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客人太多,院內就擺了四桌上席,其餘的席全在曬穀場上開。
孩子全部洗好後曬穀場上準備開飯的鑼鼓也響起來了,頓時大夥紛紛往自己所在的位置而去。
兒子不在家,兒媳婦爲齊家喜添三兒一女,大牛爹與章潔芳甚至齊老夫人以及齊家的幾個庶子女都有人來了。
莊老爺子也讓人送來了一份禮品,只是沒好意思過來吃飯。
張大娘一看便對張大虎說:“大虎,讓三牛夫婦代表莊家來吃飯吧。反正席面也寬鬆,沒得道理來了禮不來人。”
莊大姑一聽立即問:“嫂子,三牛夫婦什麼時候回來了?”
張大娘告訴她:“聽說老爺子親自去了苗家,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昨天他們一塊回來了。”
莊大姑便道:“希望他是真想明白了,以後就當好長輩好了,日子就讓孩子們去過吧。”
張大娘笑笑:“小翠倒是個不錯的孩子,這三牛也算是個有福氣的人。否則再找個你三嫂那樣的半個啞巴,這個家就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一個家,當家的女人太過沒用,這個家鐵定不能好。
莊大姑明白。
說着話間安排着客人,不一會莊福順與苗小翠果然來了。
衆人見到他們夫婦還真是非常驚訝,苗小翠抱着年前才生的兒子與大夥打招呼。
因着今日是大牛家的喜事,誰也沒去問她怎麼又回來了。
一陣緊急的鑼響,緊接着就是炮竹齊鳴,喜宴就要開始了。
“我沒來遲吧?”
看到季子均,衆人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
劉大舅立即上前迎了上來:“季老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與桑月來往多了,季子均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精明的男子雖然不是她的親舅舅,可卻比親舅舅處得還親。
季子均立即上前行禮了:“劉叔客氣了,昨天才接到桑月弟妹產下麟子,今日來遲了。”
從縣裡到這裡,可是要近三個時辰。
這季老闆可是應京季家嫡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季家家主吶!
外甥女生子,他竟然親自前往?
劉大舅心中一驚可嘴裡卻客氣依舊:“季老闆有心了!請進請進!”
可季子均卻笑着說:“且慢,與我同來的還有一位朋友及兩個用人。劉叔可別嫌我們來打擾了!”
門外還有人?
劉大舅立即接了出去:“這位是…”
季子均淡淡一笑:“新任柳吾縣縣令,我的表弟莫子賢!表弟,這位是我弟妹兼朋友的大舅,你跟我一樣稱呼爲劉叔吧。”
劉大舅一聽是縣令大人就要行禮,莫子賢子趕緊攔住了他:“不必客氣,既然是我表哥朋友的長輩,自然亦是莫某的長輩。聽聞我表哥說起,圍山寨乃柳湖鎮最窮的地方,可如今卻在齊家夫妻的帶領下,變成了金窩窩。今日恰逢齊夫人喜得四胎,果然是有福之人,看來子賢定不辱此行吶!”
突然來了一桌貴客,齊老爹及齊家的幾位男主還有村長叔全部來陪客了。
新加的桌子添在了原來那新院子裡,門一關頓時隔去了大院中的喧譁。
桑月整整睡了兩天才緩過魂來,此時小韻兒與四個孩子一起在炕上呼呼大睡,見秦姑姑進來她招了招手輕道:“姑姑,地窖裡那紅色的壇是二等好酒,這酒在地下埋了兩年如今肯定不錯了,去抱一罈放那邊吧?”
秦姑姑一聽立即點頭:“嗯,我馬上就去,那邊還在架桌。對了,這小丫頭還沒醒來,她沒問題吧?”
桑月知道自己這一回要不是這小丫頭在身邊,她肯定又去見閻王了。
扭頭看着小臉還沒有恢復紅潤的餘韻,桑月心裡輕輕的,伸出手輕輕的在她臉上輕輕的摸了摸:“給她吃了義父那聖果丸,到傍晚她肯定會醒來,再過兩****就能恢復如初了。”
秦姑姑輕輕的舒了口氣:“這一回,我真的感謝這個小丫頭,希望她永遠是個福星高照的孩子!”
那天孩子一落地,餘韻直到看到全部的小弟弟妹妹們都爬出了肚子,瞬間一頭栽在了牀頭。
秦姑姑與蘭姑姑當時嚇得命都沒了,好在桑月受到了餘韻精神力的感染她沒昏睡過去,這種情況她不是頭一次見,於是她鎮定的讓秦姑姑幫她把聖果丸給小丫頭灌了下去。
如今她已經睡了三天了,雖然她還在沉睡,可是她的小臉已經紅嘟嘟了…
小七說她不會有事。
桑月輕輕的摸着餘韻:“姑姑,她就是天上的觀音童子下凡,福氣肯定會跟隨她一輩子!”
正在這時,門外蘭姑姑在問:“月兒,季老闆帶來的四個奶媽都檢查過了,身體都不錯,要不要都留下?”
桑月損耗太多,孩子生了三天一點奶都沒出來,好在她準備了兩頭奶羊。
可羊奶怎麼也沒有人奶好,四個小傢伙也是不太愛吃,聽說四位奶孃都是新生兒不過百日的奶孃,而且都是季府的佃戶。
桑月知道自己自私,但爲了孩子她沒有辦法:“既然如此,蘭姑姑你就作主留下,一會兒大娃他們醒了,讓他們吃吃試試。”
有的孩子認人,有的孩子不認人,桑月在想要是兒子女兒都不嫌棄,那就不推辭季子均的好意了。
——現在,不是她逞強的時候。
因爲齊家到是帶來了不少的東西,可是卻沒想到要帶奶孃,因爲臨時找的奶孃齊老夫人可不放心。
四個孩子醒來的時候,餘韻奇蹟班的也醒來了。
桑月正準備讓四個奶孃給孩子們試試,一看到餘韻醒來,便歡喜的親親她:“睡醒了?肚子餓不?姐姐讓姑姑去給你拿吃的。”
可餘韻卻不理她,眼睛直盯着四個奶孃問:“姐姐,她們是誰?”
桑月告訴她:“姐姐沒有奶,這是季老闆給弟弟妹妹們請的奶孃。”
餘韻指着其中一個容長臉、一個國字臉的兩個奶孃說:“這兩個人不要,讓大娃他們吃那兩個人的奶。”
這兩個奶孃一聽頓時要哭了:“小小姐,小婦人的奶爲何不能吃?”
餘韻不理她,只與桑月說:“姐姐,她們的奶水不好,弟弟他們吃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