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預料的一樣,女人再一次得逞了。
果然撕了男人的衣服,親了男人的嘴巴,佔有了他的身體。
事畢,李孀婦一邊穿衣服一邊還衝癩子的賴利頭呸了一口,說:“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白長個男人寶貝……我呸!”
然後女人整理好衣服,扒拉開玉米杆子走了,野地裡只剩下了大癩子孤獨悽楚的身影……。
他欲哭無淚,撇撇嘴,天大的冤屈沒地方說理去。
直到被一陣冷風吹醒,露水打溼後背,才明白怎麼回事。
這時候天還沒有亮,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
他知道那是李家莊的李孀婦,李孀婦估計也認出了他。
穿起衣服回到家,大癩子一頭栽倒在炕上,半天沒爬起來。
傷口處隱隱約約痛,感染了,都潰膿了,發起了高燒……三天都沒爬起來。
第四天的早上,出事兒了……
大癩子睡得正香,忽然,一夥人風風火火闖進了屋子。是一幫子青年大漢,全都拿着傢伙,手裡是鐵杴,洋鎬,棒槌,還有菜刀……。
那夥人嗷嗷大叫,二話不說,進門就把大癩子按倒在了地上,一頓胖揍。
大癩子正在炕上睡覺,還沒明白咋回事,就被這夥人打蒙了。
仔細一瞅認識,原來是劉媒婆的兩個小叔子,他立刻感到了不妙。
劉媒婆的兩個小叔子找大癩子好久了。
五年前,大癩子在如意的甲魚塘窩棚裡跟劉媒婆約會,鑽進了女人的棉被。偏偏被小叔子順子撞個正着。
慌亂之下,劉媒婆失手,一糞叉將小順子捅了個透心涼。
從哪兒以後,大癩子跟劉家結下了怨仇。這也是他幾年都不敢回到疙瘩坡的原因。
劉媒婆一共三個小叔子,順子死了以後還有兩個,那兩個小叔子一直在尋找癩子的下落。
找到他準備一棍子敲死,爲死去的哥哥報仇,殺兄之仇,奪嫂之狠讓他們喪失了理智。
其實他們一直在盯着大癩子的家,還有癩子外婆這邊的家。只要屋子裡亮燈,他們立刻召集人馬趕過來,把大癩子弄死。
事情巧的很,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本來這件事涼了,可偏偏三天前的早上,大癩子在玉米地遇到了李家莊的那個孀婦。
那個孀婦也認識大癩子,因爲那頂光頭太明顯了,暗夜裡到處黑乎乎的,就他哪兒亮。
賴利頭可是大癩子跟張二狗的標誌。不過那孀婦肯定,懷裡的男人不是張二狗,而是大癩子。
因爲大癩子胖,肉多,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那孀婦也嘴賤,走出玉米林,就把大癩子回村的事情傳播開來,三天的時間,五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劉媒婆的兩個弟弟也得到了消息,再次想起了哥哥順子的慘死,也想起了嫂子私奔的恥辱。
於是,他們召集了一幫子人,氣勢洶洶找到了了大癩子藏身的老巢,將他堵在了窩裡。
大癩子真命苦,當場被打了個半死,腦袋被打成了鍋盔,一根肋骨也被踢斷了,頭破血流。
對方人多勢衆,他根本無力還手,只能抱着腦袋顧頭不顧腚,一個勁地嚎叫。
最後,他暈死了過去,啥也不知道了。
劉媒婆的兩個小叔子以爲他死了,於是大手一揮,喊叫一聲:“給我砸!”
立刻,剩餘的人一撲而上。在大癩子的姥姥家丁光就是一陣亂砸。
一共砸毀了一個茶几,一臺電視,三條板凳,廚房的鍋碗瓢盆無一倖免。
其實家裡也沒啥,就是三間破房子,糧食都發黴了,
打完以後,這些人揚長而去,跟沒事人一樣。
毆打大癩子,他們沒有覺得觸犯法律,反而覺得是替天行道。
臨走的時候,還揹走了大癩子姥姥家缸裡的幾口袋糧食。甚至還衝癩子呸了一口:“呸!死有餘辜!。”
其實這些人也是沒事找事。覺得大癩子好欺負,家裡沒人。
當初小順子的事兒,王海亮早就幫着癩子擺平了。
王海亮自己拿錢,包賠了劉媒婆婆家的損失,那可是一大筆錢。
公安都沒有再追究這件事,兩個小叔子卻仗勢欺人,非要給死去的哥哥報仇不可。
這麼一鬧,結果事情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大癩子沒有死,只不過暈死了過去。
醒過來以後,立刻就火了。
最近爲啥這麼倒黴,狗場沒了,小曼死了,身上本來就有傷,還被李家的孀婦按玉米田一陣糟踐。
眼看着肚子上的刀傷好了,劉媒婆的兩個小叔子又把自己打個半死。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也不活了。
反正沒了小曼,活下去也沒意思了,不如跟她一起走。
但是在臨走以前,必須殺幾個人出出氣。首先拿劉媒婆的兩個小叔子開刀。
狗曰的,爺爺不活了,跟你們家的人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大癩子的思想走進了一個極端,他打算魚死網破了。
他擦了擦嘴巴上的血,掙扎着站了起來,蹭蹭幾下,在磨刀石頭上將一把菜刀磨得雪亮。
這天晚上,他飽飽吃了一頓,還喝了點酒。應該是最後的晚餐。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這是去殺人,當然要依靠喝酒增加膽量。
夜深以後,感覺差不多了,然後趁着夜色摸進了劉媒婆的婆家。
劉媒婆的婆家人丁興旺,公婆都在,跟兩個兒子住在一起。
從前劉媒婆的那間房子,也被兩個小叔子給瓜分了。
來到門口,大癩子偷偷翻過牆頭,潛伏進了廁所。
他想,趁着兩個小叔子半夜撒尿的時候,老子就把他們剁掉。
然後宰了他們全家。大不了以死抵命,五條命換一條命,值了。
大癩子埋伏在廁所的暗角里,等啊等,一直等到半夜12點多。
劉嫂的婆婆睡覺前到廁所去提尿盆,走進廁所以後,她把褲子解下來,蹲在茅坑裡爽了一把。
這老婆子不是啥好鳥,當初,劉嫂就是被她給趕出來的,也是她提議把女人的房子讓兩個兒子瓜分的。
這次毆打大癩子,也是她蠱惑兩個兒子的。
老太太剛剛提上褲子,一件意外發生了,大癩子的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別動,動一動我就宰了你。”
老太婆嚇了一跳,等看明白是大癩子,渾身更是一抖,幾乎又拉一褲子。
但是她覺得癩子不敢把她怎麼樣,因爲殺人是要償命的。
老婆兒說:“狗曰的大癩子你幹啥?你還想殺人?”
大癩子說:“你以爲我不敢。”
“哼哼,嚇死你也不敢,救命啊,大癩子要殺人了——————!”
老婆兒喊了一嗓子,不喊還好點,這一喊,大癩子慌了手腳。
手裡的菜刀一哆嗦,撲哧,一道血光閃過,老太太的脖子應聲而斷。
一腔子血濺起來老高,把廁所的牆壁都染紅了,也濺了大癩子一頭一臉。
老太婆的屍體倒在了地上,就跟捱了一刀的白豬一樣,掙扎幾下不動了,泛起了白眼。
大癩子倒也沒有害怕,反正自己是來殺人的,一不做二不休,那就殺他個夠。
擡起腳,把菜刀在鞋底上蹭了蹭。
劉嫂的公爹聽到了老婆的呼叫,以爲她在廁所摔倒了。
老爺子飛身進了廁所想去看個究竟,那知道一隻腳剛剛踏進去,撲哧一聲,大癩子的刀子就到了。
直接砍向了脖子,老頭子連動都沒動,就一命嗚呼了。
殺死了兩個老人,大癩子的怒火還是沒有消除。
他飛身撲向了院子裡的偏房,知道劉媒婆的兩個小叔子就住在哪兒。每人一間房。
首先走進一間,靠近土炕,摸到了一個腦袋,很大,短頭髮的,不用問,是個男人。
於是手起刀落,噗嗤,鮮血飛濺。劉嫂的二小叔子就那麼一命嗚呼了。
旁邊的女人竟然不知道。因爲動作太快了。
屋子裡的炕上還有兩個孩子,一個女人,癩子沒敢動。
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跟孩子無關。也跟女人無關,也不怕他們將來報仇。
反正老子光棍一條,殺人以後也會被判處死刑。想報仇他們也找不到地方。
他動了惻隱之心。
然後摸進另一間屋子……同樣摸到了另一個小叔子的腦袋,噗嗤又是一刀。
一刀一個,殺得那叫一個乾脆。
不過這次動靜大了點,三小叔子的媳婦醒了。
這女人癩子認識,名字叫麗娜,是大梁山很漂亮的女人。
男人腦袋掉了,身體一陣痙攣,女人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伸手就拉電燈。
燈光一閃,滿屋子都是血,男人身首異處。
她看到大癩子面目猙獰的樣子,手裡還有血粼粼的一把菜刀,嚇得魂飛魄散。
“啊!大癩子,你……你幹啥?”
大癩子冷冷一笑,咬牙切齒:“我幹啥?你說我幹啥?我殺人!你公跟你婆已經被我殺了,男人也被我殺了!”
麗娜嚇得都要昏死過去了:“俺公跟俺婆,……已經被你殺了?”
“廢話,你以爲我不敢殺人,老子被你們給逼上了梁山,我要跟你們全家同歸於盡。你馬上跟我起來,穿衣服……。”
麗娜知道,大癩子已經瘋了,一個老實人,被逼急了那種蠻力爆發出來是非常可怕的。
“癩子,你……你別殺俺,咱倆往日無緣近日無仇。你想要啥,俺都給你,你放過俺吧。”
麗娜嚇得臉色都白了,磕頭如搗蒜。
大癩子怒不可解:“這件事跟你無關,馬上跟我走。”
“啊,爲啥啊!你要把俺領哪兒去?”
“廢話!當然是做人質!”
“俺……俺不走!”
“你不走是吧?我可啥事兒都幹得出來!”
“你你你……你想幹啥?”
大癩子呵呵一笑:“既然你男人打了我,你必須付出代價。”
他說着手裡的刀一揮,挑開了麗娜的衣服,女人一對白生生晃晃蕩蕩就顯露出來。
因爲在休息,身上的衣服並不多,大癩子一撲而上,把麗娜壓在了身下,刀子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然後解下自己的褲子,身子一挺,破門而入,麗娜就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