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獨善其身,從你成爲我的那一刻,根本就不可能!”原身的聲音自心底傳來,帶着冰冷的輕蔑,彷彿覺得寧小冉妄圖想要跟雲狩山水田園,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
“是嗎?”寧小冉淡淡的反問。
“報仇,你既然成了我,你就應該替我報仇,這是你藉着我而生,所該付出的因果代價!”原身冷冷的說道。然而,她怨念的心底,卻又生不出的忐忑。
寧小冉不同於她所認識的任何一人,短暫的接觸,她雖然還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性格,卻也知道她絕對不好招惹。不,應該說不是不好招惹,而是可怖。
“放心吧,我會替你報仇的!”寧小冉淡淡的說道,輕描淡寫的語氣,叫人聽不出她此言的真假。
“你會替我報仇?”原主懷疑的問道。
“嗯,我會!不僅如此,我做的,只會比你更多!”寧小冉聲音冷酷低沉的說道,她擡頭看着黑洞洞塔頂端的一點兒光芒,眼底瀰漫起冰凍一切的寒霜之意。
“我不相信!”原主狐疑的說道:“你怎麼可能輕易的答應我?你像糊弄我,讓我就此向消散,不可能!”
寧小冉輕笑了一聲,脣角微微染上一絲輕蔑,道:“我跟那老和尚說話的時候,你應該聽得到。”
“你什麼意思?”原身質問道。
“還不明白嗎?那麼,我再說的明白一點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不覺得我突然而起的那句話,怎麼也跟聊天的內容扯不到邊吧?”寧小冉嗤笑道。
原身一噎,喃喃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雖然我不想承認!”寧小冉哼道,滿滿的不愉。
“那你怎麼解釋,大胤三世之後,女主桑氏代之?”原主將心不信的道。
“我以前還有個名字,叫桑骨!是我從皚皚白骨,屍山血海中走出來,那個人給我起的名字,一個我不願意回憶的名字!”寧小冉臉上滿滿的冰冷,語氣鬼厲森然冷酷的說道。
心底的怨念,浮在那裡不動了。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的笑起來。隨着笑聲,那股怨念越發的強烈,聲音更是帶着一股有型般的猙獰,喝道:“如果你是桑氏,那我是誰?憑什麼要我死?”
“所以,我有一個提議!”寧小冉淡淡的說道。
對於原主的不甘怨恨,若是換做自己,自己也跟她一樣。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她是她,桑骨瀾是桑骨瀾。
縱然她們之間,有這斬不斷的因果聯繫;縱然她們之間,有可能是一個人;但不管是她也好,桑骨瀾也好,她們的心底,彼此都認爲她是她,只是自己。
“什麼提議?”桑骨瀾微有所感的問道。
寧小冉知道,即使桑骨瀾微有所感,但她還是不相信自己。
“自己的仇,你自己來報,如何?”寧小冉眼中閃爍着深邃的光芒,邪氣的問道。
“我自己。我自己。可以嗎?我,我已經死了!”桑骨瀾的怨念再度靜止不動的哀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