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亮一直沒走,在山洞口爲建國跟小燕保駕護航。
兩個人在裡面太危險了,要知道,這裡可是大梁山野狼出沒的地方,建國跟小燕折騰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用石塊將洞口堵住。
萬一真的有狼羣進來,兩個人就完了。
海亮不離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問問小燕,到底怎麼回事,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蹲在洞口的位置一個勁地抽菸,半包煙見了底,舌頭都麻木了,直到東方天色發亮。
眼看着天就要黎明瞭,山洞裡終於停止了折騰……
小燕說:“建國,天要亮了,你該走了。”
建國說:“喔……”然後悉悉索索開始穿衣服。
男人將衣服穿戴齊整,留戀了女人一眼,說:“晚上我再來。”終於走出了洞口。
王海亮發現建國要出來,趕緊閃身躲在了一顆大樹的背後。
建國走出了山洞,用石塊將洞口封閉,然後拍拍手走了。
看着建國的身影走遠,海亮才從大樹的背後探出了腦袋。
王海亮瞅了瞅那個洞口,幾塊石頭都有三四百斤重,想不到建國這小子還挺有力氣。
王海亮雙手一較力,將石塊移開了,但是他站在洞口沒進去,因爲裡面的女人沒穿衣服,還在棉被裡。
聽到洞口的位置有響動,小燕在棉被裡驚訝了一下:“建國,你又回來了……?”
猛地看到王海亮,小燕發出一聲尖叫:“啊——海亮哥,怎麼是你?”
王海亮站在洞口尷尬地不行,立刻將身子轉了過去,說道:“別叫了,穿衣服!”
他的聲音冷冰冰地,不去看她……
小燕慌亂急了,趕緊悉悉索索穿好了衣服。女人沒有下炕,而是顫抖地問道:“海亮哥,你怎麼來了?”
王海亮單刀直入:“到底怎麼回事?我需要聽你的解釋?爲什麼你沒死?爲什麼會跟建國在一塊?你的暗病爲什麼忽然好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山洞裡的小燕默不作聲,女孩子也不知從何說起,未曾開言淚先流,兩行淚珠撲簌簌掉落下來。
“海亮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海亮道:“我當然有辦法,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小燕抽泣一聲:“俺……命大,土窯炸塌以後沒死成,是建國把俺救了出來。”
小燕抽抽搭搭,終於將一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海亮。
女孩真的沒有死成,命大得很……
一年前,村子裡暗病橫行,小燕也身染重病,眼看就不行了。
那時候的王海亮跟玉珠半個月的時間沒離開,一直在照顧女孩的生活。他不讓任何人靠近她,就是擔心暗病的蔓延……
那時候的小燕渾身長滿了水紅疙瘩,那些水紅疙瘩有大有小,落了起,起了又落,抓破以後就會流出晃晃的汁液,惡臭難聞。她簡直生不如死。
王海亮用繩索捆綁了小燕的手腳,不讓她用手抓,並且安排玉珠爲她換藥,餵飯,女孩只等着死,已經沒救了。
那天晚上,大夯哥來到了土窯的門口,替換了海亮,把海亮給支走了。
本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殺掉小燕,當他走進女人的窯洞,發現女人一身的傷疤,滿臉水痘的時候,產生了憐憫。
小燕苦苦哀求,要求大夯殺死她,因爲她活夠了,生不如死。
大夯一咬牙,飛身出了土窯,在窯頂上打了好幾個炮眼,填上了炸藥,就那麼將土窯炸塌了。
事情巧的很,那個土窯內部的空間極大,土窯砸下來的時候,沒有砸中裡面的土炕,小燕只是被強大的氣流衝得打了個滾,跌倒在了土炕的下面。
一塊巨大的青石板搭在了土炕跟地上,下面形成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小燕被擠在了那個空間裡。
土窯雖然填死了,可空氣仍舊在縫隙裡流通,裡面的氧氣不缺。
外面的人進不來,小燕也出不去了。
女孩子覺得自己沒被砸死,早晚也要死。
沒有人幫她餵飯,沒有人給她食物,沒有人給她水喝,渴也會渴死。
她閉着眼睛,就那麼等待死神的召喚。
暗夜裡,她隱隱約約聽到了海亮跟大夯的爭吵,她聽到了海亮暴躁的呼喚聲,還有大夯哥的哭聲。
她不記恨大夯,因爲大夯不是在害她,而是在救她。這樣死去,自己可以少受很多的罪。
外面的天亮了,不久以後又黑了,就在土窯被炸掉的當天夜裡,她聽到了張二狗竭嘶底裡的哭聲。
那天晚上,張二狗買了很多的蠟燭跟祭品,在土窯的前面哭的死去活來,跟死了爹一樣。
小燕是張二狗拉到大梁山的,也是被他親手毀掉的。
張二狗愛小燕,女人的背叛才讓他將她趕出了家門。
小燕離開家以後,張二狗追悔莫及,他覺得是自己把女孩害成這樣的,在那個大墳墓前面痛哭流涕。燒了很多的紙錢。
這些小燕全都聽到了,但是女孩的心已經涼如紙灰,她懶得呼救。
逃出去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暗病折磨死?還不如在這裡餓死好。
讓小燕想不到的是,王二狗燒完紙離開以後,土窯的前面又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張建國。
張建國同樣愛小燕愛的發狂。
前段時間,他很想跟小燕發生關係,並且對那些踏進小燕窯洞的男人恨得要死。
他希望給女人一個家,女人也給他一給家。
但是當他拿着從海亮哪兒領到的工資走進小燕窯口的時候,女人卻將他轟了出來,錢也砸在了他的臉上。
張柺子是小燕的恩人,建國偏偏是張柺子的弟弟,女孩不忍將暗病傳給恩人的弟弟。
張建國那次離開土窯,依然對小燕念念不忘。就在土窯塌陷的第二天,張建國拿着一柄工兵鏟來到了土堆前。
他同樣跪在土堆前放聲大哭,死去活來,說:“小燕啊,你咋就死了?我稀罕你啊?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女人……不行,我不能讓你死在這裡,我要讓你死在我的懷裡,埋進我家的老墳。
將來有天我死了,也要跟你埋在一起,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張建國提着工兵鏟趕到,就是要把小燕的屍骨挖出來,他不是犯傻,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已經對小燕欲罷不能,恨不得跟女人死在一起。
就是在挖窯洞的時候,窯洞子塌陷,跟小燕埋在一起他也心甘。
張建國哭了一陣,趁着夜色開始挖土窯了,那個土窯的廢墟非常巨大,張建國是一杴一杴挖洞掏進去的,那個洞穴直奔土窯裡土炕的位置。
整整挖了三個小時,才挖到了土炕的位置,建國找到了小燕的屍體。
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小燕沒死,還有一口氣。
男人欣喜若狂,就那麼一點點將女孩從土窯裡拖了出來,抗在肩膀上揹回了家。
臨走的時候,他沒有忘記將洞口回填。
再後來,王大夯在土窯的四周發現一個巨大的洞口,還有野獸的腳印,他以爲那是野狼留下的足跡,那洞也是野狼挖出來的,根本沒想到是張建國的傑作。
張建國神不知鬼不覺將女人揹回了家,村子裡的人誰也不知道。
因爲那時候,暗病已經在村子裡橫行,醫療隊的人也過來了,村子裡人人自危,山上的修路隊跟運輸隊也停止了,誰還有心思關心小燕的死活?
建國將小燕揹回家的時候,天色還不到黎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他的哥哥張柺子正在睡覺。他不敢將女人抱進屋子,因爲擔心哥哥會發現。
於是,他想將小燕給藏起來,藏在哪兒好呢?
張建國考慮了很久,也只有家裡的紅薯窖可以藏人了。
建國的家裡同樣有個紅薯窖,非常深,足足十多米。是專門儲存紅薯用的。
只不過建國家的紅薯窖沒有挖在院子裡,而是挖在了屋子後面的半山坡上。
那個紅薯窖很少有人下去,張柺子腿瘸,也下不去,每次吃紅薯的時候,都是建國一個人上下。
而且自古以來,都是建國一個人儲存紅薯,也從裡面背出紅薯。那是他私人的地方。
於是,建國考慮再三,找了一條繩子,繫上了小燕的腰,將女人從紅薯窖的入口卸進了紅薯窖的底部。
紅薯窖裡面的空間很大,儲存的都是紅薯。發出一股黴爛的味道。
裡面是通風的,窖壁上有很多裂縫,跟土坡的裂縫相通,氧氣很充足。不用擔心二氧化碳中毒。
就這樣,那個紅薯窖成爲了張建國金屋藏嬌的地方。
小燕是天亮以後醒來的,洞子裡非常黑暗,光線不好,但女孩子睜開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建國。
她覺得自己死了,建國也死了,這裡應該是地獄。
小燕說:“建國,怎麼是你?我死了嗎?你也死了嗎?”
建國一晚沒動,一直在注視着女孩,看了她整整一晚,怎麼看也看不夠。
建國說:“不是,你沒死,我挖開了土窯,將你救了出來。”
沒想小燕哇地哭了,舉起一雙小手在建國的肩膀上捶打:“你……爲啥要救俺啊?爲啥不讓俺去死,俺已經活夠了……嗚嗚嗚嗚嗚……。”
小燕悲痛欲絕,覺得老天在折磨她,這樣活着還不如死去的好。
張建國一下子就將女人納在了懷裡,將小燕抱得緊緊地,一點也不嫌她髒。
建國說:“小燕,我稀罕你,真的稀罕你,咱倆好吧,從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女人,我就做你的男人,我要跟你好,跟你一起過日子。”
小燕驚訝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建國你說什麼?俺可有暗病啊,俺的身子又那麼髒。”
建國說:“我不怕,只要有你,我死也不怕,我寧可跟你死在一起,小燕,你將暗病傳給我吧,我也要得病,跟你一起死……”
張建國一邊說,一邊將小燕推倒在了紅薯窖裡,開始親吻女人長滿水痘的臉,吻她紅紅的脣,一隻手瞬間扯開了女人的衣服。
小燕嚇一跳,她當然知道建國要幹嘛,趕緊掙扎:“建國……別……。”
可建國根本不聽她的,毅然將女人裹在了懷裡,光溜溜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