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聲音桑月笑對着季子均:“原來是季東家,您也來喝茶?”
季子均淡淡一笑:“正是,在下可有幸請你們夫妻喝個茶?”
既然是熟人,在前與鴻雁樓又多有來往,莊大牛立即有禮的開了口:“客氣了!能與季老闆一起喝茶,是我們夫妻的榮幸。”
季子均笑了:“莊兄請、莊夫人請!”
此時午後,茶樓里人並不多。
茶小二一見有客人,立即迎了上來:“幾位客官,裡面請。”
季子均給茶小二打賞了一小塊銀子:“帶入雅間。”
頓時茶小二的聲音都亮了:“好嘞!客觀請跟小的來!”
作爲現代人,桑月覺得這種動不動就打賞的人,有土豪的感覺。
可看季子均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而茶小二也沒什麼奇怪的表情,桑月知道怪不得這時代不少高檔的酒樓茶廳會以貌取人了。
有錢人不僅會喝好茶,而且還會打賞。
可普通百姓,喝的不過一壺普通的茶水,多付幾個大錢都心疼。
這茶小二也是人,自然有趨利的心態。
三人進了雅座,茶小二迅速的送上了茶具及煮茶工具,然後魚貫而入的是端着各式小點心的丫頭。
點心不少,擺滿一長桌,整整十八樣。
桑月這才知道,原來茶樓上點心的慣例是從古代就開始有的。
這時代的茶只有茶餅,沒有辦法拼茶的好壞,拼的是煮茶的技術及煮茶的水。
點心一擺好,茶小二熱心的問:“季爺,上何種水?”
“高山雪水。”
謝謝軒兒、美AA笨兩位妹子的打賞~~麼麼噠~~
啥?
雪水?
桑月一聽雪水在這裡竟然成了個高雅的東西,頓時傻眼了:那雪水難道還是個乾淨的東西?
一想着塵土都飛進了大氣層,然後遇冷空氣又降落的雪,桑月真心不認爲雪白就是乾淨——這飛塵可不會說,那山高咋就不飄去了!
“慢。季老闆,我們山裡人喝慣了泉水,還是來壺山泉水吧。”
高山泉水雖然在茶樓裡也算是中檔茶水,可是比起高山雪水來,這可差的不止一點兩點。
季子均以爲桑月不知道這雪水的檔次,立即解釋起來:“莊夫人,這雙鶴茶樓的高山雪水乃取之於飛鷹山之顛,每年冬日由山之頂取之存於地窖,實乃極清純之水。”
再清純也沒得山泉水清純,不管是哪裡的雪,都免不了有飛塵。
桑月堅持着:“鄉村野婦喝慣了山泉水,對這山泉水有特別的愛好。高水雪水取雪艱難,萬一喝慣了換不過口味來,那就麻煩了!”
這一翻解釋聽在茶小二耳中一陣輕視,而聽在季子均耳中,他認爲桑月是怕欠他人情。
於是淡淡一笑:“小二哥,就按莊夫人的要求,上山泉水。”
古人娛樂少,興趣低點的友人相聚莫過於喝酒打牌,而興趣高雅的人就只有品酒煮茶。
茶小二是經過特殊培訓的人,煮茶的水平應該說來不低。
只是桑月把這小杯小杯的茶喝在嘴裡,心中真想問一聲:牛牽到北極還是牛、茶煮得再好還是茶!
看着這黑乎乎的茶水,要不是實在太渴了,桑月不覺得真不如喝白開水!
再一次嘆息:爲毛我當時不學做茶呢?
要是把什麼龍井茶、鐵觀音、雪水雲綠、九曲紅梅、祁門紅茶學會一兩種,那她啥腦筋也不要動了啊?
就在桑月看着茶杯發呆時,季子均探眼相問:“莊夫人,這茶不合口味?”
茶就是用來解渴的,前世要不是爲了生意桑月學了學品茶,否則以她這個年紀桌子上就只有立頓紅茶、各式奶茶了!
“嘿嘿嘿,哪有這麼回事?小二哥手藝精湛,技藝超羣,只不過桑月生於鄉村、見識淺薄,對這種雅事還不能習慣而已。”
見識淺薄?
你們夫妻要是見識淺薄,能掏鼓出這冬季種蘑菇、燒木碳、做大醬的法子來麼?
要是個個見識淺薄的人都有如此能耐,那他們這些見識不淺薄的人,還不翻天了?
季子均強行不去看那張明明一臉傻乎乎、卻份外吸引人的小臉,慢慢的開了口:“莊兄弟,你們夫妻與仙味樓有舊?”
問到這事莊大牛一怔,眼一擡:“季老闆一直在關注我們夫妻?”
季子均笑笑:“莊兄弟誤會了,上午之事正好落在季某眼中,本想出來解圍,沒想成卻被人搶了先。剛纔那小公子報名仙味樓少東家,自是聽到了。”
怪不得請他們喝茶,原來不是偶遇?
桑月笑笑:“確實有舊,因有生意與仙味樓合作,所以前來契約。”
“合作?”季子均心中一動:“莊夫人,我們認識在先,既然有合作之事,爲何不把季某排上去?”
桑月也不隱瞞:“桑月曾認一義父,乃仙味樓東家十七爺的堂兄。年前義父去了我家中,覺得我家幾個農家土菜味道尚可,想讓它成爲仙味樓的中等菜。前幾日得我義父寄信,讓我們今日來縣裡簽約。”
仙味樓不要說在這柳梧縣是最大的酒樓,就是在西齊的七大州二大城也是名樓。
既然這菜能入得了仙味樓東家的眼,自然這菜食恐怕不尋常。
“莊夫人,能與在下透露一下是何菜式麼?”
與季子均合作也不少,而且去年也是靠他自己才撈得第一桶金,要不是這木碳的方子讓桑月氣惱了,她還真願意與他再次合作。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菜式,不過乃山間的竹筍,如年前賣給鴻雁樓的酸筍等,共計十個菜式。”
山間竹筍?
“是賣方子?”
桑月搖頭:“我義兄說,每年以分成的形式給我。說我們在山裡沒有生活來源,沒良田沒產業,有了這個來源,以後生活不會發愁。”
“原來是這樣,我道莊夫人怎麼與這仙味樓熟悉。”
仙味樓天下第一樓,他的鴻雁樓怎麼能與之相比?
季子均很想問問桑月的義父爲諸葛家族哪一位,諸葛家族龐大猶如一棵年百大樹,族人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雖然心裡很好奇,可是季子均怕引起桑月反感便止了口。
只是心中嘆息:這女子竟然與諸葛家族扯上關係了,這以後就更不可能了!