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毛髮現海亮賴着不走,他的火氣更大了。
把煙鍋子一扔,瞬間抄起了牆角旁邊的一根扁擔,衝王海亮的腦袋劈頭蓋臉就打。
王海亮眼疾手快,一下子將扁擔攥在了手裡,苦苦哀求道:“大毛叔,我王海亮鐵打的漢子,這輩子就沒求過人。今天我求求你,成全我跟二丫吧,以後我會把你當親爹一樣孝敬。”
張大毛怒髮衝冠,大喝一聲:“滾——!老子沒那樣的福氣!”手裡的扁擔再次應聲而落。
王海亮站着沒動,任憑扁擔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咔嚓一聲,一根烏木扁擔被砸成了兩段,半截握在張大毛的手裡,另外的半截掉在了地上,王海亮的身子還是紋絲不動。
張大毛再一次驚呆,這才知道王海亮這小子不但醫術超羣,而且身上有功夫。
正是因爲有功夫,所以纔可以跟野狼搏鬥,可以斬殺最健壯的黑熊,橫掃八百里大梁山來去自如。
王海亮捱了一棍子,沒有還手,反而撲通一聲衝張大毛跪了下去,還是那句話:“大毛叔,求你成全我跟二丫,你不答應,我就跪在這兒不起。”
“沒出息的東西!!”張大毛罵了一聲,更加大失所望。
在他看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一個大男人爲了一個女人下跪,是最沒出息的表現。
他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這麼窩囊的男人?
他更加怒火中燒,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我最後警告你一句,走還是不走?”
王海亮說:“你不答應讓二丫嫁給我,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我靠你老孃,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張大毛,小子,拿命來吧!”
張大毛再一次舉起的手裡的半截扁擔,這一次瞄準的是王海亮的腦袋。
你小子不是會功夫嗎?老子不信你也練了鐵頭功。
哪知道半截扁擔沒有落下去,猛然從西屋裡衝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張大毛的媳婦大白梨,另一個是二丫。
大白梨眼疾手快,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二丫也撲向了跪在地上的王海亮。
大白梨擔心男人搞出人命,抱着張大毛的腰不鬆手:“他爹!你瘋了?殺人是要償命的!”
二丫也一下子將海亮抱在了懷裡,女孩子感動得淚如雨下,她想不到王海亮爲了她竟然跟自己的父親下跪。
“海亮哥,你怎麼那麼傻?快跑!快跑啊!!再不跑我爹真的會打死你的!”
王海亮脖子一梗說道:“打死我算了,沒有你,我活着也沒啥意思了。”
三個人開始僵持,院子裡鬧作一團,雞飛狗跳。
王海亮的那條獵狗黑虎就在門外,瞪着圓溜溜的獒眼早看張大毛不順眼了。
發現張大毛欺負自己的主人,黑虎的怒氣勃然而起。
獵狗嘴巴一張,鬍子一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它嗚嗚一聲怪叫,嗖地從門外撲向了張大毛家的院子,直奔張大毛的白溝子就咬。
張大毛沒打算真的下手,他就是想嚇唬王海亮一下,發現這小子軟硬不吃,他氣得乾瞪眼。
那知道這時候,黑虎的身影到了。”嗚嗷——!”絲絲拉拉幾聲脆響,張大毛身上的衣服就被獵狗撕了個乾淨。
把張大毛嚇得,跟屁股上安裝了火箭筒那樣,蹭地跳起來老高,媽呀一聲就跑。
俗話說好狗攆不上怕狗,張大毛因爲害怕,所以身手敏捷,輕如狸貓快如猿猴,瘋狂地竄進了北屋,咣噹關住了屋門,再也不敢出來了。
王海亮趕緊喝住了狗,把黑虎叫了回來。
大白梨說:“海亮,你走吧,你大毛叔正在氣頭上,等他消了氣再談你跟二丫的事兒。”
二丫把海亮攙扶了起來,幫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將男人送出了家門。
來到門外,二丫把海亮抱得緊緊的,說:“海亮哥,你幹嘛跟俺爹下跪?傻不傻啊你?”
海亮說:“你爹就是我爹,他把你養大不容易,我尊敬他,理應下跪。只要他答應我們倆在一塊,打我一頓也沒關係。”
二丫感動極了,她佩服自己的眼光,找到了一個好男人,就把海亮越抱越緊。
“海亮哥,你真好,你回家再堅持幾天,等俺爹氣消了,再讓你爹到俺家提親。”
海亮說:“好,好飯不怕晚,我等着你爹消氣,你可一定要等我。”
就這樣,海亮離開了二丫的家,空手而回。
他有點後悔,看來二丫的話是對的,在土窯的時候,就應該跟二丫成就好事,將生米煮成熟飯。
嗯,如果改天有機會,一定跟二丫咔嚓一次,把張大毛氣個半死纔好呢。
到時候他不答應也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