三安排,晚上讓董義到明秀宮說說情況,咱們不問,他也不說,我這心裡實在是懸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